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武。”男人沉声道,近乎是咬牙切齿地, 把她的名字碾碎了, 碾成齑粉, 格格地抖落出来, 落在这个空旷而奢靡的房间里。
叶武有些动容。
现在的男公关真的厉害。
连雇主的名字都敢直接叫了。
男人忍着:“……跟我回家。”
“嗯?”没听懂, 她干嘛要跟一个戏子回家?
“起来。”
他躬身去扶她,靠近时叶武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很淡,但是很熟悉, 是某个人身上所独有的,春风一样,让她心里那颗小植物毛茸茸地颤栗。
叶武笑着挣开他的手, 反而搂住他的后颈, 迅速吻住他的嘴chún。
砰然心动。
又是那种令人头晕目眩,几乎无法思考的彩光,斑斓凌乱地在她眼前盛开,耳膜里嗡嗡的是血流撞击的声音, 那个人的chún齿是如此温润, 饮下的烈酒近似被点燃般烧滚了整个脾胃xiōng膛。
唯一的不满是这个戏子竟然毫不主动, 甚至牙关紧闭, 竟似不愿让她亲吻。
叶武不禁恼怒。
大兄弟, 我是付了钱的, 你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男人越是冰冷推拒, 她越是如饥似渴地想要勾起他的热情, 她吻着他,激烈又缠绵,湿润的chún舌不断纠缠。
“叶武——!”
男人隐忍着低喝,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开一点距离,盯着她迷离氤氲的桃花眼,沉声道:“别闹。”
她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有些痛,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跟他一道站起来,往门边走。
一边走一边哼哼:“慢点,别抓着我,疼……”
男人扫了她一眼,见她果然眼角微红,似乎真的弄痛了她,便松了手,但对她厉声道:“老实站着,我开门。”
叶武瞪大眼睛。
开玩笑的吧?
现在男公关都可以命令雇主了?
她不禁更来气,她可是付钱了的,要消费!
男人一只手扶着站立不稳的叶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把手,就被她整个人扑在了门上,脑袋碰的一声撞到了实木门板,疼的他直皱眉头。
叶武咔哒一声落了锁,伏在男人xiōng口,双手环住他的腰,仰着脸,一双眼睛三分恼怒,七分含情,凝视着他。
男人近乎无言:“你——”
叶武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更炽热激烈,舌头在男人口腔里翻搅缠绵,甚至可以听到湿滑的水声,她近乎使出浑身解数,与他耳鬓厮磨,交颈缠绵,她缠绕着他的脖子,温软玲珑的身子像水一样紧贴着他,将男人抵在门上,热切地shǔn xī着他的chún舌。
纠缠了好久,才放开他,微微拉开些距离,湿润的眼睛迷离着热欲,鼻尖相抵,交换着呼吸。
几秒的静默,忽然觉得眼前一黑,qiáng大狠戾的力量锁住她的腰,她轻轻哼了一声,被男人推抵到玄关的墙上,那人带着些薄荷冷冽的嘴chún凑上来,粗bào地噙住了她的已经掉sè了的朱chún。
他终究主动吻了她。
近乎是惩罚的凶狠。
她几乎觉得脊柱传来的酥麻都要将她电的神魂出窍,湿润的双chún互相shǔn xī舔蹭,舌头交缠在一起,疯狂而沉醉。
她浑身战栗,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搂抱着他,被他压在墙上,粗bào地掠夺者呼吸。听着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她心口像是有蚂蚁爬过,又麻又痒,喉咙里不禁流逸出低低的呻/吟。
nastro纸醉金迷的最高穹顶,万众广厦之上,落地窗外上海的黑夜锦绣斑斓,灯火靡靡。
落地窗内,两具交缠的身影从玄关到卧室,倒在床榻上,春光旖旎无限,一夜苦短情长。
夜深沉,终归寂静。
灯火辉煌的夜景落地窗边,枕褥凌乱。
暖黄sè的夜灯在床边温柔无声地亮着,模糊的微光照在那一双人的面庞上。
叶武已经沉沉睡去了,芙桃般的脸颊有些浅淡的薄红,似是醉意未消散。自身后拥着她的男人却仍是醒着。
刀裁般的长眉,线条流利的眸眼,气华质贵,哪里是什么男公关,分明就是段家那朵高岭之花,公子段少言。
段少言拥着怀里柔软的女子身躯,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悄然起身,去桌上拿了纸笔,淡然咬开笔盖,咬着笔头,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行文流畅迅速,一气呵成。
拿着那张纸重新返回床上,段少言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划破,自己在纸页上摁了个印子,然后又去捉叶武垂在脸庞边的手。
“唔……你好烦……”
被打扰的女人咕咕奴奴地,眉尖微微蹙起。
段少言轻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的侧脸落下一个亲吻,低声哄道:“就按一下。”
“嗯?”
睡得昏天黑地的人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只觉得右手被对方温柔地包裹住,带着在某个微凉的书页上摁了一摁。
“好了。”
段少言拿起那张纸,重新躺回去,举着纸张,在昏暗的灯光下又看了一遍,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武,你麻烦大了。”
第二天清晨,叶武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吵醒,她恼火地眯起眼睛,想责怪李云安怎么不知道帮她把卧室的窗帘拉好,但是转念一想,又很快清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