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啰,”昂扬的男声从一个小四角亭中传来。天心虽然不忌荤,但犹好水果,不想正中女士们的口味,加上四角亭内格调雅致,这一餐众人吃得眉开眼笑。
有诗云:一张八仙桌,数种水果泥。四围紫罗藤,花香微浸鼻。三五良知友,或坐或笑立。唇红因奇味,欲语还复迷。
餐后,林怡兰和黄蕊的好奇病一不可收拾,逮住童雅往清灵灵的山间去了,何玉鸣看看天心,欲言又止,往林黄二女的方向追去,在她的记者生涯中,资料的获得有一种最简捷的方式,那就是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林怡兰和黄蕊早知道天心的神奇,所以要审童雅,只不过是女儿心在作怪。何玉鸣就不同了,奇特的经历、如画的仙景,她突然觉脑子不够用,自己已经将想象放大了百倍。但童雅的轻声细语,每个字都像拳头,击得她无法思考,一切都已经出了常理,出了她的范围。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个盲。
仔细端详着童雅,她不能现什么可以解释她的疑问的答案。三女不分轩轾,但那个神秘的男人(她不敢称男孩或男生了)对童雅过于钟爱了,为什么?
还有那个内能,可笑自己到处跑,求独家,却把学校里这个新下的教材给忽略了。看看眼前放开的三女,在这灵气盎然的仙境中,体态轻盈,俏笑嫣然,肤凝如脂,温润如玉,整个人隐现光泽,大眼含情,明艳无双,偏偏肃立中,英姿乃现;嬉笑间,又见妩媚。以此形态,出现人间,怕不妲己临世,迷乱男人。
论容貌,自己不输她们,但论灵秀,就没法比了。何玉鸣忖思着,看来是那个什么内能的功劳了,不知自己这个算不算大龄的青年能不能学。
几人在童雅的带领下,来到白云居中心的“敦煌”大厦前,林怡兰、黄蕊和何玉鸣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什么就想当然吧。一楼主厅里,天心正在仿生光脑前用神念“写”计划,见几人进来,忙站起献殷勤,问要不要休息。
窝是窝心了,可这可恶的笑容!林怡兰、黄蕊和何玉鸣顿觉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芳心在其中塌陷。
“雅雅,带她们去挑房间吧。她们要住上一阵子了。”
从山水园林式的中国古宫廷楼阁,到纯粹欧美现代风格的富豪别墅,一切的是那么赏心悦目,生活设施样样俱全,美丽的建筑群落要说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人太少了。几女看得眼花缭乱,决定四人住在一起,每周轮换一处,领略各式风格,直至找出最喜欢的住处。
相对喧闹拥挤的上海,这里太优雅也太安静了。在上海,拥有一处自己的小窝,是许多仕男仕女,特别是外来工们一辈子的愿望。这一点,还在校门内的林怡兰、黄蕊和童雅不是很了解,但何玉鸣却深有体会,作为外来妹,自己这个算得咤叱风云的记者,几年来的辛苦打拼,名头响了,存折上增加了不少钱,但依然是个公寓佳人。当然,自己要是愿意做花瓶的话,别墅和其它什么的不会欠缺,但那没有荣誉感,绝对不是自己的性格。
这时,何玉鸣真切体会到天心的真心诚意,加盟天心集团将是自己一生中最切意的抉择。可是,看着身边几个叽叽喳喳的学妹,心中的无力感又在加深,毕竟自己不是初出茅庐,可以气冲斗牛,少年弟子江湖老。老,不,应该是对自己与熟知环境经磨合后的一种定位。正如现在,自己又得与新环境重新磨合了。
“何姐,想什么呢?”童雅走近。
“没想什么,这里太有梦幻色彩了。”何玉鸣仿佛现什么,转开话题,她可不想学妹笑话她们之间有代沟。“你的手镯好别致,在哪买的?”
“买,没处买,向他要的!”
“谁?”
“能有谁?心哥呀!”童雅眨眨眼,拭下玉镯,套向何玉鸣的手腕,“这玩意儿没得卖,不信呀,你试试就知。借你戴小会儿。”
暖融融的气劲沿手臂直透心坎,疲累瞬间被横扫而空,全身舒坦。何玉鸣讶异地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真正被折服了。这样的玉镯,从做工到功能,拿到拍卖场,会是一个怎样的天价。
“这可不是一般的手饰,我也能要吗?”
“没问题,大姐二姐都有,只要撒撒娇就行了。”
“撒娇,”何玉鸣脸红起来,面对这样的天价极品,她实在很难定位撒娇的程度!“学妹,……”
“我说学姐,伸手向他要就行了,撒什么娇!”林怡兰、黄蕊早站在两人身旁,以为何玉鸣不好意思,忙加以提点。
“这么简单!”何玉鸣不敢相信。
“对啊,难不成学姐想……有什么高招?”林怡兰脸上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差点说出“献身以求”四个字。
“你笑得好恶心!我可没你们皮,”何玉鸣不是省油的灯,急中生智,半笑半嗔。“好,我就向他要,不过不是白要,我替他打工,一年不要工钱。”
“切,虚伪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何必要跟钱过不去嘛。唉!”林、黄、童三女异口同声同叹。“你让我们难做!”
何玉鸣觉得好笑,代沟就是代沟,在她的眼里,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不过,看三个妮子这样,莫非自己真的有许多东西可以白要吗?要是那样,可不能放过,珠宝饰,女人就是喜欢嘛。
“你终于觉悟了。”三女纤纤手指在美女记者眼前晃来晃去。
“悟了。”何玉鸣想到那个男人,心有戚戚焉,全忘了这白云居上,怎能以常理度量,几个小妮子就聪明多了。
正在仿生光脑前努力劳作的天心突感背心凉飕飕的,环顾,无人,随即又投入到他的宏伟计划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