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族长还有这么任性的时候啊。”

张起灵知道他可能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有没有过多深说。

反正来日方长。

吴邪在这里的前两天，对于张起灵还是比较戒备的，毕竟他是张家的内定族长，周身上下都散这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自己又是任他们宰割的案板上的鱼肉，这种关系总是不好的。

不过，他对于死亡什么的，一点的惧怕都没有了呢……曾经的生活，真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时光。

如果我能够早知道一点，哪怕就一点点，我的人生，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了……

他的人生分两段，一段，是被称作齐羽的被迫接受实验的人生，被那个赫赫有名的张大族长爱上的人生；另一段，就是切切实实被称作吴邪，身体里却充溢着齐羽的记忆的人生，爱上张起灵的人生。

第一次见到他，他毫无感觉，甚至带着的是微微的敌意和戒心；第二次与他相逢，是他拼了命都要得到的一段无论多短都要有的时光，他忘了年妄了年，只为了博取不足片刻的欢愉。

然而，此吴邪非彼吴邪，此起灵非彼起灵。若是让百年前的吴邪所知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讽刺百年后他的苦苦追寻，他是不是会立刻离开张起灵，再也不见到他？

我们彼此爱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要从头来过，你会不会在一开始就放弃？

我不会。如果，没有曾经的讽刺和相遇，我不会见到你，不会爱上你，更不会知道——

我如此爱你。

再多的轮回，终究还是为你而倾。

我们一世一世地爱下去，终于是——

万世所倾。

“我不会害你。”张起灵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吴邪吓了一跳，他有些愣愣地望着张起灵，目光中的不解与犹豫总是恰到好处地出卖他的本性，天真无邪。

“怎么了？”吴邪开口问。

“没事，你……以后可以不用对我戒心那么强。”

原来他都知道么？吴邪脸红了一下，说：“好。”

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张起灵看尽，他的欢笑，他的戒备，他的不惧生死，都让张起灵对他的爱恋更加深沉，更加厚重。他接吴邪来，是对的。

张海客已经在尽力帮助他抵挡来自张家长老的疑惑乃至谩骂，他费尽心机帮他打掩护，几乎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想借口上，却还是拿到了最后通牒。

“你让张起灵亲自过来找我！张海客你也不必替他打掩护，我知道他和那孩子干的什么勾当，但我绝对不能同意，那孩子是张家留存的最后一点希望，我不可能看着他毁在张起灵手里！”张家暂时主事的代理族长居高临下地出命令，让张海客无法拒绝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