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柳柳抬脚准备走,却被风邪伸出的大掌拽到身前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要谢谢你和这位黛眉姑娘”
柳柳挣扎了起来,一伸手准备击掉风邪的玉手,那手漂亮得就像雕刻出来的,精美无比,和她的手一比真是天差地别,,一大一小
“放开我,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布施那些乞丐吗不如我们两处合作一处好了,这样也是名副其实,是由皇上下旨布粥的”一向冷傲的风邪,难得对一个人如此友善,南宫月和凤冽不由对眼前的小子有些刮目相看了,问题是他好像还不愿意理他们这些人
“你,给我放手”因为风邪已有警觉,柳柳根本偷袭不到,两个人竟过起招来,落在旁人的眼里,竟好像在嬉戏,柳柳整个人困在风邪的怀里,双手反剪着,她脚下用力,狠踩在风邪的大脚上,风邪一下子疼得皱起好看的眉,手却没有放开,依旧紧抓住柳柳
他身上好闻的香草的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独有的魅香,直往她的鼻尖钻,使得她越发的气恼
“好了,我跟你们去,你放开手”柳柳狠声的开,这次算她倒霉,竟然遇到他,不过此时的他哪里还像一个皇帝,分明是一个无赖,或者他在算计着什么柳柳不动声色的猜疑着
“好”风邪爽快的应声,一只手松开,另一只手依旧拽着她,一张俊美脸微侧,对着他低语:“既然你救了我,我请你去望月楼品茶”
原来,他只是想请柳柳去西郊的望月楼,眼看着自己一时间斗不过他,柳柳只得无奈的叹息:“好吧”
望月楼建在西郊河畔,凭湖而立,画梁雕栋,古香古色,品茶的人络绎不绝,更多的是品一份名气
天高气爽,碧潭清波,风起,荡起波光粼粼
茶楼里客人很多,他们几个人往楼前一站,瞬间便成了整座茶楼的焦点,男人俊美,女人妩媚,不时有议论声传进耳朵里:“这些是什么人翱”
“金大人”
“炎亲王”
在有人说出这两个人时,茶楼一下子陷入了寂静,这些皇亲国戚,岂是他们可以议论的,搞不好便会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众人赶紧低下头来品茶,只有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偷偷的用眼角瞄着走进来的人,有美若谪仙的男子,还有那霸气狂傲众星捧月的男人,总之这是一帮他们触及不到的人,只能遥遥幻想着
柳柳和黛眉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一时脱不了身,只得安静的跟着他们走进茶楼,她的脸忽明忽暗,心里早焦虑不安,因为师傅受了风邪一掌,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是她不能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风邪的警觉性十分的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那个刺客的有关系,只怕会穷追不舍,到时候牵出柳家来,可就麻烦大了
掌柜的一看到金绍远和凤冽,立刻亲自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二楼的雅间,吩咐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
柳柳坐得尽量离他们四个男人远些,凭窗而倚,风从窗外吹进了,掀动她的秀发,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白皙晶莹,一双葡萄一样的黑眸清澈馥郁,唇角却挂着一丝冷笑
“说吧,你找我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柳柳还没笨到以为,皇上领他过了,真的是想请她喝茶,或者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风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唇角勾出弧度,却不是笑意,而是一抹锐利的冰刀,直直的射向柳柳,暗狠的声音响起:“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要假借皇上的名义布粥”
果然柳柳不怒反笑,那笑张扬而狂放,桀骜不驯
“难不成皇上以为我们想做什么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那些乞丐流浪街头,甚至于他们又可能在饥饿的状态下引凡么暴举,而我们只需要布一些粥给他们,就可以挽救一些人命,难道救人还救错了,想不到一个帝皇,举国皆知的开明皇帝心胸竟然如此狭窄,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柳柳话音一落,风邪俊美邪冷的脸上立刻乌云罩面,陡的肃杀起来:“你怎么知道朕是皇上”
