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明惠郡主冷冷一笑:“郭贵嫔莫要生气,本郡主也只是就事论事,不过想来郭贵嫔也该知道本郡主向来脾气不好,这阵子本郡主要留在宫中陪皇祖母,皇祖母怕是不能□□照顾你了,你若真担心你腹中孩子,还是去求皇后娘娘另选一位能照顾你的,免得本郡主到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你。”
郭贵嫔低着头,泫然若泣。
德妃对着明惠郡主斥道:“好了,总是这般没规矩,郭贵嫔是你的长辈,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向郭贵嫔赔礼。”
明惠郡主拽住她的衣袖撒娇:“皇祖母,阿凝说的都是事实啊,我脾气bào躁,有时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万一伤着了郭贵嫔肚子里的小皇叔怎么好,何况皇祖母你要照顾我的,若是还要照顾郭贵嫔,哪里还能顾的上我,皇祖母,你不能如此,您向来爱重皇祖父,阿凝不敢说什么,可您如今为了皇祖父的儿子不要孙女了,您偏心。”
“胡说八道。”
德妃戳了戳她的脑袋。
郭贵嫔立在底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明惠郡主哼了哼,站起身道:“若是皇祖母不去寻皇后娘娘,阿凝便自己去寻皇后娘娘,皇祖母还要阿凝伺候呢,哪里有jīng力去伺候别人生孩子,阿凝不依。”
她说着便真要往外面跑,两侧霎时窜出两个粉衣宫人,拦住她,不让她去。
明惠郡主向来娇纵,撒起泼来,谁的面子都不顾,一把推开拦住她的宫人,嘴里嚷着要去找皇后娘娘理论去,她好容易进宫陪皇祖母一趟,皇后娘娘竟然让皇祖母伺候别人。
郭贵嫔瞧着明惠郡主无法无天的样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侧身,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怕伤着自己的孩子。
德妃瞥了一眼,心下了然,郭贵嫔是想生下这个孩子的,最起码不是受楚王之命故意寻求自己的庇佑,而后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栽赃给自己。
宫人不敢伤了明惠郡主,都跪在地上求郡主息怒,德妃冷声呵道:“放肆,越发惯的你无法无天,若伤着了郭贵嫔肚子里的皇子,你个孽障有没有命陪。”
明惠郡主缩了缩肩膀,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道:“原是皇祖父说阿凝是他的亲孙女,身上流着他的血,是最尊贵的,如今倒好,是个什么人都能踩在阿凝的头上,我倒是瞧出来了,这皇祖父一病了,宫里便乱了套了,任谁都能尊卑不分了。”
郭贵嫔跪到地上,哭着说:“德妃娘娘,非是妾尊卑不分,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啊。”
拿皇后娘娘压她,真是好样的。
德妃qiáng忍着怒气,道:“你也瞧见了,本宫这孙女脾气大,醋性也大,打小便不许本宫抱她哥哥,只许抱她,你先回去,好好养着身体,至于压治宫人之事,你是主子,没人敢为难你。”
这便是越过皇后娘娘推了这差事,横竖没有明旨,闹到陛下那里也可说因要照顾明惠郡主,分身乏术,陛下自然也知道皇后娘娘让她照顾郭贵嫔是什么意思。
郭贵嫔瞧着这屋里乱成一团,唯恐真的伤了孩子,娇娇怯怯道:“既如此,那妾便改日再来给德妃娘娘请安。”
她刚迈出去没多久,明惠郡主便笑嘻嘻的拦住德妃娘娘的胳膊,道:“皇祖母,阿凝演的好不好。”
德妃笑着说:“这可是你的拿手绝活,还需要演吗?”
“哎呀,皇祖母。”
德妃道:“逗你呢,比你平日里还有些过,你瞧那奴婢的脸都吓白了。”
明惠郡主虽然蛮横,却是不屑同一个奴婢争宠的。
“一个卑贱之人,谁给她的脸让皇祖母照顾她。”
德妃道:“还不是陛下皇后给的。”
“皇祖父真是糊涂,一个卑贱的奴婢怎能封为皇妃呢,瞧她那样,好歹也是个贵嫔,不敢大声说话,连自己的宫人都管不住,娇娇弱弱的,真是给皇祖父丢人。”
“哪里是她不敢说话,不过是学旁人罢了,只可惜学的不像。”
“她学谁呢,为何要学旁人。”
德妃道:“不该问的莫问。”
明惠郡主心里痒痒的想知道,又不敢问。
一个蓝衣宫人斟酌着开口道:“娘娘,奴婢瞧着楚王此次的目的倒像是让娘娘与皇后娘娘反目,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奴婢觉得娘娘没必要为了这事同皇后娘娘撕破脸。”
德妃漫不经心的说:“本宫同皇后哪里还有什么脸可撕。”
早就撕破了的,也不在乎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