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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皇后分节阅读4

柳柳一听娘亲的话,放开爹爹的手,扑进美人娘亲的怀抱,娘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艾她从十二岁开始便喜欢娘亲身上的味道,不管她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头,只要往娘亲的怀里一钻,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娘亲真好”

柳夫人搂着女儿,她以前并不太喜欢这个女儿,自从她有一次生病后醒过来,就特别喜欢粘着她,那年她大概十二岁左右,那么小的一个人竟然知道她的不快乐,丈夫的纳妾她是痛苦的,整夜的搂着她,陪她说话儿,使得她没有崩溃得疯了,慢慢的她竟成了她生命里不过缺少的一部分

只要她往她的怀里一钻,她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老爷的纳妾再娶,她也好像不那么痛苦了,从此以后,只要她快乐,她便开心,如果她有一丁点委屈,她的心便很疼,所以这一次她才会生这么大的气,现在看女儿依旧像以前一样躲在她的怀里撤娇,她忽然便安心了,唇角浮起笑,不再去计较老爷所做的事了

柳夫人一笑,压在柳丞相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放了下来,自从女儿进宫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但愿以后能睡得安稳些,经过这些事折腾,他忽然觉得自已老了,孩子们的事情以后由着孩子们去吧

“柳儿有没有用晚膳翱肚子一定饿了吧”

柳柳听到爹爹的话,并不觉得肚子有多饿,她本来生病了,就不太想吃,现在想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娘,哥哥没事吧”她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布着担忧,仰起头望向娘亲

柳夫人笑笑摇头,虽然霆儿的屁股被打得流血了,但是男人伤筋动骨的没什么大碍,很快便会养好的

“没事,被皇上打了二十大板,屁股开花了”

“翱”柳柳一听到娘亲的话,早惊白了脸,从娘亲的怀里挣出来,心疼至极的开口:“我去看看哥哥,娘亲派人送些饭菜过来吧”

“好”,柳夫人疼宠的点头,柳儿和霆儿一向要好,而且她知道霆儿的心思,可是柳儿是他的妹妹,这是不争的事实,柳儿她一直把霆儿当成哥哥,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

柳柳领着小丫头奔出厅堂,顺着曲折的长廊,往哥哥住的院子走来,一路上小丫头们恭敬的垂首

“二小姐回来了”

这称呼让柳柳感到亲切,一点责怪她们的意思都没有,如果她永远是柳府的二小姐该多好啊

廊柱外,明月洒下轻辉,照在娇艳的花朵上,使得花朵越发的妖娆

凉风习习,夜深沉,周遭一片寂静,只听到柳柳和小丫头翠儿脚踏石板的碎声,一直走到蘅羌院门前,有下人惊讶开口

“二小姐回来了”

声音透过打开的窗户传到房间里,正趴在床榻上的柳霆一听到妹妹回来了,一个激动想翻身下地,不意钳了伤处,疼得呲牙喇嘴的轻哼,柳柳已经走了进去

只见哥哥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趴在床榻上,依旧是她熟悉俊朗的面容,此时宠溺的望着她,好似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疼痛似的,柳柳鼻子一酸走了过去,蹲在哥哥的床榻前

“哥哥,你没事吧”

“好了,男人受这么一点小苦怕什么你看哥哥一点事也没有”长相俊美的柳霆为了让妹妹放心,说着话儿还用力的拍了一下床榻,事实上他的身子一动便牵扯了伤处,疼得直冒冷汗,可怕妹妹看出来,还硬扯着笑

柳柳是何等聪慧的人,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小手儿拉住柳霆

“哥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疼,疼就叫出来,这样柳儿才好受一些,要不然我心里难过”,柳柳的声音有些哽咽,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眼睛清澈氤氲的,只怕柳霆再装一下,她的泪便要滴落下来了

柳丞相的长子,柳霆,生得俊朗伟岸,颇有乃父之风,不管是容貌还是做事的手段,心思缜密细致,但因为柳丞相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丞相,反而把儿子调派到下面去了,只在都察院走动,做了一个小小六品的主事,其实柳霆一点也不怪父亲,因为柳家不能锋芒太过,那样只会招来嫉恨,使柳家走向灭亡,虽然皇上提过几次,把柳霆调到上面去,但柳丞相的忠旨,只有他辞了丞相之职,柳霆才可以上调,对于这一点,父子俩有默契

室内,烛火跳动,明亮的光泽中,柳霆刀削斧刻的五官完美的契合在脸上,肌肤泛着光滑,黑色的瞳乳中跳动着两簇小火花,炽热,关切

眼前的女子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如花般的年龄,正应该亨受到疼宠的时候,却被送进了宫,受到了那样的时待,一想到这点他心里便有些不甘心,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照顾妹妹,而不是任由别人糟听

从他第一眼看到粉嫩的柳儿,他的心便遗失了,柳儿脸上的红色胎痣在小时候只有铜钱般大鞋年幼无知的他总是缠着娘亲,娘亲,妹妹脸上怎么会有一个铜钱呢,她将来一定很有钱呢,多可笑的话艾没想到当日的话一语成真,柳儿竟然进宫为后了,可是却是个不受宠的皇后

“哥哥,想什么呢”

柳柳伸出手握着哥哥的手,她虽然知道哥哥极疼爱她,可从没想过他对她的爱如此深,深到不愿意听到任何一句对她不好的话,竟然连皇上都敢打,他真的是她的好哥哥

柳霆温润如玉的笑,他的笑永远只有她看到,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人靠得近,只有他最疼宠的小妹妹和家人才能看到他柔软的一面,他伸出手反握着柳儿的小手,紧紧的包裹着,温热的气息游走在柳柳的周身,一如小时候,从未变过

“哥哥没事,柳儿不要伤心了”

柳柳勾出灿烂的笑,哥哥最喜欢看她的笑脸了,这样他的心便会快乐眉若弯月,眼若星唇,笑时花照月,一举一动无一吸了着柳霆的视线,他的眸光向来是追随着她的

兄妹两个人的目光绞在一起,世间万物皆化为鸟有,只有彼此最关切的笑容,瞳孔里的簇簇火花跳动着

翠!顷着两个小丫头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娘娘,该用晚膳了”

“嗯,放下来吧”,柳柳放开哥哥的手,站起了身子,示意翠儿把晚膳放在室内的雕花桌子土,掉头望向柳霆:“哥哥晚膳可吃过了”

柳霆笑点头,他只吃了小半碗饭,屁股上的疼痛使得他食难下咽,不过他可不想让妹妹担心:“吃过了,柳儿一定饿了,快坐下来吃吧”

“好”,柳柳点头,坐下来用膳,一时间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柳柳本来想看看哥哥的伤处,可那伤在屁股上,她即便和哥哥再亲,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好看哥哥屁股吧,只得低头安静的吃饭

等柳柳用完膳,翠儿吩咐小丫头把刺余的饭菜撤了下去,屋子里只有两三个人,翠儿望了一眼大少爷,又望了一眼娘娘,她知道主子从小和大少爷感情就好,还是留他们说会子话吧,缓缓退了出去

眼看翠儿走了出去,柳柳叫了一声:“翠儿,去把我的白玉狼牙琴取过来,我要给哥哥弹琴”

“是,娘娘”,翠儿一点儿也不诧异,娘娘的琴声可以抚慰人心,只要大少爷一听到娘娘的琴,什么伤痛的感觉便不会有了

翠儿很快拿来了琴,摆设在床前的琴台上,燃上娘娘最喜欢的花薰香,一切准备妥当,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柳柳笑望着趴在床榻上郊星目的哥哥,哥哥长得和爹爹一样俊美,漆黑如墨的浓眉,狭长入鬓,带着狂妄不桀,眸如天上的繁星般晶莹有光泽,傲挺的鼻子,他的唇是那种丰厚的,完全不同于凤邪的凉薄之唇,整个五官就像画雕斧刻,举手投足间是那么引人视线,多少名门千金被他迷感住了,可他愣是对别人冷冰冰的,只有她才可以亨受到哥哥的笑容

“哥哥,我给你弹一首高山流水吧”

柳柳跪坐到琴台前,纤纤玉手扶上琴弦,轻试了一下琴音,一个悦耳的音符灵动的跳出来,当的一声同柳柳掉转头,笑若桃花的望向床榻上的男子,直到他点着头,轻阖上双目,安静的伏在床榻上