“有眼的人都会看好不好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刺杀你了,堂堂兵部侍郎竟然对你恭敬有加,分外小心,还口称主子,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你皇上的身份么还要什么样的说法”
柳柳不放过奚落风邪,虽然他白皙的大手紧握着茶盅,恨不得捏碎了那杯子,可她就是要气气他,谁让自己在宫中受气了,这样一想,心情竟然奇异的好起来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告辞了”柳柳站起身,准备和黛眉离开
风邪长袖一挥,一道光圈若有似无的浮起,风吹拂起他的满头乌丝,那张脸在一瞬间浮起笑意,倾倒众生,手上的玉骨扇化成一朵别样的莲花疾打到柳柳身上,却在离她二寸远的地方同旋转着回落到他的手里,周遭的空气中浮起玉骨的清香
他在警告她,安分守己一些,柳柳复又坐下来,她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因为他是主子,手下的这些人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她们只有两个人,侧身看到黛眉的一张俏脸已成酱紫色,她伸出手握了她一下,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说吧,什么事”
“你为何要打着朕的旗号行义举”风邪也不拐弯抹角,眸子落在柳柳的身上,这个少年在面对他时,如此冷静自制,如果他真的有异心,只怕自己将会有一个大灾患,所以只要他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除了他,眼神陡的阴骜起来,柳柳清晰的探测到她眼里的杀机,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谨慎,看来皇帝对自己的江山分外重视,绝不容许任何一点威胁存在,可是这天下间有多少隐忧呢,他除之得尽吗
“我根本不在意什么义举,只是不想让人饿死了,难道皇上没听说我收留了很多乞丐吗”
柳柳淡漠的望着风邪,她的神情认真而坚定,没有一点别有用心的痕迹,风邪不禁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他小题大做了,人家根本没有这心思,可是他不敢马虎大意
阳光透过粉色的纱帘洒进来,晃眼的光芒,使得风邪本就俊魅的脸上度了一层金光,半空中落下一朵红色的木棉花,飘飘悠悠的
投射下暗红色的阴影,使得他的脸异样的忽明忽暗,陷入了沉思中,整个人成了绝美的雕塑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
柳柳冷冷的开口,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看雕塑,站起身等候着,风邪回过神,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他们会再见面的,大手一挥命令旁边的金绍远
“把七夜公子和黛眉姑娘送下去”
“茶是,主子”金绍远应声,把柳柳和黛眉送出望月楼,楼上,风邪凭窗饮,风萧萧,影绰绰,风邪的眸子暗沉,这个叫七夜的少年使得他很感兴趣,掉头望向身后的日影,邪冷的开口:“去查查七夜最近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
日影离去,凤冽和南宫月催促皇上:“该回宫了,皇上”
“回吧,朕还有更重要的事呢”风邪想到这些乞丐,他们可在等着他这个皇后给他们回复家园呢,虽然他看不懂那些画,可还是要认真的研究,说不定能找出一条出路,如果真的指望朝堂上的那些人,估计这些乞丐都暴乱了
一行几个人离开望月茶楼,回宫去了
柳柳和黛眉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子,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之后,才闪身奔出城,往城外的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满眼郁葱,到处一片清幽,在这清幽之中,浮起渺渺的几缕青烟,随着清风散去
一座清雅的庵堂掩映在这边馥郁中,堂前湖水流过,几只红头绿毛的珍禽在梳洗羽毛,落叶在风里打转儿,落到水面上,顺水而下
此时的庵堂里一片静谧,烟雾缭绕,有几个小道姑正在打坐,一点声响也没有
柳柳和黛眉走进去,便有一个小道姑走过来,恭敬的开口:“施主,请问是上香还是抽签”
“我找人,请问明惠师太在吗”柳柳心急的伸出手抓住小道姑的手,她早忘了自己此时是男子装扮,这动作使得那小道姑的脸绯红一片,不悦的开口:“公子请自重!”
