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目一直牢牢锁住俊美绝伦、聪明绝顶的宝贝徒弟身上，“天下第三恶人”飞羽真人盈盈浅笑，多年心愿得偿所望，心情真是好之极也。

又见他眉花眼笑、神采飞扬地和师帅、上官五兄弟，以及仇刃、郝柔、项鬼等新认识的朋友玩玩闹闹，打得火热，而一众少年英豪也都对他佩服万分，左一声“小九哥”，右一声“小九哥”的亲密无间，心情更是好上加好，乐得眼眸儿都醉了。

“真人用心良苦，得偿所愿，恭喜贺喜。”

旁边，“天下第二恶人”长孙卓羽的目光也一直锁在一众亲亲热热玩得高兴的少年身上，语带玄机地道。

飞羽微微一怔，随即省然，轻叹：“果然不愧为‘寰宇第一谋臣’，就知道瞒不过你。”

长孙卓羽的心情也是极好，抚须微笑，羽扇轻摇，遥指一众朝气蓬勃的少年英杰，乐呵呵道：“小帅、上官兄弟英气杰济、勇挚刚毅，俱为人中龙凤，得之如虎添翼，不过俊杰之才也都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不易降伏。真人深谋远虑，早在小九、千千哥儿赶来本谷之前，就暗中怂恿小帅、上官兄弟连设五关，表面儿看似为难凤家兄弟，实则用心良苦，变着法儿的让小九一鸣惊人，收服一众少年俊杰，成为众兄弟之首。今后上阵拼命，搏杀天下，小九稳坐中军，左有千千，右有小帅，上官五兄弟打前阵，先锋开路；小九智计卓绝，运筹帷幄；千千、小帅万夫莫敌，斩杀上将；上官兄弟豪勇无双，横扫千军！啧啧～，如此豪华阵容天下绝无仅有，年轻一辈之中所向披靡，无可争锋，呵呵，妙，实在是妙！”

飞羽得意笑笑，美眸斜瞟师帅和上官兄弟的父亲，师明彦、上官弘毅两大银龙四阶武士，慎重提醒道：“你自个儿心知肚明就好，千万莫要给我点破了。”

“那是当然。”

长孙卓羽会意一笑，乐道：“如此妙事一旦点破便索然无味，当然三缄其口。不过有一点老夫始终没能想明白，还望真人赐教。”

“咦？”

飞羽大感意外，奇道：“你这天下第一聪明人居然也有看不穿的？哪一点？”

长孙卓羽道：“小帅和上官兄弟实乃少年英杰，前途无量，莫非真人就如此有信心小九能折服他们？五道考验关关难如登天，万一事不从愿，小九反被收服，又如何？”

看向一众亲密无间的少年，飞羽会心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谁收服谁不也妙得很吗？”

长孙卓羽先是一怔，旋儿抚掌大笑：“是是是，真人高见，倒是我这酸秀才着相了。兄弟齐心，马踏天下，破阵搏命，谁与争锋！”

“搏命么……”

飞羽微蹙秀眉：“还差一点儿火候。”

“确实差点火候。”

长孙卓羽点点头，清癯面庞之上忽然泛起一抹狡睿浅笑，乐呵呵道：“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不过这知己却不是那么好当的，文武双全号令英豪，文这一关小九已是令众兄弟折服，武这一关嘛……呵呵，就由老夫添把柴，烧旺这最后一把火吧。”

飞羽美眸一亮，大喜：“多谢，有劳。”

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担忧，蹙眉道：“九儿、千千兄弟俩自幼凄苦，从小到大只知为活命而艰辛抗争，心淡意泊，只有活命才是唯一追求。名利、财物等身外之物别人争相追逐，对他哥儿俩来说却不过是浮云如烟，绝不会为此与人斗气，甚至大动干戈，否则也不会宁愿勇闯明知极难的五关，而不愿和小帅、上官兄弟直接翻脸对抗，因为他哥儿俩天远地远的逃亡本谷，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愿得罪小帅这个地头蛇罢了，尽量避免随后而来的无穷无尽的挑衅和报复，但仅仅是嫌麻烦，绝不是懦弱胆怯怕了小帅他们。能吸引小九儿与人斗气相争的物事可不多，你却如何添了这最后一把柴？”

长孙卓羽微微一笑：“真人对小九真可谓用心良苦，如此深解他的性子，想来近些日子花费了不少心思琢磨吧。”

飞羽正色道：“想做人家的师傅，怎会不花心思了解徒弟的性子？自从亲见小九儿第一眼，我就坚信不疑，他就是最适合传承我诡道一门衣钵的最佳人选，无论是外形、心思、性子等等，一切条件全部完美相符，天下绝无第二个人能如此合我心意，早早确定了他就是我名下真传弟子，因而曾下过大力气了解他琢磨他，否则如何知之教之？”

长孙卓羽点头赞同，笑道：“是呀，因材施教，不知又如何教？”

“唉～！”

飞羽轻声一叹，有些沮丧道：“哪知我越了解小九儿的性子就越是担心，近些日子时常心神不宁，惶惶不安，是我艺成出师之后绝无仅有之事。”

“担心？不安？”

长孙卓羽脑子一懵，仿佛听见了一件天方夜谭之事，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思议之极。

飞羽是什么人？

那可是屠万人、灭百门，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三恶人，乃是神仙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绝世人物。

然而，这还只是凡尘俗夫的认知，在修仙人的认知中，尤其是一些修炼多年，道行高深，有着漫长生命见多识广的老怪物眼中，“飞羽”这两个字就是另外两个字的代名词。

这两个字是：

可怕！

世俗人都认知飞羽乃天下第三恶人，但老怪物们都知道，如同小和尚圆缘的师傅，那位隐世仙门大雷音寺方丈美尼所言：

“真人虽从不屑于称第一，但试问天下，谁敢在真人面前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