明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宵菲照进来,洒落在她身上,她低睑着眉,凝望着白玉狼牙琴,素手轻动了一下,指端涌出的音符竟似活了一般,直上云霄,九曲回旋,余音绕梁,而她随着那婉转清灵的音调,深陷到其中,闭上眼睛身子轻柔的摇动

窗外轻风吹过,花瓣飘飞,夜凉如冰,她就好似天地间的仙女一般,长发飞舞,琴音空寂而清灵,是那般的激越,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指间流过的是水流的潺潺之声,丝丝入扣,动人心魄,空灵,炫耀,震憾人心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曲终了,柳柳久久没有回神,眸子望向窗外,月落西窗下,残花飞影,炎热的复天快过去了

柳柳掉头璨然一笑,哥哥已经睡了,她抱起白玉狼牙琴,悄然走出屋子,外面翠儿轻呼一声:“娘娘,奴婢来拿吧”

“嗯”,渐行渐远的声音

屋子里,趴在床榻上的男子,攸的睁开眼,鼻端浮上细细的汗珠子,浓黑的眉轻蹙起,轻哼,这一夜可真难熬了

长廊里,柳柳纤细的身子轻盈的往后面走去,听风楼离哥哥的院子本就不远,转了几道曲廊便到了

夜风起了,吹排她散落在肩上的一小揖秀发,长裙舞动,像轻盈的彩蝶,意欲乘风而去

翠儿一声不响的跟着主子的身后,今夜,主子有些沉寂,她不敢多说话,因为主子和大少爷一向亲热,此次大少爷受伤,她一定很心疼,却无计可施,翠儿正在胡思乱想着,便听到前面的声音传来

“翠儿,明天早上把我上次得的一瓶金创膏拿过来,给大少爷用”

“是,奴婢记住了,娘娘放心吧”,翠儿应声领命,抱着白玉狼牙琴,此琴极是珍贵,听说是千年难得的宝物,不知明惠师太是从哪里得来的,竟然送给了主子,这琴周身白玉造就,连一丝暇疵都没有,头尾雕刻出龙纹凤身,十三琴弦皆是上等的天蚕丝,其音质清纯,回音更是悦耳,主子当成了命根子一样带在身边,后来选秀进宫,把这把琴放在丞相府了,并没有带到宫里去

听风楼里早候了一堆婢子,好歹柳柳的身份是皇后娘娘,即便她不在意,可是柳丞相还是不想怠慢了女儿,因此拨了一批人过来侍候柳柳,柳柳宽松地水云袖一扬,好似一朵素云扫过,清冷的命令

“都下去吧,不用过来”,

一堆小丫头惶恐的点头,小姐虽然还是以前的小姐,可身份不一样了,她们可不敢马虎:“是”,应声退了下去,只留下翠儿一个人,太监小安子早被府里的管事安置下去休息了

等到小丫头退了下去,翠儿把白玉狼牙琴收好,回身见娘娘脸色有些苍白,关心的问:“娘娘脸色好难看翱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不用了,难得回来一次还惊扰了爹娘”,柳柳半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到昨儿个夜里,若不是淋了雨,也不至于如此脆弱,人家说病来如山例,病去如抽丝,果然不假,她一日都服了两次药了,身子好像还未见好,只是夜已深了,明日早上再说吧

“是,那娘娘早早息下吧”

翠儿侍候着柳柳早早的息下,因见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所以她便打了地铺,防止娘娘夜里有什么需要的

夜越来越深,月光洒下清辉,栏杆的影子穿过楼阁,静卧在楼阁之上,发出灼灼的光华,夜风飒飒,雾气铺下朦胧的青帐,满园璀璨的花朵,被月光的照耀,光珲朦胧

柳柳睡在朱红色的檀木香榻上,一点也不安稳,不时的轻颤起来,说着糊话,脸色潮红,细细的汗珠子流下来,她竟然又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忽然一道月华白的光亮扫过,一道影子落在青纱帐前,透过朦胧的纱帐,看到喃语不安的她,心下陡的一惊,一扬手,掌风掀起纱帐的一角,身形一移,抱起她闪身出了丞相府

早晨,清风徐来,卷起纱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内,清香扑鼻

室内,轻纱帐,绣花屏风,雕花埋,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侧卧着一个乌丝如云的女子,女子面朝里,那纤细玲珑的身姿,透过纱帐若隐若现,更引得人无限暇想,随着一声嘤咛,女子翻了个身,露出一张小巧水灵的脸,即便是脸上有半边胎痣,也难掩去她的小脸上的璀璨

柳柳慵懒的睁开眼,扫视着周遭,这一觉她睡得可真不安稳,梦里竟然看到自已又生病了,好笑的摇头,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翠儿”

没有了平时的应声,却另有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小姐,你醒了,”随着话音,有人打起了纱帐,却是一个柳柳不认识的丫头,一身简扑的束腰罗裙,却不是柳家的丫头,柳柳惊诧的挑眉,才发现睡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已的房间,虽然很清新雅致,却相当的男性化,没有过多的累赘

小丫头在面对上柳柳的红胎时,并没有异样,只恭敬的开口:“小咖,是否要更衣”

柳柳的脸色陡的暗沉下去,黑瞳在一瞬间犀利如刀,寒光四射,小丫头被骇住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时从外面另走进来一个绿衣的婢子,奇怪的问立在床榻边的小丫头

“月环,怎么不侍候小姐起来,当心主子罚你去洗衣服”

叫月环的丫头一惊回过神,心内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脸上长着红胎痣的女人是谁艾那眼神好冷艾凉飕飕的就好像二月霜裁的剪刀,锐利,萧杀

“喔,绿衣你来了,“月环回过神招呼了一下后进屋的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绿衣走到床榻前,打起另一边的纱帐,恭敬的对床榻上的柳柳开口:“小姐,奴婢们侍候你起来吧”

柳柳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好像石化了一样,面容冷魅,眸子闪过幽光不愠不怒,坚定中带着威严,唇角浮起浅笑,那笑有些稀爆声音清冷:“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迟钝,怎么会不小心呢,竟然被人带出来都不知道,她的警觉性一直很好艾为什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眉间闪过懊恼,认真的思索昨儿晚上的事,只除了给哥哥弹琴以外,连后便是她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里竟然有人抱她了,而且她生病了,看来是昨天看了两次御医的原因,才会使得她连做梦都梦见看御医

“是我家主子把小姐带过来的“,绿衣小心的开口,一看眼前的小啡就不是好惹的主子,和自家的主子有得一拼,自已还是小心些,难怪先前月环发愣呢,一定是被她周身冷硬的姿势吓住了!我要见你家主子”,柳柳沉声命令,不容人抗拒的语气

绿衣和月环一怔,忙点头,主子亲自侍候了这小姐一夜,直到小姐完全好了,才去睡了,这会子自个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机灵的绿衣忙娇笑着开口:“小姐难道就这样见我家主子吗”

柳柳一听绿衣的话,马上猜到她家的主子一定是个男人,要不然绿衣不会这么说话,脑海里不由浮起疑虑,究竟是谁会掳她,她没有和人结仇艾要说结仇除了宫里的那一位恨极了她,其他人她可没有得罪过

柳柳不在说话,沉默的起身听任绿衣和月环的摆布,两个小丫头很快侍候她穿好衣服,却不是自已日躇穿的,而是一件柔软的上等的白色长裙,裙角银钱勾勒出几朵祥云,肩上披着粉红的烟霞罗,粉红和素白相衬,极是好看,使得她的小脸蛋粉嫩光滑

柳柳等到自已的衣服一穿好,便冷凝着脸开口:“现在把你家主子叫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半夜到丞相府去掳人,真是可恶”

绿衣和月环相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主子想见她便见,即是她们两个婢子可以做主的

柳柳一看两个丫头的样子,怒意顿起,眸闪暗芒,手下内力一凝,便待好好收拾这两个小丫头,却听到一声淡漠的声音

“是我”

