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锋本想回家,走到一半路,想到素芳母女刚搬了新家,还有不少力气活儿要干,于是改变主意,转道来到素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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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只见屋中坐着一个军官,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肩头佩带着上校肩章。方隐锋先是一愣,而后又惊又喜,大声道:“天厚兄,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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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校笑道:“方医官,找你可真不容易。我先找到你的诊所,没人,又找到你家里,还是没人,幸亏你诊所里陈护士告诉我这个地址,不然的话,咱哥俩今天是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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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道:“我早已不在军界混了,你还叫我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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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道:“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我就叫你方医官。在我心里,你既是医、又是官,当兵的不敬长官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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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拿他毫无办法,转身给林素芳介绍道:“他叫熊天厚,外号熊瞎子,三十六师二一一团团长。当年他干营长的时候,我是军医,我们俩在一个锅里喝过稀饭,在一个战壕里躲过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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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一挺胸膛,向林素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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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芳羞得脸通红,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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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呵呵一笑,道:“早晚得结婚,这声弟妹,我提前叫了。”回手在方隐锋肩头重重一拍,道:“我与方医官不是一般的朋友,是生死至交!当年在战场上,我被一颗子弹打穿了小腹,身上血流掉了一半,是方老弟给我输的血,又替我缝合伤口,我才拣了一条命。我身上流淌着他的鲜血,用jūn_rén的话说,这是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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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淡淡说道:“多少年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岔开话题,道:“西安事变后,三十六师不是调防西安了吗你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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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道:“三十六师是首都守备师,一旦发生战事,当以保卫南京为首责。上海是南京的门户,在这个非常时期,必须要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顶在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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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关切问道:“全师都开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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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道:“我们团是先遣团,宋师长率全师征集给养装备,随后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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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锋紧紧攥了攥拳头,道:“你们能来我就放心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毕竟是老部队,我信得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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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笑道:“信得过我,就请我喝酒吧。咱们在外面找一个酒馆,不必讲排场,这样喝的痛快,又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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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林老太太从屋外走了进来,道:“长官,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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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忙道:“老太太,我是晚辈,您叫我长官,我可担待不起。我和方医官是兄弟,您也别把我当外人,叫我天厚就成。我祖籍奉天,很小的时候随父母进关,后来考上黄埔军校,毕业后一直留在jūn_du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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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道:“好啊。既然是老乡,谁都不许走,我刚做好饭,就在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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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和林素芳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饭桌支好,酒菜端了上来。虽然都是家常菜,却也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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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厚坐到桌边,提鼻子深吸一口气,道:“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真香啊!”吃了一口菜,道:“这菜烧得没说的,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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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道:“随便做了几样,哪有什么希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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