柳柳回过神来,这些道姑根本不知道她是师傅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此时的男子装扮,被人家误会也是应该的,忙抽回手恭敬的再开口:“我想见明惠师太,我是她的……”
柳柳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冷哼:“你来做什么”
柳柳掉转身子看到一身飘逸道服的师姐,青凤,此时正一脸怒意的瞪着柳柳,那眸子闪过犀利的光芒
“你来做什么”
柳柳一看到她的神色,便知道今天的那群黑衣人里面,也有师姐,只是师姐为啥要杀皇帝呢,难道那些杀手,都是这道观里的小道姑,可平时看到她们都文文静静的,一点也不像杀人时的嗜血
“师姐,我来看看师傅”
柳柳知道师姐的敌意所为何来,但她不是故意的,相信师傅一定没事,庵堂里的人听到她们的说话声,都抬起头望了过来,青凤师姐怕打扰到这些人打坐,便领着她们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夕阳斜照,院子里碧草萋萋,轻风拂动着枝条,好像千万枝的金丝缕,柳絮飘飞,随着轻风洒落到窗内,柳柳从那打开的窗户里看到师傅正睡在一张简朴的睡榻上,身形一动,准备闪进去,师姐飞快的挡住她的去路
“你还有什么资格见师傅,都是因为你,师傅才会这样的”
柳柳脸色一暗,唇角浮起苦笑,是的,若非她,师傅是没有事的,可是时光如果能够重来一遍,她还是会如此做的,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也许师傅和皇帝有仇,但那时私人的恩怨,她会向师傅请罪的,如果师傅不原谅她,她一定跪到她原谅为止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柳柳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却是坚定的不容抗拒,直直的落到青凤的身上,青凤从她的眼眸里感受到一丝肃杀之气,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可却有一种独特的霸气,常常让她恍惚,有时候也生气,师傅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连自己这样一个紧跟在她身边的弟子都不及眼前的小丫头,师傅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可她竟然帮助外人,伤了师傅,这怎能不让她愤恨呢
“你回去吧”青凤不为所动,轻声的嘀咕,她不想让她再见到师傅了,如果再这样,师傅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上的
“师姐”柳柳清冷的叫,与其不愠不怒,神情却带着一股威严,这正是青凤恼恨的,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师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不会让你见师傅的”青凤断然拒绝
柳柳正待说话,从寝室里传出师傅虚弱的话:“青凤,里在做什么,让柳儿进来”
一句话落,青凤气恼的让开身子,柳柳一抱拳:“有劳师姐了”青凤抿紧唇不出声,眼里浮起氤氲之气,她是心疼师傅,师傅就像她的亲娘一样,今儿个她的魂魄都要散了,好害怕师傅就这样走了,而这一切都是这死丫头造成的,青凤恨恨的盯着柳柳的背影
寝室里简洁朴素,只几样必备的床榻桌椅,再无它物,柳柳一走进去,便看到师傅挣扎着起身,赶紧跨前三步,按着师傅的身子
“师傅,你在干什么快躺下,没事吧”
“没事”明惠师太摇了摇头,一脸温柔的望着柳柳,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柳柳本来想好了一堆赔罪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哽咽着开口:“师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好了,师傅不怪你,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师傅就放心了”明惠师太说完咳嗽了一声,这使得柳柳更加的自责,师傅待她这么好,是除了爹娘之外最关心她的人,她怎么能帮着外人伤害师傅了,可是她能眼睁睁的看着风邪被杀吗无关乎情爱,只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她不想使得无辜的人饱受战火之苦,如果皇帝一死,天下无主,必然风起云涌,各路枭雄群起,五湖四海被瓜分,这一动又要经过多少年的动荡才能还那些无辜百姓一个清平的世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杀皇帝呢”
柳柳坐在床榻边,她很想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杀风邪,风邪才刚登基,和师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对啊