阳光斜射到门菲上,柳柳眯了一下眼,才看清楚说话的人,穿一袭纯白色的衣衫,随意的抱拳靠在灰墙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好似上等的丝绸般在光亮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头顶的银豇起顶端的头发,银白色的光华甚是刺眼,他眉眼如画,肌肤晶莹似雪,散发出清冷的幽光,就那么随意的歪斜着,好似极端疲倦似的,这男人竟然是南宫月

他掳了她柳柳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这男人不但夺了她的初吻,还掳了她,他究竟想千什么

“说吧,为什么半夜把我从丞相府掳了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柳柳眸子暗涛汹涌,她只不过听了他几晚的萧,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她自嘲的笑起来,那笑却是极端冷的

南宫月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的歪靠着门菲,细密卷翘的睫毛投射下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那般孤寂落莫,就是这一瞬间,柳柳竟然不那么生气了,这个男人太孤独了,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虽然凤邪待他极好,可那到底是一个帝皇,无法交心的对像

月环一见柳柳怒气冲冲的责问自家的主子,赶紧开口为自家主子瓣白:“小姐,其实”

“月环,把小姐送出去”,偏在这时,南宫月冷冷的嗓音响了起来,说完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去,月环和绿衣面面相觑,主子为什么不告诉这位小姐,是她生病了,她们主子好心救了她呢不过既然主子不让说,她们做婢子的怎么敢违抗呢,恭敬的走到柳柳的身前福了一下身子,

“小姐,走吧”

绿衣的神色有些不高兴,闷声跟在月环的身后往外走,府门外已经奋好了辇车,两个小丫头把柳柳送上车,绿衣和月环一向是乖巧的丫头,可一想到主子熬了一夜,却得到这样的对待,那心里十分的不爽,绿衣大着胆子望着柳柳

“小姐真是太过份了,我家主子熬了一夜才把小姐的病治好了,小咖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家主子呢”

“啊”,柳柳惊讶的轻呼,原来自已做梦说糊话是真的艾难怪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一想到南宫月的落寞,看来自已真是太过份了,本想下车去谢过他,可马上想到此时的丞相府一定乱了,还是改日再谢过南宫月吧,逐抬起头柔和的望着绿衣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改日再谢过你家主子,我先回去了”

柳柳说完,缩回身子吩咐前面驾车的车夫,立刻去丞相府,马车扬长而去,绿衣和月环两个婢子气得大眼瞪小眼,本来还以为她们说出来,这小姐会很感动的进去谢过她们家主子呢,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走了,两个小丫头愤愤的走进府邸

丞相府,阳光洒落厅堂上

一厅堂的人都冷凝着脸,气氛冷戾,下人们都退到厅堂之外去了,只有小丫头翠儿跪在中间,不时的哭泣着,梨花带泪,我见欲怜,可惜此时,谁也没心情去劝慰她

“霆儿,你身子还未好,别太心急了,“柳夫人见儿子郊紧锁,脸色凝重,歪靠在大厅的古董架边

柳霆听到娘亲的话,摇了一下头,一想到柳儿被人从丞相府掳了,他就心急如焚,最重要的是柳儿还身怀绝世武功,虽然她瞒着他,可他是知道的,什么人能从丞相府里把柳儿掳走呢这个人的武功可真是深不可测艾如果是柳家的敌人,柳儿即不是遭殃,柳霆越想脸色越难看,再加上身上的伤处疼痛,那周身暴戾得快杀人了,眸子红赤赤的,使得跪在厅上的翠儿心惊肉跳,小心的抹着眼泪

“难道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沉稳的柳丞相开口问跪在下首的翠儿,他虽然也很着急,柳儿不羊单是柳家的小姐,现在还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不管她多么不受宠,这身份还是存在着的,如果她不见了,柳家可就难究其责了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翠儿摇头,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哪里那么警觉,这样说来还不如当初学些武功呢翠儿懊恼的挑起拢烟眉

柳府正在憨云惨雾,柳柳却回来了,望着厅上萧杀冷戾的气氛,她知道是因为她失踪了的原因,忙笑着开口

“我回来了,这是做什么”

柳霆一看到柳儿回来了,身形一闪,早飞快的握住柳柳的手,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急切的询问:“柳儿,你没事吧,是谁掳了你”

“我没事,其实哪个人是好意,因为我夜里生病了,他把我带到医馆去看病了,你们别心急了”

柳柳不想把南宫月扯进来,如果她说出南宫月,哥哥一定会去找他算帐的,那么昨晚的事便会惊动皇上,明明一件小事,很有可能搞得惊天动地的

“柳儿生病了”柳夫人一听到柳儿的话,一向温柔婉约的面孔可就冷了下来,尖锐的追问翠儿:“你是怎么侍候小姐的,竟然连小姐生病了也不知道”

翠儿立刻惶恐的磕头,听到主子的话,她也很自责,怎么主子生病了,她做丫头的竟然不知道,而且昨天晚上看小咖的样子,就有些不对劲了,可惜自已太大意了

“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

柳儿一看娘亲生气了,忙放开哥哥的手,过去拉着柳夫人的手,轻晃着:“娘亲,你别生气了,不关翠儿的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夜里生病了,也没什么大铂只是有些受潮发热了”

柳夫人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伸出手探了一下柳柳的额头,感觉正常了,才松了口气,不过仍警告了翠儿一声:“下次再这样侍候主子,看我不重重的惩罚你”

“是,奴婢知道了”,翠儿小心的磕着头,柳柳拉着娘亲的手,掉头吩咐翠儿:“还不下去”

翠儿赶紧退了下去,柳夫人搂着女儿的身子叹息:“你就是心肠太软了,在宫中生活,千万别轻易对谁好,娘真怕你受到那些有心计人的欺负”

“娘,没事,我肚子饿了”,柳柳嘟起小嘴,大大的眼睛里擒着饥饿的渴求,好似真的很饿很饿,事实上她确实饿了

坐在柳夫人身边的柳老爷一听到女儿的话,赶紧开口命令厅外的管事:“立刻去准备早膳,娘娘饿了”

“是,老爷”,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飞快的往外奔去,娘娘总算回来了,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娘娘可是尊贵之躯,虽然有传言她不受宠,可是这一国之母的身份可不是假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一丁点的事情,都有可能为柳家引来灾祸

柳丞相见儿子柳霆脸色和缓下来,抬头关切的吩咐:“霆儿,柳儿回来了,你先回院子里上药吧,呆会儿就在屋子里用早膳”

“是,爹爹”,柳霆盯着柳儿,他知道柳儿不肯说出是谁掳了他去,怕他对付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他所认识的人,谁呢浓眉蹙了一下,黑色幽深的瞳孔里浮起阴狠的光芒,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掳了柳儿,看他怎么对付他,慢慢的回转身子往外走

柳柳从娘亲的怀里探出身子,心疼的叫了一声:“哥哥,呆会儿柳儿去看你”

“好”,他回身,宠溺的笑,阳光下刑如花,整张脸上闪烁着光华

柳丞相和柳夫人相视一眼,彼此的眼里有着丝丝忧虑,霆儿爱妹成痴,现在不管多少媒人上门,都不愿意娶亲,这可怎么办艾柳家一门可还指望他继承香火呢

早有两个小丫头从厅堂外面走进来,扶着柳霆走出去,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谧的空气里有着浅浅的忧虑,柳柳抬起头望了一眼娘亲和爹爹,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发生了什么事,自已不是回来了吗

“爹爹,娘亲,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脸的愁眉不展”

柳夫人美丽白晰的脸庞上难掩着失意,伸出手抚摸着柳柳的头,轻声的开口:“是霆儿,多少媒人踏破了门,他却不愿意娶亲,爹娘有些忧心口”

柳柳听了娘亲的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原来娘亲在担心哥哥的婚事,哥哥那样伟岸的人,自然不可能瞧上那些俗脂庸粉的,他一定会找到喜欢的另一半的,所以娘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娘,哥哥长得那么好,多少女人想嫁,你竟然还担心,而且媒人找上门的,都是那些官员的千金,平常娇柔作态,故作高雅,别说哥哥了,就是柳儿都觉得难以忍受,所以你们别担心了,哥哥的婚事会有着落的,而且一定是一个很漂亮,又孝敬爹娘的姓子,到时候娘会不会不疼柳儿了,而更疼嫂子呢”

柳柳故作很因感的眨巴着眼睛,逗得柳丞相和柳夫人不禁笑了,这丫头就是他们的开心果,从她十二岁那年赖在她怀里开始,这么多年就没断过

“娘怎么会不疼柳儿呢,到时候多了一个嫂子,连嫂子都会疼柳儿的,”柳夫人伸出手捏着宝贝女儿的小鼻子,柳柳不依的嘟嚷,母女俩闹成一团,一旁的柳丞相心满意足的望着,夫人有多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门外走进小丫头,恭敬的一福身子:“老爷,夫人,早膳准备好了”!好,“柳丞相挥手,柳夫人站起身桥女儿一起去膳厅

早膳准备的极是丰盛,满满一大某子的点心,平时不会这样浪费,只因为娘娘身份尊贵,所以管事的便多准备了一些,柳柳不悦的蹙起眉,柳夫人见了忙关心的问

“柳儿,怎么了早膳不合胃口吗!”

