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厌把佩剑扔到案机上,而后往床上一躺,手枕着后脑勺,修长的两条腿交叠,“嗯。”
那冰寒的气势,让张良瑟瑟一抖,严重怀疑冬至提了前。
“哦!”张良把怀里的书卷往上抬了抬,站到墙角,问道,“我把这些书卷放这里,可以吗?”
西门厌刚练完剑,还穿着弟子统一的黑色的修身袍子,腰间束了条银色的带子,勾勒出只有习武之人才有的劲瘦的身形。他斜了张良一眼,然后冷冷转过身,对那问话不置一词。
呼————
张良明显感到一阵寒风扫过,讪笑两下,便当对方是默认了。他有点明白,为何其他人都是两两一个房间,而西门厌却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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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师门,生活作息便跟之前不一样了。早上不用起来烧水,晚上不用打扫剑台,休息的时间多了近一个时辰。
晚饭时分,几个人看见新来的张良,于是十分友好地寒暄,问几句家住哪里,打算学多久之类的。他们见张良年纪小,都纷纷照应,嘱咐他练剑的技巧,以及起居需要留意的事情。比如在仓灵子眉毛下垂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否则会吃鞭子,比如晚上不睡觉可以看书或者去舞剑台上练功,千万不能在卧房里嘈杂,否则被仓灵子时不时的巡视发现,又会吃鞭子。
总之,仓灵子虽然以剑为生,却也爱使鞭子。那红蛇鞭一鞭下去,便够受好几日的。
总之,少说话,多练功,是不论何时都实用的。
总之......在各位师兄的种种衬托之下,西门厌便是那雪山上的大冰雕,只要靠近,三尺之内的生灵都要抖三抖。
“他一直这样,脾气甚是怪异。”大师兄关青听到张良与西门厌同住时,怜悯之情愈甚,“几乎不说话,只在师父问话的时候才开口。”
张良若有其事地点头,问道:“那......厌师兄是不爱说话,还是,不想跟我们说?”
“都有吧。”关青见他担忧,便安慰道:“不过你别担心,他只有脾气坏,其他哪儿都不坏,不然师父也不会收他。”
张良浅浅一笑,“是,子房也发现厌师兄的心地好。”
譬如,昨晚他偷偷去剑台练功,回来时,西门厌还给他留着灯。虽然还是后背朝着他......
关青明显戒心很强,煞有介事道:“可不能这么草率就下定论,有的人就算只是脾气坏也很吓人的!你刚来几天,对他还不了解。该注意的地方一定得留心眼,不能马虎。”
张良把小拳头竖在胸前,“是,多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