明惠的身子一颤,脑海里响起一个人紧握着她手时说说出的话,玲儿,永远不要让我的女儿知道她身上的血海深仇,我只消她平安的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在九泉之下会感激你的
她怎么能告诉柳儿一切真相呢抬起头苦涩的笑,眸子你是虚弱的疲倦:“柳儿,因为你是师傅深爱的弟子,而那个男人竟然不懂得珍惜你,所以师傅气不过,一定要替柳儿好好教训他”
师傅说完,头歪到枕垫上,喘起气来,柳柳不能在此时刺激师傅,她受了内伤,此时还需要休息
“师傅,你被操心了,柳儿会好好的,你安心休养着,千万别劳神了”
柳柳没傻到相信师傅这样的说法,她会去查的,但是此时还是让师傅休息为好
“好”明惠闭起眼,她也确实累了,受了内伤,刚调息好身体,还没休息,柳儿便过来了,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便沉沉的睡过去
柳柳蹲在床榻前,白玉一样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师傅的脸,师傅瘦了,鬓边竟然生出了缕缕的白发,什么时候,她美貌温柔的师傅竟然老了,她的眼里浮起泪花,是什么让她活得这么累呢
“老大,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宫了”
黛眉站在一边提醒柳柳,柳柳抬起头,夕阳落下去,最后的一丝红晕散去,月亮的清辉从窗户洒进来
她是该回去了,站起身往外走,门外立着师姐青凤,她就那么直杵杵的站到现在,看到柳柳走出来,苍白的脸上闪过怒意,唇角挂着冷笑,柳柳知道她在生气,因为师姐和师傅情同mǔ_zǐ,师傅受了这样的伤,她的心里必然很难过,恼怒她也是正常的
“师姐,对不起,照顾好师傅”
青凤的脚步停了一下,轻哼一声,走进寝室去,柳柳无奈的对月叹息一声,领着黛眉出了庵堂,两个人一起回城,在路头分手,柳柳回皇宫,黛眉回凤天阁
月明星犀如盘的圆月挂在半空,清冷的银辉洒在琉璃瓦上,散发出耀人眼目的暗芒,朦胧而美丽
广阳宫
灯火辉煌,麝香缭绕,纱幔悬挂,高座上一红衣女子,乌发高挽,云鬓堆翠,妖娆不可方物,眉如蚕丝,目如流星,唇红齿白,一身的红色纱衣映衬得肌肤越发的晶莹白皙,丹寇涂冠,十指纤纤,正吐气如兰的问着下首的宫女
“今儿个皇上过来吗”
“回娘娘,没接到皇上召寝的消息”下跪着的宫女一丝不苟的禀报,低垂着头,眸中闪过暗芒
红衣女子脸色陡变,有些难看,纤细的玉手一拍身边的高几,不怒而威的冷哼:“滚”
“是,娘娘”下面的宫女不慌不忙的退下去
红衣女子正是皇上的新妃金佳丽,每到夜晚来临时,她都兴奋的打扮自己,等待着皇上的宠幸,可是每回都是白忙一超从她进宫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皇上竟然没有宠幸她,而且没有宠幸任何一个新进宫的妃子,听说皇上除了留宿张修仪的寝宫,其他秀女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金佳丽单手托腮,姣好的面容此时一片愁思,看来今天晚上皇上不会再来了,都已经过了已时了,她想到进宫那日,爹爹宠爱的搂着她,丽儿,我们金家的消可就在你身上了,如果你进宫后深得皇宠,到时候再诞下小皇子,我们金家就会永远荣宠下去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皇上没什么不宠幸她们呢,进宫的十几个秀女可都是娇美动人的,尤其是她,京城的第一美女,选秀那日,她也看到皇上见到她时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艳,可是后来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了,金佳丽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个宫里,她连一点的势力都没有,倒是那个柳皇后,有大总管庇佑,又有太后娘娘这把大伞护着,她只有尽快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娘娘,想什么呢”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金佳丽的沉思,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她从金家带来的贴身丫鬟锁儿,锁儿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锁儿,打听到什么了吗”
“是,娘娘,皇上今儿个在永元殿里过夜,听说正为荆州几个县城被淹的事烦心呢,伤亡了很多百姓,到现在房屋和庄稼还淹在水里,那些没死的人四处流窜,都成了乞丐,而且皇上发放下去的赈银还被贪污了,皇上现在很愤怒,责令炎亲王查处此事,现在正在想对策解救荆州”锁儿一板一眼的禀报,这些消息都是她用银子换来的,这宫里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使,不过还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真的