“不是的,爹爹娘亲,衙上好多乞丐只能喝粥,而我们用一个早膳便如此浪费,实属不该,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准备得简单一点好”

柳丞相一听,倒赞同女儿的话,他身为丞相自然该为那些天凤的百姓谋福利,街上乞丐遍布,而他们丞相府的早膳却如此辅张浪费,脸色阴沉沉的朝外面叫了一声

“柳管家”

那管事的便走了进来,见老爷和娘娘都盯着自个儿,还以为对自已准备的东西不满意,唬得赶紧跪下来:“老爷是奴才准备的早膳不好吗”

“谁让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我不是一再警告你平时不得辅张浪费吗早点一向简单吗”!是,是老奴自作主张了,以为娘娘身份尊贵,所以才准备得丰盛了一点”柳管家一听原来老爷是为了这件事,看来他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连娘娘都一脸的不乐意,他真是忘了,娘娘做小姐的时候,便反对铺张浪费的,柳管家苦着一张脸,等着挨西吧,老爷训起人来,不是那么轻易结束的,长则一个时辰,少则一柱香的功夫,这些是免不了的

柳管家正在自怨自叹,紧拉着柳柳的柳夫人却笑着开口:“老爷,别元了,难得柳管家一片忠心,自然是为了娘娘,娘娘就尝尝吧,自家的饭菜,总归亲切些,呆会儿吃刺下的,下人们都赏些吧,平常府里是极少如此糜腐的,今儿个也让大伙儿解解馋”

柳夫人话说完,柳丞相便不再开口说什么,夫人都说话了,他还说什么,何况她也没有说错,虽然这些下人身在丞相府里,可平时是极简扑的,点了一下头

“好了,你下去吧,呆会儿吩咐人把早膳撤下去,下人们都赏一些吧

“谢老爷,“柳管家一听,总算化险为夷了,不过老爷和娘娘的为人他倒是极敬佩的,都很心地善良,柳管家谢过老爷便退了下去

柳丞相和柳夫人陪着柳柳一起用早膳

中间柳丞相同了荆州洪灾的情况,听了柳柳的主意,不禁拍桌叫绝,没想到女儿的脑子如此聪慧,如果生为男儿身该是国之栋梁艾不过生为女儿家更好吧,柳丞相用完早膳,便准备着上朝的事宜,夫人的情况好了,他也该处理朝堂事宜了

柳柳见娘亲有些疲倦了,便知道她没睡好的缘故,忙叫来夫人的贴身丫头冬梅,把夫人扶进后院去休息

翠儿见老爷和夫人走了,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双眼睛还红通通的,委屈的望着柳柳:“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别想了,夫人刚才只是太心急了,所以才会怪你,”柳柳不在意的摇手,身形一转,那绣着祥云的裙摇像天边无暇的白云似的飘过

“小姐,你去哪儿翱”

“我去看看大少爷,你把听风楼里我收着的金创膏拿过来,“柳柳远远的抛下一句,翠儿赶紧奔出去,一路小跑的往听风楼奔去

天是高朗的,疏疏的云朵随意的飘浮着,阳光破云而出,洒下千丝万缕的光芒,屋顶上琉璃的光华辉映着红瓦,栩栩生辉

长廊下,栏杆外,花木扶疏,假山流水,村木葱绿,远处,河堤轻岸,垂柳轻曼,柳絮飘飞

柳柳一边走一边感叹,这里留下了她多少的欢乐,曾几何时,一切都远去了

迎面走过柳府的下人,恭敬的打招呼,很多人还是改不了”叫她二小姐,相较于那贵重的娘娘,小咖更让她感到亲切,她哪里愿意做一个冷宫中的娘娘了,宁愿做柳府里受大家喜爱的小姐

不知不觉走到了哥哥的院子,院子里栽种了数百棵的翠竹,绿得郁葱,在风雨中飘摇过的竹,越发的绿意盎然,分外挺拔俊秀,哥哥对竹情有独钟

院子里有下人看到轻手轻脚的娘娘,正想叫唤,却被柳柳嘘了一声制止住了,她还是像儿时一样的顽皮,总会躲在哥哥的窗根下,小心眼的偷听哥哥说什么

下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她站到窗台下,听到屋子里的人,轻悠悠的说着:“我们家的柳儿咋还像小时候一样顸皮呢”

柳柳一听,哥哥都知道她来了,不依的嘟嚷:“哥哥”

“进来吧”,柳霆温润如玉的声音透过窗菲传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过来呢,只要她一走到他的身边,他便会感应到她站在哪里,正做着什么奇怪的动作

柳柳闪身走了进去,哥哥正趴在床榻上,旁边有下人把早膳撤了下去,柳柳见几乎没动什么,心疼的走过去:“哥哥,是不是疼得难以下咽”

柳霆一看她欲哭欲泣的小脸蛋,摇了一下头:“没那么疼了,哥哥是不活动便没什么胃口,你可别想太多了”

柳柳哪有不知道哥哥怕她难过的心思,既然他不愿意她担忧,她便不能让他难安,坐到一边娇笑着开口

“哥哥,你知道吗娘亲竟然担心你不娶亲,哥哥这样的俊朗的男人,可是全天下女人争夺的目标,娘亲真的好笑艾竟然还担心哥哥不娶老婆,哥哥,要是你娶了一个漂亮的嫂嫂,你不会不疼我了吧”她故意皱起眉,蹙起小嘴,事实上她一点不担心这些,正如娘亲所说的,她会收服嫂子的心,多一个人疼爱她的

柳霆的眼神在一瞬间迷蒙起来,嫂嫂他怎么可能疼别的女人超过柳儿呢,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着,当他第一眼看到粉嫩的小婴儿,他便下定了决心要保护她,照顾她,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她是他妹妹,而他是她的哥哥,注定了他只能永远在背后默默的关注她,唇角浮起苦笑,即便是以哥哥的身份爱着她,他也知足了,娘亲担忧的是这个吧

“好了,哥哥的事你不要担心了”,他笑,语气中带着情有的狂妄,好似女人只要他想,便会有,柳柳不由得笑起来

翠儿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小盒金创膏

柳柳拿过金创膏递到哥哥的床榻前,放下,要是在别的地方,她非缠住哥哥给他上药不可,可是却在那种让人尴尬的地方,柳柳脸色一红

“哥哥,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我上次得了的,听说效果十分的好,你找人给你上些吧”

“好,谢谢柳儿了”,柳霆笑点着头,知道小丫头有些含羞了,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翠儿扫了一眼坐在床榻边的娘娘,小声的开口:“娘娘,外面有人找你“柳柳一听,倒哥了,是谁要见她艾但见翠儿不愿意开口,便站了起来:“哥哥,你息着吧,柳儿出去了”

“嗯,去吧”,柳霆挥手,等妹妹走出去,拿起床头的金创膏,紧紧的握在手里,久久不愿意放开口

柳柳望着一脸神秘的翠儿,奇怪的开口:“谁翱”

“黛眉来找娘娘了,就在府门外”,翠儿扫视了周遭一眼,因为黛眉是青楼中的老鸨,有很多人认识她,要是被丞相府的人认识,那可就麻烦了,柳柳微挑了一下眉,黛眉一向很精明,必然是有急事找她了,忙悄声吩咐翠儿

“把她从偏门领进来,不要让别的人发现”

