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渡船行将靠岸,众人都在准备下船时,正在无事闲瞅的肖敬群,突然发现就在码头旁边的柴滩边,前天搭车的姑娘与另一名岁数稍大的女子,正在水边洗着裤腿上的泥巴。
只见她们,浑身尽湿,两只裤管了沾满了黄泥,正在水边洗濯。搭车姑娘长长的脖颈,浑圆雪白,身上的衣服完全贴在皮肤上,全身线条玲珑毕现。
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肖敬群一下子激动得心中怦怦直跳。他张口向两人的方向喊了一声“邢”,便骤然捂住嘴巴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与对方仅仅是一面之交,对方现在是这么个情形,如果让对方知到被自己看到了,这是否有点猛浪
肖敬群的神态,引起了旁边高维卿的注意。他朝敬群凝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河滩边,邢云艳与公社小学的一位同事正在那里洗刷。他微笑着朝肖敬群瞅了一眼,然后对邢云艳那边喊道:
“艳子,你们今天怎么也遭雨啦”
正在聚精会神清理裤腿上泥巴的邢云艳,一听有人在叫自己,抬头一看,见是高所他们,也觉惊喜,连忙将手掌靠在嘴边,扬声告诉高所:
“今天我们是去学生家里家访的,不想半路上遇到这么大的雨,你看,身上都被淋成了这样。”
她正待让高所看看自己的模样,猛然发现,高所的身边,竟然还站着前几天刚见过的肖敬群,连忙羞愧地抱了一下双臂,接着就不停地忙着理直胸前贴在身上的衣服。
瞧着邢云艳的窘态,肖敬群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侧了一下头,然后急急巴巴地说:
“不,不要紧的,太阳下面一晒,一会儿就、就好了。”
高所朝已经西坠的太阳望了一眼,对他们说:
“你们是要回去吗,正好我们两辆车子,带你们一起回去。”
云艳身边的姑娘,一听高所这话,立即兴奋地说:
“那好呀,省得我们一路还要走回去了。”
说完,她就一把将还在摆弄裤腿的邢云艳拉了起来,拎起河岸边的鞋子,就要往渡口边走。
这里渡船上的人,纷纷下船,高所和肖敬群也将自行车推到滩头小路边,支好,静静地等着河边的两位姑娘过来。
肖敬群一只手扶着车子,头脑里却在回想着薛从飞怂恿解丰收去追云艳的情景,想到解丰收能与眼前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友处上朋友,肖敬群的眼中,不禁满是嫉妒的火星。
那边的邢云艳,却迟疑着不肯过来,她一脸为难地对同伴说:
“我不能现在就回去,我还有一个学生的家访没去呢。”
身边的同伴听是这么回事,哈哈一笑说:
“这是多大的事呀,我不也剩下一个没访嘛,这多一个、少一多又能怎么啦,再不行,下次再补一个不行吗”
听同伴在相劝,高所脸色平和地打量着云艳,没有做声,肖敬群也一脸期待地望着对面的两人。
邢云艳朝彩虹下面的一座村庄望了一眼,又扭头满含慊意地朝高所笑了笑,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地说:
“高所你们先回吧,这个学生那里我不能不去,我是与他约好了的,我不能对我的学生失信。”
说完这话,邢云艳便朝高所点了点头,弯腰坐在身边的一块石头上,穿起湿漉漉的鞋来。
她身旁的同伴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便也无可奈何地朝高所这边笑笑,说:
“高所,那就谢谢你们了,你们先走吧,好在时间还早,我们就访完了再回去。”
高所、肖敬群见是这样,便向她们招了招手,道声再见,跨上车子直奔高集而去。
回程途中,肖敬群的眼前,一直回映着邢云艳慌乱中双手护胸的滑稽景象,连同前些日子在镇外小桥上,邢云艳双手抱紧自己的那种舒软筋麻的感觉,这都直让他内心突突直跳、浑身阵阵发软。想到入神的时刻,骑在车上的他,不禁轻轻地笑出声来。
与他相距不远的高维卿,听到肖敬群在独自发笑,诧异地问他:
“敬群,笑什么呢,拾到欢喜团子啦”
一听高所打问,想入非非的肖敬群立时警觉起来,赶紧用力一蹬,将车子超到前面,口中连连说:
“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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