金佳丽点点头,没想到死了这么多人,难怪皇上心情不好呢,看来她们这些妃子只能在后宫等待了,金佳丽忽然感到苍凉,当初她可是带着满腹幻想进宫的,难道真的要在宫中无休止的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宠幸吗她自怨自叹了一会,便打起精神来,既然皇上没空理她们,她正好可以再宫中稳固一下自己的势力
“锁儿,我听说柳皇后前几日打了赵统领两记耳光是吗”
“是的,娘娘”锁儿恭敬的点头,对于主子,她是尽心尽力的,今儿个除了打探皇上的事,还打探了皇后娘娘前几日打了赵统领的事,听说赵统领是皇上相信的臣子之一,如果能把他拉慢来,那么她们就可以喝皇后娘娘平分秋色了
“你有没有派人去请赵统领”
“请了,娘娘放心吧,是奴婢去请的,没有让其他人知道”锁儿小声的说,广阳宫里,人多眼杂,这些宫女太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后捅人一刀,所以金佳丽的所有事情都只有锁儿一个人知道
“好”金佳丽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宫女,一挥手冷淡的吩咐下去:“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是,娘娘”宫女和太监全都退了下去,金佳丽站起身伸出手,锁儿赶紧扶着她走下高座,一主一婢转进寝宫去,从另一条道走了出去
明洁的月亮上,此时好像被一件薄纱罩住了脸,夜黑幽幽的,金佳丽和锁儿两个人不懂武功,又不敢打灯笼,只能透过廊檐下的宫灯,摸索着走进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围着薄纱,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站在里面,高大挺拔的身姿,一通道响声,迅疾的掉转头望过来,暗夜里,他的眸子亮如星辰,趋前两步停在金佳丽的身前,冷冷的开口
“不知淑妃娘娘半夜找臣来所为何事”
金佳丽见着男人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既不给自己行李,而且如此的莽撞,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可是很快想到,此人可是皇上身边的宠臣,而自己试一个还没受宠的妃子,因此还是忍下来吧
“听说赵统领前几日被皇后娘娘打了,可有此事”
赵玖听了金佳丽的话,知道这女人半夜三更找自己,是为了皇后娘娘,眼神中闪过狠厉,只不过那锐利的光芒闪得太快,金佳丽并没有看得真切
“是臣冒犯了皇后娘娘”赵玖并没有否认,不动声色的静观着金佳丽的动静,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后宫的女人还是安分些才好,皇上不是傻子,如果让他知道这些妃子暗里动手脚,只怕这金佳丽就要倒霉了
“赵统领太客气了,这偌大的深宫里,谁不知道赵统领深得皇上的喜爱,这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那个丑女人敢打赵统领吧,难得赵统领如此深明大义,本宫一向敬佩安分守己的人,不知赵统领可有意追随本宫”
此时天上蒙着月亮的乌云散去,满亭子生辉,金佳丽看着眼前的男子,迎风而立,挺拔的身姿,黑色的长衫包裹着他健硕的躯体,乌丝飘逸,真是一个俊朗的男子,虽然不及皇上的俊美,可别有一番滋味,看得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她,何时与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就是皇上,她也没有靠的如此之近,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一伸手就可触及,可是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皇帝的妃子
“谢谢淑妃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告退了”赵玖抱拳闪身离去,他本来还以为这淑妃有什么事要找他呢,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为了拉蔓,而且一副很饥渴的样子,紧盯着他,他可没有和后宫妃子纠缠不清的习惯,正因为这样,皇上才放心让他做后宫的侍卫统领
“但愿你认真考虑一下”金佳丽奔到栏杆边,对着失去人影的空气说话,她相信他听得到
锁儿看娘娘望着赵统领离去的方向发愣,赶紧开口:“娘娘,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去吧”
“好”金佳丽点头,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月白如玉,洒下满地如绢的银辉,美人如花,满腔的愁思