“是,娘娘”,翠儿点头,飞快的走出去,迎面见到林管家领着小安子走过来,小安子打着千儿恭敬的开口:“主子,我们该回宫了”

“今儿个我还有点事,柳管家,好生照顾小安子,如果回宫我会派人叫你的”,柳柳挥手示意小安子安心住下来,她一个不受宠的娘娘谁会管她呢,她现在还有事要处理,黛眉一定查出师博为什么要杀皇上的事了,身形一移,越过小安子的身侧,小安子站起身,无语的望着远去的娘娘,走出宫的娘娘真有点像那种不归笼的野马,他一大早听说娘娘不见了,都不知有多害怕,好不容易娘娘回来了,她竟然还不愿意回宫,这可怎生是好,小安子搓着两只手,身后的柳管家,忙客气的开口

“安公公,你安心住下来吧,娘娘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你别担心”,柳管家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别看小姐在老爷夫人面前是个娇娇女,可下人都知道她是个很有威信的主子,做事有她的一套,虽然心地善良,不过狠起来,比谁都狠

听风楼,门前色蕉掩映,碎石堆彻,扬柳挂着金色的丝缕,在轻风中轻荡

厅里,柳柳坐在高处,变过装的黛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中年老妇,真是亏了她的,愣是把自已变成一个黄脸妇人,使得人不愿意靠近她

“黛眉,找我什么事”柳柳示意黛眉在一边坐了,小丫头翠儿奉上茶水,退到门外去,对于主手说的事,她大部分都不懂,所以还是站在门外挡挡人倒是真的

黛眉挑了一下眉,虽然脸色枯黄,可妩媚的五官还是那般的妖娆,如果细看还是能分瓣的,只是那腊黄的脸把大多数人吓住了,还以为她生了重病而不敢靠近,黛眉的墨黑的眸子里闪过焦虑,她知道主子让查的对象,是楼主的师傅,因此才会担忧

“楼主,我派了人查出来,那个庵堂里的小道姑都是前朝的遗孤,不过黛眉查不出来明惠道姑有什么来历,因为无迹可查”

黛眉的话落,柳柳的脸阴暗下来,她果然没猜错,师博是前朝的人,那么她为什么特意的收了自已这个徒弟呢,难道是利用她吗一想到这个,她的心便感到透心的凉,如果说八年的宠爱只为了一个目的,这真的让她难以接受

“我知道了,你陪我去一趟十里坡吧”,柳柳眸子里难掩惊涛骇浪,眉尖处点着凌寒,如果帏博真的骗了她,她该怎么做呢,八年的宠爱化于汪洋,却原来她只成了师傅眼中的一颗复仇的棋子

“行”,黛眉点头,她看出主子心里很难过,别看主子外表一副满不在乎,其实她是个很重视亲情的人

柳柳唤了翠儿进来,侍候她换上男装,戴上人皮面具,她便成了翩翩佳公子七夜,只是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翠儿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了,看她的眸子阴寒,一脸不愿意开口的神情,翠儿聪明的不开口,黛眉示意翠儿留在丞相府,她和主子一起去十里坡

正文第六十三章七星楼现江湖

云淡风清,天还是那么的蓝,村还是那么郁葱,满山头的苍翠,鸟雀穿过云头发出啾啾的叫声

庵堂里很静,香火缭绕,有客人在析福,早有眼尖的小勋古认出柳柳来,过来把她领进后院

湖堤岸边,扬柳轻拂

一个身着道服,手执拂尘的女子斜依在柳干上,神情落寞,那双水眸迷茫的望着远处的山水,思绪却飘到好远的地方去

柳柳望着那纤细柔韧的身影,慢慢的走过去,站在师倭的身后,明惠师太没有回头,柔身开口:“柳儿怎么有空过来的”

“来看看师博的伤有没有好点”柳柳轻声的开口,望着穿着道服的师父,颇有些仙风道骨,想像着也许师傅曾是前朝那哪个官员的千金,因为前朝被灭,很多悍卫前朝的官员被灭,也许她真的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已呢,这几年她是真心的把师缘当成亲人的,一想到这个,她的呼吸便有些不顺,心里像针刺一样疼痛

“那点小伤没事,柳儿不要担心了”,明惠师太掉转头,望向柳柳,她弯月一样的细眉,漆黑的眸子里总是布着愁思,使人看不清道不明,这双眼睛只有看到柳柳时,才会露出亮灼灼的光芒

“师傅,你究竟是谁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柳柳走过去,直视着她,以前她只知道在师博的眼前撤娇,但这一刻她的脸冷凝,黑色的瞳乳里闪着深深的质疑,唇浮起轻嘲,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人欺骗了她,她该怎么去设定她和她之间的位置

“柳儿,这是师傅的家事,你别问了好吗”明惠师太的眸子在一瞬间黯然失色,飞快的掉转头望着湖心,一只飞鸟轻点水面,荡起一片涟旖,一如她的心,不能平静,柳儿质疑的眼神,使得她的心很疼,她该怎么和她说那些呢,何况她还成了天凤朝的皇后娘娘,明惠师太思湘翻滚,再回过头来,眸中一片清明,定定的望着柳柳

“柳儿,师侍是前朝的人,但是我和皇帝并没有什么仇怨,我之所以会向皇上出手,是因为你受了委屈,我不想让任何人欺负到你,即便是皇帝也不行”,明惠的这句话说得很真挚,柳柳仔细的回味着师博的话,心内松了一口气,但愿真的如师傅所说的那样吗为什么她感到不是那么回事呢,因为她会下了狠心的杀皇帝吗

“师傅,我敬你爱你,所以我不消有一天听到你是为了报仇,而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师博的”

柳柳不望师傅,眼眸盯着湖心,落花飘过,顺水而下,她的周身罩上寒气,脸上是深沉的暗芒,她对亲近的人总是那么轻易敞开心菲,但不消这成为她们利用的武器,那样的话,她将永远不原谅她们

“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明惠听了柳柳的话,好似有些激动,拂尘一甩,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指尖冰凉,带着些微轻颤,那是压抑着的愤怒,柳柳暗自心疼,难道是自已错怪师傅了,掉头望过去,师倭的脸一如她们最初相遇时那般温馨,眸中是柔和的光泽,还带着几不可见的疼宠,丝毫没有那种阴暗的算计,她是该相信她吗

“好,师博,我相信你”,柳柳唇角浮起浅笑,一笑,满脸生辉,心底留下浅浅的轻叹,师傅,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明惠师太松了口气,执起柳柳的手,走回院子里,黛眉立在院门外候着

柳柳在屋子里陪师博说了会话,师傅显得很开心,只要她和师倭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以前她理解成师倭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但是现在她不敢确定,如果这是一种伪装,她想问问,八年来,这样做累吗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害怕伤了师博的心,如果她是真的爱她的,那么便会受伤,所以她把疑惑装在心里

等到柳柳出来,天已中午了,两个人出了庵堂

天上浮云轻荡,远处青山欲翠,山恋间,连接成一道碧色屏障,那么翠,那么绿,还夹杂着细细的金缕

近处,玉石流水,水声潺潺,沟壑间不时的飘落朵朵的野花,在水面上扫过,她们越过幽径的小路,往山下行去

柳柳扫了一眼身侧的黛眉,她妩媚的脸静静的,好似一朵玲珑的解语花,只要她心里烦,她总是能恰当的不言语,让她沉浸,直到心里的阴骜烟消云散,就像现在,她笑起来,唇角飞扬

“黛眉,我请你去喝茶,正好把黑街的店铺情况说些给我听听”

“好”,黛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极是迷盛人心,是男人只怕逃不过她的媚惑,除非是定力极好的人

两个人一起去了望月茶楼,正是中午,茶楼的客人挺多的,不过掌柜的竟然还记得柳柳和黛眉,因为两个人长得太醒目了,俊男美女走到哪里都让人过目不忘,掌柜的亲自迎出来,把她们安置到二楼的雅间,却不是上次的那间,那间应该是金绍远他们专用的

