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楚修坐了起来,嘴上不说,却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只听江延又道:“听说起火的是紧挨着采荷轩的一处废弃院子,连带着柳双双的采荷轩损失严重。”
童楚修一听,眉头皱紧了,望着江延肃声问:‘可是有人蓄意放火?’
“咦,我还当你不上心呢!原来在听着呢……”江延拖长了声音,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
童楚修抓住低矮桌几上的被子,作势要往江延的头上砸去。
“哎哎哎……”江延见势头不对,急忙躲闪,“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那柳双双身边有个机灵的丫头,就是上次那个脾气不好有眼无珠的水墨。她把主子给救了出来,采荷轩的主仆倒是没有人受伤,只是……损失惨重罢了!”
“那放火之人呢?”童楚修追问说。
江延作摊手状,耸了耸肩,“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怎么会知道沐王府放火之人是谁呢?”
童楚修微微颔首,心中暗道:今日见了柳双双,定要好好问问她才是。
偏巧了,刚到了皇城外,齐王府的马车就和沐王府的马车撞上了。
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车内的郑氏和柳筱筱七荤八素。
“这是怎么回事?”郑氏捂着被撞红了额头,厉声问道。
车夫一看是齐王府的标志,唯唯诺诺连忙道:“回王妃的话,是马车和齐王府的马车相撞了。”
齐王?童楚修?
柳筱筱立即想起传闻中那个病怏怏的王爷,心中不仅冷笑起来,这对夫妇莫不是故意的吧!前有柳双双装无辜柔弱,后有齐王爷故意碰瓷!
许是江延掀开帘子看见是郑氏,于是便授意车夫,拿出齐王府的威严来。
只见福安皱紧了眉头,下车查看马车的尾部,指着后边那车夫,怒道:“你瞎了眼吗?不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齐王爷?若是惊扰了王爷,我拿你试问!”
车夫小六好歹也是沐王府的人,平日里出去横行惯了,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当即面红耳赤,气得七窍生烟。
“你……”
“小六!那是齐王府的马车,还不赶快给您请安道歉?”郑氏怒道。
小六无奈,只得拱手作揖对福安说了些好好。
福安仰着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沐王妃安好,小的一时没看清竟失了礼数,还望沐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
郑氏端坐在车内,几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就是小六驾车不当,撞上了齐王的马车,这也情有可原。可这车夫实在可恶,他打骂小六,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饶是这样,郑氏还依旧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