而另一侧的华清宫里,此时一片静谧,柳柳歪靠在床榻上,借着宫灯的光芒,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一幅图纸,这是她让黛眉搜来的,正是荆州几个小县城水淹农舍的图,她正在仔细的研究,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她拒绝了凤冽,但私下还是想研究出一个对策来,如果朝堂之上真的没有人想出好办法,说不定她的点子课解荆州之急
“娘娘,该休息了,天色不早了”
翠儿拿了金针拨了一下灯芯,寝宫一下子亮了许多,灯花跳动几下,夜已经深了,微有些凉意,看来炎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她披着一件织锦中衣坐在床榻上纹丝未动,只轻声的开口
“翠儿,你去睡吧,我累,自会睡的”
“是,娘娘”翠儿点了一下头,又为主子续了一些茶水,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柳柳继续研究她的良策,窗外,轻风吹过,花瓣飘飞,隐隐传进箫声,带着些烦忧,她闭目听着,身形未动,今夜,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安静一些
南宫月,这样你是否安静了一些,每晚被我打扰,你是否不好直接拒绝,以后我再也不去打扰你了
谁知三日后的深夜,南宫月竟然闯进华清宫掳了她
夜暗沉,一颗星辰也不见,乌云罩顶,天好像要下雨了,南宫月把她掳到他皇宫的居所,一座独立的院子,这座院子依湖而建,石径盘旋,古树蓊郁,,湖边双禽游动,她和他立在白玉亭子里,面面相觑,听到彼此厚重的喘息声,小亭子四周的琉璃宫灯,隐隐约约的穿透进来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敢掳了她,眉毛微微蹙起,神色淡漠,不愠不怒的开口
“南宫月,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南宫月说着话,身形已经快速的紧贴到她的身边,她闻到他身上香草的味道,静幽如潭的眸子里闪过潋滟的波光,声音里闪过怒意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想来听曲便来听,不想听便不再来了是吗”
她听到他的喘息声,唇角浮起笑,那笑却透着凉薄的光圈,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他深夜掳人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最近正有事,所以没去听,本来一直以为你怕打扰,没想到原来你需要听众,那么以后我会去听的”她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开口,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南宫月
显然只有他一个人困惑,这几日他一直在等待,心急如焚,一日日失去了信心,直到今天晚上,他闯进华清宫掳了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不安,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她的淡漠疏离,眸中智慧的光芒,她唇角若有似无讥讽的样子,这些优点和她的容颜相比,掩盖了脸上的小小不足,他此时就像溺水的人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而她竟然什么事也没有,难道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他的心好似在油锅里煎过,灼烫难耐,眸子定定的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黑眸中痛苦和失落是那么的沉重
柳柳吓了一跳,他为何如此伤痛,看了让人心疼,发生什么事了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拭过他的额头
“南宫月,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生病了吧”
南宫月一接触到她的手温,再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抓住她,搂进怀里,喘息着,低叹着,俯下头找寻着她的唇,一下子印了上去
柳柳呆了,在一瞬间脑子里不能呼吸,他在做什么南宫月疯了,他疯了,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却纹丝不动,他的舌竟然过分的伸到她微启的嘴里,辗转shǔn xī,好似初生的婴儿找到了可口的实物,哪里愿意放松,她的唇是如此的美好、柔软,使得他周身狂热起来,直到嘴里有一股甜粘的腥味,她咬了他,他满足的笑,放开她