凭湖而依,湖心有莲,不过莲花不再,换上了小小青嫩的莲篷,有精致的画舫穿梭在其中,偶有那调皮的小丫头,探手采了几只,在船头之上得意的嬉戏

“那些店铺都卖了吗”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黛眉,黛眉轻品着香茗,秀眉舒展,笑意盈然的点头,柳柳便知道处理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是,黑街地段好,她们又以低了一成的价格出售,那些精明的商贩即有不要之理,柳柳满意的点头

两个人品茶,用点心,这望月楼的点心做得不错,酥软可”入即化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柳柳不悦的皱眉,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也有粗俗的人,黛眉的眸子却闪过清亮,悄声开口:“楼主,你听他们的话”

柳柳细听,竟听到楼下那些人正在议论什么武林大会的事,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些

武林大会柳柳的眸子也亮了一些,她组建了七星楼,江湖上很多帮派并不知道七星楼是什么地方,所以她正在想着怎样打广告,让江湖人知道七星楼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既然有这个免费让大家知道的地方,她何乐而不为,唇角浮起笑意,轻声的开口吩咐黛眉

“你去打探一下,这武林大会在什么地方开的到时候我们七星楼会出面力挑群雄,这样七星楼便可在江湖上声名鹤起”

“是,楼主”,黛眉浅笑低语,一听到有事可做,而且还是这些有趣味的事情,她周身的毛管都张了开来,这算不算一种变态的行为,黛眉暗暗想着

柳柳站起身,茶也品了,点心也吃了,她也该回去了,省得大家担心,丞相府不同于别处,如果她有一丁点把柄落到有心人士耳朵里,柳家便会遭殃,所以她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如果有什么行动,可以进宫后再做,反正华清宫里面没人去,她就是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了,我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黛眉站起身,陪着柳柳一起下楼,两个人只顾着低头说话,没在意从有人上来,拐角处直直的撞了上去,柳柳飞快的稳住身形,却还是有半边身子歪到人家的身上去了,只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原来公子喜欢投怀送抱”

柳柳抬头冷眸,直扫过去,眸子有一瞬间的错愕,她撞到的人是一个身着灰衣的男人,那灰本是暗沉的,可穿到他的身上,竟然有一抹耀眼的光芒,再配上他俊美的五官,一下子吸引住茶楼里很多人的视线,柳柳的唇角浮起凉薄的笑意,又是一个爱现的家伙,不愠不怒的开口

“公子多想了,如果有人爱现宝,请别搭上我”

一句话完,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那长长的手臂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这个公子好奇怪,本公子刚才救了你,你竟然连个谢语都没有,难道就这样走了”

“救我”柳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说救她,只不过顺手扶了他一把,竟然说救她,她是遇到什么被人杀被人砍的事了吗而且就算他不伸手,她会摔下去吗这个笑话有点好笑,不过脸色可就难看了,阴沉着

“让开,我没空跟你乱扯”,柳柳开口,细眉点上冷气,她可不想在这里吸人注目,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子他们了

黛眉一看到这灰衣男人好似故意缠上了楼主,妩媚的脸上闪过迷惑人心的笑意,身形一移,飞快的搭上灰衣男子的手臂,柔软无骨的开口:“公子,你何必让我家主子谢你呢,奴家例愿意谢谢你”

黛眉的话音一落,茶楼里多少男人,恨不得化成一汪春风,瘫倒在黛眉的脚边,偏就那灰衣男子一脸的若无其事,还伸出大手拈起黛眉的玉手,轻轻的拿开,还殚了掸黛眉碰过的地方,好似黛眉是病菌一样,柳柳忍住笑,没想到黛眉竟然吃瘪,只怕她心里不甘心,柳柳正想着,黛眉的脸色果然变了,眼角冷下来,这男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公子,这是干什么奴家这样漂亮的人想谢过公子都不行吗”

“我对女人没兴趣”,灰衣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茶楼里此次彼伏的抽气声,没想到这灰衣人竟如此开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已对女人没兴趣,难道是对这位俏公子有兴趣了,难怪不放过人家,真是可耻,大部分人望向灰衣人的眼眸有些卑夷,不过那灰衣人一点也没受影响,好像不知道似的,一双幽深的瞳孔直对上柳柳的眸子,好像在放电似的,闪着烁华,柳柳不屑的撇嘴,哼

“我对男人没兴趣”说完准备离开,可那男人手又伸出来,好似不准备放她离开了,柳柳的一张素颜冷意陡起,一双素净的小手凝成强劲的掌风闪电般的击向灰衣人,灰衣人赶紧一缩手让开,没想到眼前的瘦弱少年竟然有如此混厚的内力,当下不敢小觑,全力应付,两个人竟然从茶楼的楼梯一直打到楼外的长廊下,柳柳实在有些烦了,当下,玉手一抖,腰间的玉带化成利剑握在手里,原来那银灰的束腰竟是一件宝物,银玉剑,此玉剑可不比黛眉腰间的长凌,锐利无比,削铁如泥,剑身光芒四射,在阳光下闪过耀眼的强光,使得灰衣男子眼睛眯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柳柳一剑刺过去,那灰衣男人一跃,跳到长廊栏杆上,柳柳玉足凌空而至,一脚把灰衣男子扫到湖里去,只听得扑通一声响,男子沉沉浮浮的在湖里挣扎,还不忘冲着柳柳大叫

公子,在下战云,佩服公子的大名,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柳柳软剑一抖,照旧束上纤腰,好似没听见战云的话,领着黛眉离开望月茶楼

战云从湖心跃上来,眸子惊涛闪过,陡地冷魅,果然名不虚传艾他们会在见面的,七夜

柳柳先进了丞相府隔壁一座简朴的府郜这座府邸是柳柳花了很便宜的价钱买下来的,打通了后院的一扇小门,便可以直通丞相府听风楼,她的院子,别人不知道,除了她近身的几个人

听风楼里,翠儿一看到柳柳,便心急的开口:“娘娘,你可回来了,皇上派了小玩子公公过来接你回宫了”

“接我回宫”柳柳愣了一下,眸子幽芒冷冽,凤邪又想搞什么名堂,她绝不相信,他会好心的过来接她回宫,他把自个儿扔在华清宫里,一向是不闻不问的,或者是为了做给自已的爹娘看的,真有够虚伪的:“知道了,”柳柳不紧不慢的卸了妆,恢复女人的面容,那血色的胎痣在铜镜里分外妖娆

小玩子一见到柳柳,早高兴的笑了,打着千儿给柳柳请过安:“奴才见过娘娘,娘娘身体可安康,皇上不放心娘娘的身子,命奴才接娘娘回宫了

柳柳不置可否的淡笑,望向上首厅堂之上的爹娘,拜了三拜:“爹娘,既然皇上派人来接柳儿,柳儿就回宫了,改日再来看爹娘”

柳夫人不舍的盯着女儿,温柔的笑:“去吧,娘和爹没事,你不要挂心家里,进宫去吧,难得皇上惦记着柳儿”,柳夫人知道皇上大概只是做做样子,可她只能这么说,一旁的柳丞相亦笑点着头:“去吧”

柳府的管家领着一堆下人,把柳柳送到大门外的豪毕辇车:“恭送娘娘回宫”

翠儿扶着柳柳上了翠屏围锦的辇车,车内极端豪华,柳柳歪到座榻上闭目养神,小安子和翠儿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侧,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坐在车驾前,辇车驶动着离开丞相府

等到辇车离开,大门前一抹白色俊美的身姿动也不动一下,盯着那远去的车影,眸子沉痛

辇车不紧不慢的往皇宫的方向驶去,柳柳紧闭双眸动也不动,忽然空气中扫过沉闷的气流,随之是萧杀之气,她的眸子陡的睁开,清冷,不屑,是谁想杀了她身子一动也不动,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批的黑衣人,街面上的商贩一看此种光景,吓得纷纷扔掉货物,落荒而逃,眨眼的功夫,只留下她们一辆辇车,孤零零的停在大衙中间

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白,空气中暗香流动,陡的刮起一阵旋风,风起花飞舞,刀光闪过,直直的疾向她的轿子,她身形未动,等待着一个该出手的机会,忽然车身晃动了一下,两道影子闪过,小玩子和驾车的太监腾空而起,和大批的黑衣人博斗起来,原来那驾车的人是宫中的侍卫,而小玩子竟然是个身怀功夫的太监,而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接她,无非是把她推到刀尖上,以她试刀罢了,她不由得笑了,这笑如秋夜的水一样,凉丝丝的掀帘往外瞧去,只见衙市上,大约有十几个黑衣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呢前朝的遗孤,还是宫里的人派出来的,还是皇上的一幕自导自演,她白晰的小手紧握着窗帘,指尖呈现鱼肚白,冰凉一片

