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烟雾缭绕,王隽美站在窗口,几乎整个头都晾在了窗外。
“辰安,你太不像话了,让两位长辈等你这么久。”
刚进会客室,辰安就受到了母亲的训斥。
他转目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夏畅海,眼角讥诮的一弯,随后客气地问了声好。
夏畅海狠吸了两口粗烟,然后碾灭手中的烟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烟。
见势,辰安赶紧上前点火,并例行公事地赔了罪。
而后,两位长辈将那些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说了一轮又一轮。
直至一整包烟抽光了,夏畅海才溘然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总结道:“辰安那,有捷径不走的人,愚蠢至极!”
接着,他刮了一眼王隽美,“王董,你的儿子你自己教吧。我先走了。”
夏畅海走后,辰安与母亲并排站到窗旁。
“妈,爸教我做生意的时候,给我举过一个例子。他说,如果猫把它最喜欢的东西——老鼠送给主人,主人并不会高兴,只会被吓坏。”
“辰安,你不用拐弯抹角地给我上课。我没觉得夏程希有多好,也不会把她强塞给你。是你爸念叨你了,让你回家吃饭。请夏程希来家里,也是你爸的主意。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回去亲自问他吧。”
“改天吧妈。我今晚有事。”
王隽美低头捏了捏眼头,“辰安那,你是不是觉得公司的事还不够我烦的?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好。我晚上会按时回家。”
与母亲辞别后,辰安奔去了高文翔的律师事务所。
既然得得的心定了,那他接下来就要加速处理干净两家人的恩怨。
见了高文翔,辰安开诚布公:“我不管你对得得有什么意见,但你这次要站到我们这边帮我们。高文翔,你先把得得孩子的资料拿给我。”
“资料我早删……”
瞎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辰安溟冷的眸光吓住,高文翔涎皮赖脸地供出了资料。
辰安打开文件,一眼就瞄到了那孩子的名字。
那小不点竟然叫赵羽翰!
片刻后,辰安眼框又红又肿,但嘴角却笑意浓浓。
他不停地念叨着:“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
出于律师的职责和朋友的义务,高文翔提醒辰安说:“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就算你与赵得得完婚之后,你也只是孩子的继父,但他却享有你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小羽翰永远不会有继父!”
辰安将像桌面一样厚,却看似比桌面还牢固的手重重捶在桌上。
高文翔顿时被吓到腿软,赶紧横趴在桌子上,护住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你好好看看那孩子的出生时间。”
“小羽翰不是在国内生的。回国后,赵征平给他改个出生证明,不难。”
“你能信,你父母能信吗?趁早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辰安懒得再理高文翔,像对待婴儿的小脸一样,摸着文档中的姓名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