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叫好之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闹得师帅的耳膜嗡嗡作响。呆呆看着万众瞩目之中,神采飞扬的凤九,震惊、佩服、欣赏、相惜……千百心绪一拥而上,百味纷乱。
这第五关智之关,是师帅得益于有着“寰宇第一谋臣”美誉的智者长孙卓羽的提点,并且挖空心思琢磨了大半个月才想出来的绝难之关。
虽然前四关的难度都已经不低,但其真正用意却全是为了第五关作铺垫,本满以为凤九铁定中招,把上官土错认成上官金,却万万没想到竟也没能难住他。
师帅实在是想不通,凤九究竟长了一颗怎样的九窍玲珑心,才能识破这常人绝不可能识破的难中之难,题中之题。
想不通,只有问。
所以师帅问道:“阿金、阿木他们兄弟五个打生下来就从未出过本谷,外界也绝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竟是兄弟五人,我实在很好奇,你究竟怎么会突发奇想,认定他们是哥五个?”
凤九笑道:“先前不是说过吗,前面四关每一关都极难,必须好些年苦功才能练成,和上官兄弟的实际年龄明显不相符呀。”
“不止是这个原因。”
摇摇头,师帅笃定地道:“你少忽悠我,先前你之所以要套我的话,说明那时你已经起了疑心,而你第一次套我话的那会儿,不过才刚刚开始第二关,三、四关你连考什么都还不知道呢,莫非单单只多了爬瀑一关,你立马就能联想到和胖子的年龄不相符?不太可能吧。一定还有其它原因引起了你的疑心,对不对?”
“咦?想不到你小子还挺细心的嘛。”
凤九微微一怔,旋儿又笑道:“不错,单单只多了爬瀑一关,我的确不可能联想到那么多,我之所以起了疑心,是因为……”话至这儿,却是停了口不说,贼笑嘻嘻的卖了老大一个关子。
“是什么呀?”
旁边,上官金、木、水、火、土五兄弟,郝柔、仇刃、项鬼……等等一众少年都是一脸子好奇,人人脖子伸得老长,耳朵张得大大的。
师帅更是好奇到了极点,白了凤九一眼,没好气道:“卖什么臭关子,快说快说,究竟是什么事儿引起了你的疑心?”
“哈哈~!”
见大伙儿全都被勾得心儿痒痒的,大大满足了凤九的恶趣味,开心大笑,得意好一阵才解释道:“第一关考完,去第二关半路的时候,胖子突然说尿急,要去方便,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
抠抠脑门儿,师帅纳闷道:“人有三急,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也能引起你的疑心?”
凤九笑道:“人有三急的确很正常,可当时胖子急得憋了一脸子通红就太不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了?”
上官金也很纳闷儿,问道:“小九哥,一般人尿急很了,不都是憋得一脸子红吗?”
“啵~!”的一声,凤九在他脑门上敲了老大一个暴粟,笑骂道:“你傻呀,你都说了那是一般人,可你是一般人吗?你是炼气修元的炼气士!一泡尿能把你憋成那样儿?一看就知道是假装的,在九哥我这老戏骨眼里,胖子,你那烂演技连跑龙套都不够资格呀。”
“呃……”
小胖子上官金一张肥脸儿臊得通红,这回却不是假装的了。
凤九哈哈大笑,又道:“当时你借尿遁离开,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为下一关作准备,但全未想到你这一去一回,居然是换了一个人,上官金神奇的变成了上官水。不过当我看见上官水勇爬百丈飞瀑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感觉不对劲儿,所以套了师帅的话。后来第二关结束,去第三关的路上,上官水居然又憋了一脸子通红,借尿遁离开,我就更加疑心了。等到第四关结束,上官火依瓢儿画葫芦,也是一脸子通红急着撒尿,要是我再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是笨蛋了,所以,当时我就暗暗的证实了一下。”
“什么?!”
师帅实在惊诧之极,连声问:“你还暗中证实了的?怎么证实的?我一直就在你身边,时刻关注着,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我竟连一点点都没察觉到?”
“哈~!”
凤九得意一笑,傲骄道:“九哥我做事儿多小心谨慎呀,怎么可能被你察觉?”
师帅脸上一热,尴尬道:“你到底是怎么证实的,快说快说。”
凤九微微一笑,对上官火道:“还记得第四关结束,你被千千坑了之后,很不服气,我过来安慰你,揽了你的肩膀吗?”
“记得的。”
上官火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点点头,好奇道:“这个揽肩膀的动作就是暗中证实了吗?怎么证实的?”
凤九贼兮兮一笑,神秘道:“神山有一种特产吃人花,叫吃人不吐骨头,这种花的花粉会散发出一种极淡极淡的香味儿,专门勾引那些嗅觉极其灵敏的妖兽,人的话,不是特别留意,根本不容易察觉到。当时我特意揽住你的肩膀,就是暗暗把这种花粉抹在了你的肩头上,而你借尿遁离开,一会之后又换了上官土来考第五关,我特意闻了一闻,上官土肩上并没有吃人不吐骨头花的香味儿,所以这时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你们是哥儿五个,轮换着来考五关的。”
静!
绝对的静!
看着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少年,场上千许人,甚至包括法藏、长孙卓羽、万奇、夏侯吃等极恶谷几大巨头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之聪智,其之心计,实在是……
让人很无语!
见一众威名赫赫的大恶人竟也被自家九哥震得一懵一懵的,席千千开心极了,为哥哥骄傲的同时也还有点儿小纳闷,好奇问道:“九哥,前四关金、木、水、火的确名副其实,但第五关考校的是智,土不是最沉笨厚重吗,怎么用来考智?”
凤九敲下他脑门,亲呢笑道:“大智若愚呀,土绝对是五兄弟之中最聪明的。”
席千千恍然大悟。
“啪啪啪~!”
师帅双手猛拍,双眼之中星光乱闪,全是佩服之色,大声笑赞:“神了!真是神了!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你。”
凤九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大吹法螺:“早就说过,九哥我乃天界文曲星君下凡,现在总信了吧。”
师帅阳光帅气的脸庞之上忽然勾起一抹狡猾笑容,贼笑道:“现在信还为时过早,至少得等你通完关再信吧。”
“通完关?”
听他话中有话,凤九一怔:“六十人一个不少全部认完,怎么还没通关?”
“嘿嘿嘿~!”
师帅鬼笑连连,神秘兮兮道:“那只能算通关一半哟,还有一半没通呢,帅爷设的关卡岂有那么简单的?”
凤九好奇道:“还有一半?”
“对。”
师帅高高举起双掌猛一拍。
上官金、木、水、火、土五个小胖子忽然围成一圈疾跑起来,速度极快,身影幻闪,令人眼花缭乱,十几息之后忽又全部停下,排成一排,五个小胖子齐齐一笑,异口同声道:“小九哥,要把我们分别认出来,才算全通关。”
“呃……”
五个小胖子全都矮矮胖胖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打扮,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笑容,一式的圆脸,一式的眯缝小眼,一式的蒜头鼻、一式的小嘴,所有所有全都一模一样,这怎么区分?
凤九苦起脸。
“哈哈哈……”
瞧热闹的恶男恶女们全都捧腹大笑。
上官弘毅的笑声最大,骄傲地看向五个儿子,信心十足地道:“就连我都经常分不清楚我家这几个小子谁是谁,时常认错,我还真不信小九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