小玩子和那个侍卫的功夫不错,但显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相信他们一定还有援手,抬头看天,虽然太阳桂在天空,于她却是那么的寒冷,缓缓的放下车帘,果然听到小玩子哟喝一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大叫着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顿时慌了,有慌必乱,很快,辈车外面安静下来,血腥的味道浓烈,小玩子走到车前,打着干儿开口

“奴才等该死,娘娘受惊了”

小玩子诧异的请着安,这种时候是一般女人早慌了,而娘娘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声响,难道是娘娘吓昏了,所以他才会试探的叫了一声

柳柳即会不明白小玩子的心思,冷笑着轻语:“回宫吧,我累了”

“是,娘娘”,小玩子才知道娘娘并没有大碍,只是这声音很冷,不带一丝的暖意,听到他的耳朵里有些碜人

杀了这些黑衣人,辇车平安的驶进皇宫,小玩子把柳柳她们一直送到华清宫的门前,请了娘娘下丰,只见珠帘晃动,娘娘若无其事的走下辇车,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事,那就是她的脸色愈发的冷了,眸子看不见半点光芒,寂静如平波无奇的湖水

“奴才告退了”,小玩子打着千儿,柳柳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进华清宫,小玩子苦笑了一下,他是怎么得罪这娘娘了,他们可是救了她艾回身领着人去禀报皇上

柳柳一言不发的走进华清宫,她的脸色有些冷,华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说话,轻手轻脚的奉茶,轻手轻脚的退到一边候着,等她的吩咐一言不发的端坐在高座上,身上穿的是一件钝白的织锦长裙,是南宫月准备的那一套在等,等那个可恶的男人,凤邪,他该得意洋洋的过来看她的笑话,不过恐怕让他失望了,她笑,那冷萧的神色,使得诺大的宫殿凉飕飕的,侍候她的人都知道,娘娘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们要小心侍候着

但是等来的人却不是皇帝,而是炎亲王凤冽,一路狂飓进华清宫,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定她是完好无缺的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可恶竟然敢行刺皇后娘娘”

柳柳淡笑不语,神色间总算好些了,不过仍冷着脸,凤冽后知后觉的开:“你怎么了”

刚才听到皇兄说有人想杀她,他不等皇兄的话说完,便奔了过来,此时细想,她武功高深,根本不需要他担心艾就算没有那些侍卫,也没有人轻易伤得了她,看来是自已乱了心神,凤冽俊美的脸上染上暗湘,眸子却是坚定不移的光芒,他一定要让皇上下旨把柳儿赐给他,皇兄一点也不喜欢柳儿,可以对外宣诏,皇后娘娘病死宫中,连后把她赐给他就是了,凤邪想得很入神,为自已的计戈,很完美的想像,却不知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柳柳清冷的开口,凤冽,曾是她少年时期唯一的朋友,多少次她幻想过,他会来娶她,让她免于流言菲语,那怕他想三妻四妾,都行,她只要一方安静的天地,但是她没有等来他的花轿,却等来他连纳两妾的消息,她的心便在失望后,不再存在幻想,原来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在意外表,曾经以为他会是她的良人,因为他总会在清晨采一束娇花摆放到她的窗前,会带她吃遍京城的每一个小吃,但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难得的朋友,直到后来她才懂了,庆幸自已没有爱上他,虽然她准备投入感情,但最后利住了脚

现在他又掺合到她的生活中干什么她永远不会把他再纳入到她所能思考的范围,男人永远摆脱不了他的劣根性,失去了的才是最珍贵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已不再是她所珍贵的

“炎亲王回去吧”,她的语气不愠不怒,淡淡的,似一缕清风,让人捉摸不定

凤冽俊美张扬的五官上,闪过错愕,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疏离,自从她进宫开始,他便不再是她的朋友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便会疼,最初以为是失去了朋友的疼,直到一次一次的疼,那疼慢慢的加深,拉扯到他的周身,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叫喜欢的情结,他喜欢上眼前的女子了,虽然她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可是她是个不受宠的娘娘,那么他要了她又何防,虽然皇兄先前拒绝了,但他不会放弃的

“柳儿你在怪本王是不是,本王明白过来了,所以一定会求得皇兄的旨意,把你接出宫去的”,凤冽竟然敢在大殿上宣言,此时大殿上静谧得可怕,太监宫女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合不扰,这是不是太惊人了,当朝的炎亲王,向皇后娘娘求爱,让她嫁给他,他们的小心脏可真有点受不了

柳柳秀眉一蹙,不悦溢于脸上,他们之间的事,不是皇上放不放的原因,而是她已经不要了,他怎么不明白呢,柳柳脸色阴沉,冷森森的开口:”炎亲王,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再提了,本宫是天凤的皇后娘娘,你是天凤的炎亲王,这个事永远不会改变”

柳柳的话音落,凤冽白晰的脸上,红丝布起

大殿门口却响起清朗的鼓掌声,声线戈过半空,紧随而来的是一句魅感的话:“果然不恍为朕的皇后,这话说得真是太好了,炎亲王,你听得明白这是拒绝吗以后把你的心思收回去,若想选妃,还是看看有哪家名门千金适合你”

身着明黄龙袍的凤邪出现在大殿门口,他的身侧紧跟着太监小玩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高深莫测的皇上,他可以看出皇上鼓掌的手,青筋有些突出,这是他压抑的怒意,心内不禁小声的嘀咕,炎亲王爷,你还是快点走吧

柳柳听到凤邪的声音,心里阻着的那一口气,不禁溢出来,脸色比冰还要寒,缓缓的走下来,清冷的开口

“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俊美的五官轻笑,凤眉轻挑,薄唇邪勾,眸中却是深不可测的暗芒,一双白晰的大手伸出来,那手晶莹得像上等的美玉,缓缓的托了柳柳一把,柳柳不动声色,在他未碰到她之前,先行起身,淡然而语

“谢皇上”

凤邪见这女人避他如蛇蝎,那停在半空的手根本还没碰到她,她便避开了,以前是他有洁僻,现在好像光她有洁僻了,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好看的黑眸愈发的潦黑如墨,头侧过去,贴着她的身子状似关心的问

“皇后没事吧”

一听到他的话,柳柳暗咬牙,面色遽变,眼神冰冷,呼吸粗重了一些,深深的开口:“这一切不是皇上意料中的事吗把柳儿推到刀上会皇上试刀,皇上好厉害的谋略,只可惜这心计不用在国策上,却用在个小女子身上,柳儿无话可说”

凤邪手指一僵,原来她都知道,紧盯着她的脸,肌肤如凝脂般透明,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此时闪过冰冷的慧诘,周身不怒而威的架势,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如此冷静的对待自已所受的欺凌,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他用力的紧盯着她的半边胎痣,消找到厌恶,这样他就不会受她吸可了,可是却一点厌恶的感觉没有,有的只是自然,看久了也不觉得丑的自然,相反的,看她因为愤怒而潮红的小脸,他竟然觉得生动,看来是他太久没碰女人的原因,今晚他要召寝,再不能让这么个丑女人影响自已了,凤邪一甩手走向高座

“炎亲王,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都听到了,下次不许再说这些话了,如果这些流言传出去,“凤邪说完,一双凤眸扫过华清宫的大殿,宫女和太监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跪下来:“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那就好,送炎亲王出去吧”凤邪大手一挥,沉稳的命令,他不消皇弟陷入到皇后的深渊中,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凤冽木木的跟着小玩子身后走出华清宫,他是太震憾了,一直以为皇兄是因为没整到柳儿才不肯放手,刚才的一幕,他站在侧位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兄眸中的一抹激赏,他已经注意到柳儿的好,只是他自已还不知道罢了

