这……

简直邪得没了边儿！

一直怔了好一会儿，长孙卓羽才渐渐消化这令人不可置信之惊天秘闻，沉吟一会，又问：“既然米玲儿在烟雨楼得罪了真人，接下来她师姐就惨遭横祸，难道她会笨得想不到有可能是真人下的手？”

“哼～！”

飞羽傲然道：“我诡道一门做事岂会留下丝毫破绽，纵使她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又能奈何？再说了，就连你这天下第一聪明之人都认为，即便我要出气也是找正主儿的晦气，她又哪儿会想到我会拿她师姐开刀泄愤。”

长孙卓羽想想也是，找遍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邪得没有边儿的飞羽真人，会为了出一口气而万里拼杀天下第一高手，如不是她亲口而言，只怕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这不可思议之邪事儿，昊天院和米玲儿又哪能猜到神秘凶手竟会是与宁琴碧无怨无仇的“千面观音”飞羽真人？

不过飞羽连天下第一人都敢毫不犹豫的拼杀掉，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怎么会越了解凤九就越是心神不宁，居然还惶惶不安？莫非凤九一个小小少年身上竟还隐藏有什么惊天秘密不成？

一想通此节，长孙卓羽不由好奇心大起，问道：“真人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呢？”

“唉～！”

飞羽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小九儿看似惫赖懒散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性子执拗得很，我十分担心他不愿拜我为师。”

“什么？！”

长孙卓羽又一次惊诧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飞羽真人神通广大，一身绝学惊天艳地，神鬼莫测。

如是她想收徒弟，随随便便放声风去，哪怕仅仅是记名弟子也是莫大仙缘，随即便有无数少年英杰哭着抢着，排着队求拜师，怕是能从极恶谷排到帝都上京城。

而现在飞羽真人主动要收衣钵传人，凤九竟然会不愿意？

长孙卓羽自傲谋略无双，算无遗策，但今儿飞羽所说两件奇事都大大出乎意料，飞羽、凤九这一师一徒都足够味儿的邪门，登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怔怔道：“怎……怎么可能！”

“唉～！”

飞羽幽幽长叹，凝目注视宛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一众少年俊杰捧在中心的凤九，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神气，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惫赖样儿，喜欢到了极点，同时也担忧到了极点，心情复杂已极，久不作声，就只痴痴望着宝贝徒弟。

见闻名天下的千面观音竟然魂不守舍的大大失态，长孙卓羽更加惊异，追问道：“莫非真人已经向小九提出要收他为徒，而他竟拒绝哪？”

飞羽微摇螓首：“这倒没有，不过我感觉被拒绝的可能性极大，因而迟疑着一直没有正式提出。不怕你笑话，我这是怕了，呵呵……没想到我飞羽纵横一世，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怕？”

长孙卓羽霎时觉得自己这寰宇第一谋臣的脑子变得像浆糊一样，完全不够用了，纳闷道：“真人究竟担忧什么？莫非小九竟会瞧不上真人一身绝学，冀望另拜明师？可放眼天下，还有谁比真人更适合他？完全不可能！”

“绝学？小九儿根本就不在乎。”

飞羽自嘲一笑，解释道：“以我的了解，小九和千千极其艰辛凄苦的童年，在他哥俩心中埋下了深深阴影，和一般孩子不一样，除了能吃饱肚子的食物之外，他俩对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乎，唯一愿想就是舒舒坦坦的混日子，什么绝学、仙宝，能有当然好，不过一旦有可能影响到舒适安逸的日子，绝对弃之如敝履，眼都不会眨一下。”

“是么？”

长孙卓羽狐疑道：“既是如此，他哥儿在神山狩猎过得舒舒坦坦的，为什么要设下惊天骗局，惹下天大麻烦？”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霍然动容，震惊之极，喃喃道：“莫非……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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