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只见当先几名身着绯袍的官员,带领着一帮身着青袍、绿袍的官员,以及无数的吏员、盐商,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下船。
周围还有锣鼓队、唢呐队、舞狮子队、正卖力的表演着。码头上的过客、轿夫、力巴、行商、船夫以及各类士人,俱被这热闹的场面所吸引,纷纷过来围观,
一时间,此地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待到李白下船站定,为首那位绯袍官员赶紧来至近前,笑着抱拳一礼道:“两淮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安全道,携衙内诸官及扬州众盐商,恭迎专使莅临扬州。”
说完朝后面一扬手,只见后面的众官吏与盐商,齐齐哈着腰整齐的大声道:“恭迎巡盐使大人莅临扬州。”
他一看这阵势,顿时有点蒙。心道:“这欢迎仪式怎么和几百年后的有点雷同啊!这个盐运使安全道很会做秀啊!”
想归想,姿态还是得做足的,于是,李白只得笑着朝四周抱拳示意,道:“诸位多礼了!本使初至贵地,便感受到了扬州士民的拳拳盛情,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李白的随和,顿时让安全道安心不少,至少比想象的要好很多。
脸上不经意划过的一丝放松表情,李白敏锐的感受到了他的内心活动。
听了巡盐御史随和的话语,让周围围观的人群也议论声四起,李白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
“唉呀!这就是巡盐御史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能当上巡盐御史,必定是天子近臣啊!还这么年轻!不得了啊!”
“巡盐御史就是专门监察盐务的官吧!那就是管盐运使的大官喽?”
“盐运使穿的是绯色官袍,巡盐御史怎么穿的才是青色官袍呢?”
“天子派监察盐务的官来了,盐价会不会降一降?”
“做梦了吧你!盐价降下来了,这些当官的喝西北风啊?醒醒吧你!天下乌鸦一般黒!”
“嘘!噤声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议论声不一而足,纷纷钻入李白的耳中,他听着听着,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看来自己这一次,不单单是肩负着圣上的期待,这么简单了!是不是也得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呢?圣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现在算是“达”了吗?
正当他愣神之际,安全道又笑着来到身前,説道:“专使大人路途劳顿,下官已备下接风宴,恭请大人移步前往。”
李白见安全道自称下官而脸不红心不跳,便知此人是一个厚黒到极致的人物,心中暗暗警惕。
嘴上却毫不耽搁的回答道:“那就多谢运使大人的美意了!待我将这一干随行人员,安排妥当便前来赴宴,烦请诸位大人先行一步。”
安全道便也不再催促,答应下来后,陪着李白向扬州城内走去,众位官吏和盐商也尾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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