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文端着热水进来时还听见她家小姐低低的求饶声,脸上涨红,放下盆子便急忙着退了出去,不小心绊倒了床前的花瓶,里面女子嗯了一声,而后便是王爷轻哄的声音,好像还说了她的名字。
她也顾不上收拾,便要往外跑。
“弄些粥来。”
她定了定,而后躬了躬身应是。
她再进来,立在床边的时候,锦帐中伸出一只手将jīng致的青瓷碗接了过去,她垂首等着吩咐。
“离远些。”
陆靖瑶嫁给赵誉前皇后娘娘派去的那些嬷嬷刚开始被使计拘在了她们的院中,后来直接被赵誉弄了回去,因此紫文紫诗这些伺候的丫鬟也没tiáo/教过,她们伺候陆靖瑶很好,刚开始伺候赵誉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得章法。
她往后退了退,只隐约听见赵誉哄陆靖瑶的声音。
“喝些粥。”
赵誉端着青瓷碗要喂她。
她皱了皱眉,嗓音有些干涩:“什么粥,不喝。”
她这会正被赵誉搂着趴在他怀里,腰间缠着红sè的纱衣,纤细修长的脖子之下缠绵着凹下的曲线,双眼迷离,神情有些慵懒。
“喝一口,哥哥喂你。”
他这话一出,陆靖瑶的眸子清明了许多,哀怨的睨了他一眼,道:“yòu时你常教我读圣贤之书,白日宣/yín,圣人大忌。”
她嘴角被他啃得鲜红,脖子上的齿印清晰可见,睫毛湿润,赵誉作势要欺身压上去,陆靖瑶连忙求饶。
赵誉倒是没怎么样,勺子舀了碗粥送到她chún边,笑着说:“圣人再云,那也要吃饭睡觉,归家媳妇一抱,闺房之乐,哪里还念的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陆靖瑶见他狡辩,用被子把头盖上,闷闷的说:“圣人都要被你气死了。”
赵誉一只手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陆靖瑶一边喝粥一边同她商量:“今日放纵一回便罢了,明日我可得歇歇了,不然回门我娘会看出来的。”
赵誉淡淡道:“看出来又如何,我们是夫妻。”
陆靖瑶握拳捶了她一下:“夫妻也该收敛收敛,我是回门见我爹娘的。”
她倒也不是真的怕清河郡主和陆嘉会看出来,毕竟夫妻之间的事她爹娘也都能理解,想当年她住在她爹娘隔壁可是没少被迫听那些墙根,只是赵誉这个素食了二十来年的狼来势汹汹,她这小身板再折腾都要散架了。
赵誉没接她的话,只是吻上她的chún,把她嘴角沾的米粥含在嘴里,道:“再说吧。”
“什么再说,就明儿的事了,现在就说。”
赵誉怕她着凉,把她塞在被子里,俯身咬着她的耳垂说:“倒是比从前长了些肉,等会起来吃饭,别又瘦回去了。”
“我肉多吗?”
“正好,抱着舒服。”
赵誉撑起声,看陆靖瑶得意的样子,愉悦的笑了笑。
他穿衣时陆靖瑶盯着他宽厚的后背,肌肉瞧着qiáng劲有力,她是体味过的,只那腰侧之下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疤,颜sè不深,应是年岁了,横在那里有些狰狞。
陆靖瑶昨晚没注意,只隐约想起自己双腿环在他的腰上时大腿内侧好像触碰了突起。
她从背后抱上去,手下抚摸他腰上的肌肤,鼻尖蹭到了他的后背,声音轻柔沙哑:“怎么弄的?”
赵誉目光落在她的指下,不甚在意道:“自小便有的,年岁太久,有些忘了。”
他记事早,从前在生母和秦娘娘处那两位jīng心护着不可能叫他弄出这么深的疤,这样深刻,他说忘了,只怕是不想同自己说。
陆靖瑶瞧着他穿好了衣裳,挑眉看着自己,缩在被子里赖床不起。
赵誉要把她弄起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根玉簪,对着赵誉道:“头低一些,为你绾发。”
赵誉机警道:“不必了,我就这么披着。”为了躲避某人的辣手摧花,连头发都不束了。
她蹙眉,把玉簪一丢:“披头散发成何体统,我不替你束发,你自己束吧。”
他是王爷,向来都是旁人伺候的,哪里会自己束发,他用惯了内侍,这会陆靖瑶嫁进来,两人住在一起,内室伺候的都是她的丫头,都是从小伺候她的,也不知会不会为男子束发。
陆靖瑶躺在床上闷闷道:“我为你束发就像你为我画眉一样,刚开始必然不好,久了便熟练了。”
赵誉目光松动,像是被她说服了,正巧这时紫诗进来说宫里来了人,陛下急宣王爷入宫。
宫里陛下都快病死了,指不定哪会就去了,赵誉自然不敢耽搁,在陆靖瑶额头上亲了亲,说是下回再让她玩,便匆匆赶去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