华清宫里,等到凤冽走出去,翠儿领着其她人退下去,只留下一对帝皇帝后冷眼面对着

“柳儿记得皇上说过把柳儿囚禁在华清宫,而且皇上永远不会再踏进华清宫,不知道皇上此时是何意思”柳柳冷冷的开口,望着坐在上首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身穿明黄的龙袍,腰束蟒玉带,金银丝钱勾勒出九龙盘旋的圄案,脚蹬黑色金底的龙靴,脸如冠玉,饱满光洁,肌肤浮着莹光,那眼眸深邃如潭,好似一块千年的玄铁,把人深深的吸付进去,如果她不是曾受到了伤害,时刻警惕的提醒着自已,早就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了,也许从她十二岁那年便陷进去了,是他的一记重捶敲醒了她

“朕听小玩子说今天竟然有人敢行刺联的皇后,所以过来探询一下,即便是囚后,也该适当的关心一下,不是吗”

柳柳的后背挺得笔直,眼神轻润,冷淡的开口:“柳儿很好,让皇上费心了”,淡漠的语气,轻而易举的把他隔绝在外

凤邪眸子幽深的闪了闪,不怒而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已有多关心她呢,陡的站起身,他凤邪从来就不缺女人,周身的尊贵之气萧杀冷凝:“如果皇后有事,朕是怕丞相伤心,既然皇后没事,那朕放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柳柳站着望向他的背影,阳光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背影修长挺拔

华清宫总算安静下来,柳柳斜卧在软榻上休息,这都什么事艾凤冽竟然想娶皇后娘娘,当初她等着他提亲,他不提,现在竟然公开说想娶她,就算她是不受宠的皇后,也轮不到王爷娶皇后吧,一入宫门深海,那里那么容易啊

三日后,她得了消息,武林大会在黑风城举行,此次武林大会听说黑白两道齐集,武林盟主广发请贴,凡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都得了贴子,那些没得贴子的小门小派,也可以自行参加,但是所有的费用自负,得了请贴的都是武林盟主的朋友,可以住到武林盟主的青莲山庄去,听说青莲山庄是黑风城最大的庄园,占地广阔,住多少人都没事

而黛眉想弄到这种贴子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柳柳决定以七星楼楼主的身份参加此次武林大会,让七星楼在江湖上占上一席之地,这样的场合,可是替她们做免费的广告

皇宫里,这三天可谓喜气洋洋,当然这喜气是从广阳宫和长信宫传来的,因为皇上宠幸了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这两个女人可谓志得意满,一时间诺大的后宫传得纷纷扬扬,连华清宫的人都听到了,当然这其中不泛有心之人的故意为之,总之这两日华清宫的小丫头总躲在一边气愤的议论此事,替自家的主子不平,而柳柳却早已耳闻,心下虽然酸涩,但更多的是坦然,还有一抹欣喜,既然皇上宠聿这两个美人,想必不会再到华清宫来了,她可以出宫去黑风城了

华清宫里的奴才一听到娘娘要私自出宫去,什么人也不带,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可没忘记上次娘娘被刺杀的事,如果娘娘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就是死几次也没办法弥补

“娘娘,要不然你带了我们去吧”,下跪着的几个人异声的叫起来,柳柳好笑的望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瘦弱的跟小鸡差不了多少,跟她出去,能跑还是能打,到头来恐怕还要她保护她们呢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心些呆在宫里吧,这件事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我就回来了,所以你们要装得像一些,千万不要慌了,露出马脚来,知道吗”

柳柳一双剪水瞳眸中渍澈透明,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清冷,目光扫过大殿上的几个人,下跪的人谁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垂首点头

“是,娘娘,奴才婢遵旨”,几个人磕了头,柳柳示意她们起身,细心的叮咛:“我不在宫中之日,你们紧闭华清宫的大门,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否则谁来也不理,知道吗”

“奴才遵旨”,小安子和小玩子苦涩的应声,娘娘都决定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娘娘可是神通广大的,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他们做奴才的还能说什么呢

月夜,光洁如辉,几朵浮云随意的漂浮着,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光亮雄伟壮丽的皇宫,浩瀚的星空,星星张眼睛,俯视着人间万物,轻风柔和的吹过,到处一片清丽,枝叶上的露珠往下滴落,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身着一袭白衣,飘然荡出高墙,来去无踪,就像天边飘过的一朵云彩

黛眉和端木正在门前等她,一见到她的影子早高兴的把她引进去,楼前的空地上林立着数十名的高手,都是以往他们收留的人,这些人落魄的时候,断手断脚,后来她收留了他们,慢慢的请医用药,使得他们的生命又鲜活起来,所以他们的命是他的,江湖人是最讲义气的,知恩图报,别看他们恶名远播,可是骨子里比别人更多一份忠义,听说他要建立七星楼,自然全力以负

月色下,人人神情激昂,望着一身白衣的七夜主子,等候他的安排

柳柳踱步绕圈子,把这些人评估了一下,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暗夜中,如魔障入耳,一点一滴溢入到人心里

“我知道大家都是真心想入七星楼,但是我要说的是,只要你入了七星楼,就是楼里的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主子,而且只负责做事,不问出处,如果有人背叛了七星楼,我会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让他后悔从死处活过来,如果此时后悔还来得及,我会送你们一笔银两,让你们下半辈子无忧,听明白了吗”

那些人摩肩擦掌,群情豪迈,相互议论起来,奶奶的,老子就等着干这笔事了,命也不要了,反正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还可以再干一超一起响亮的回答:“楼主,你就吩咐吧,以后楼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好”,柳柳轻拍了一下手,声线悦耳,唇角浮起浅笑:“既然大家如此讲义气,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有亲人的,只要加入七星楼,这里便是你们的家,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只到你们老死,楼里自会有人了理你们后事,而且你们的付出会得到相应的报酬,那可是一笔相当高的酬劳”

柳柳的话音一落,人群顿时一阵哗然,可人的不是酬劳,而是他们可以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而且楼主连他们身后事都考虑到了,钱财对于他们来说乃是身外之物,可是一想到死后无人过问的凄惨,心里就倍觉凄寒,可眼下楼主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怎不叫他们感动川

“楼主,你吩咐吧,我们以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响彻云宵的喊声

“好,以后楚风,黛眉,端木就是七星楼的三大总管,以楚风为首,你们几十个人编排到他们手下,听任调用”,柳柳站到楼前的白玉石阶上,盯着月色下的人,这些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曾是江湖高手,其中有毒娘子芷姑,她此时只有一个手臂,另一个手臂被人砍了,还有疯怪五郎君,听说他早年曾为情所伤,性格怪异,在江湖人眼中是异类,总是无辜遭受人追杀,后来被柳柳收留了,还有莫老邪,听说他排阵厉害,还懂奇门八卦,此时正好让他去逍遥岛帮助楚风,把逍遥岛设计得天衣无缝,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让它自寻死路,柳柳心下思量好,分派了任务

“芷姑,你领着一部分人以后听命于黛眉,五郎君领着一部分听从端木的指挥,基于莫老邪,就跟着楚风吧,明日你把这些人全部领回逍遥岛去,只留下几个人随我前往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

柳柳一身白衣胜雪,俊魅不可抵招,冷邪的分派完任务,那些手下心悦诚服的抱拳:“是,楼主,一切听从楼主的调派”

第二日,风和日丽,天高气爽,疏疏的云朵从半空飘过

柳柳领着黛眉,端木,并妾娘子芷姑,和疯怪五郎君,一行人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离京城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认真赶起路来,几天的时间可到

一路上,看到很多佩刀带剑的人,策马狂奔,看样子都是去黑风城参加武林大会,看来此次黑风城的武林大会一定会热闹非凡,柳柳唇角浮起笑意,却是冷萧的终于想起望月茶楼的那个人是谁了战云,武林盟战云,难怪当时一直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原来是久负盛名的战云,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战云公子,竟然喜欢男子,这真是个大料子,可是他不是娶亲了吗身为他的夫人看来是挺可悲的

柳柳一拉僵绳,双脚一夹马肚,马儿嘶鸣着撤蹄狂奔,身后的四个手下,如影附随的跟着她,一起前往黑风城

黑风城,热闹非凡,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绣庄茶肆多不胜数,形形式式的人穿梭在其中,每人不是佩刀就是佩剑,但是到处一片祥和,这要归功于武林盟主战云的管辖,使得黑风城井井有条,即便武林人士众多,也丝毫不纷乱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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