“柳儿,柳儿,柳儿……”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好像只要靠近她,他的心里便感到了满足,不再孤单寂寞
柳柳抬头愤怒的冷盯着他,夜色中她明澈的眸子里带着很深的苛责,可是心里却跳的有些快,因为她从来没被人吻过,不知道吻是什么滋味,唇红肿起来,头发凌乱,她不知此时的样子有多性感
“南宫月,你疯了,我是皇后娘娘,你想害死我和你自己吗你没有什么,我还有柳家呢,你想害得我柳家满门抄斩吗”
南宫月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暗黑下去,眉眼梢浮起清冷的妖魅:“我不会害你,只是想你了”他说这句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俊美的脸上长睫毛抖动了几下,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柳不说话,走到小亭子边,亭子外面下起了雨,雨点如注的打在湖水里,溅起无数朵小水花,双禽躲到荷叶下气息,亭边杨柳垂挂,雨点忽而急,忽而绵绵,一如她此时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被这个莫名其妙美若天仙的男人给剥夺了,而这一瞬间她并没有厌恶到想杀人,相反的感觉这吻痕舒服,很干净,但是只要她在宫中一日,便不可能和任何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南宫月,我……”
“别拒绝我,好吗”南宫月好似知道她要拒绝他,飞快的开口,俊美的脸上,清冷不变,黑色瞳孔中变幻莫测,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心意,他孤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令他感到温暖在意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松开手的,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握紧了拳,指尖青白
柳柳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身形一闪,冲进雨里,她要好好淋淋雨,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个男人的,她只不过听了他两支曲子,难道就因为这个便赖上她了,她实在想不通
身后的南宫月,长衫一甩,遮住她的身子,他只穿一件中衣,雨点打在他的身上,发丝上,很凉,而他好像全然不知似的,只顾着她不要受凉了,她忽然间怒了,一挥手击飞他的手臂,长衫落到地上,两个人僵持在雨中,柳柳轻颤了一下身子,原来夜雨如此彻骨,更心痛的是她的心,南宫月这么美好的男人,如果她们不是相遇在皇宫里,也许她会接受她,可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南宫月,你这个疯子,究竟想干什么”她怒吼,眼里有泪水,脸上有雨水,混合到一起,衣服全部打湿了,沾到身上去,一阵一阵的凉意从手心往体内拱去,使得她打了个寒颤,又急又怒,身形倒退了好几步,几乎支撑不住了
南宫月怔怔的望着她,心疼的抽搐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确实太突然了,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而这不是他的初衷,所以他不懂,只定定的望着她
“你不需要我送,自个回去吧”
“下次不许再来找我!”柳柳怒吼一声,身形一移,飞快的跑回华清宫,南宫月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一直定定的站着,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只有心很疼很疼,为什么所有他在意的人都不愿意靠近他呢,是不是他做人太失败了,他蹲下身子,脸埋在大手里,无声的流泪,雨水一直打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柳柳便生病了,请了御医诊治,幸好只是有些受凉,发热了,吃些药便没事了
对于柳柳来得如此急的铂柳儿觉得很意外,一边喂柳柳服药,一边奇怪的问:“娘娘,你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正在吃药的柳柳愣了一下,身子有些无力,歪斜在靠枕上,想着昨夜的那个吻,心里不禁又羞又烦,不过那触感倒是美好的,从没想过一个吻原来也是如此纯粹,一想到这些,脸颊越发的烧烫起来,谁会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女人会因为一个吻便如此激动呢,自嘲的笑笑,见翠儿还在等着她的话,忙摇头
“没事,生病就是生病了,还问为什么”
翠儿心知肚明,娘娘一定有什么事瞒住她了,而且一说脸都羞红了,真是可爱极了,把药碗收了下去
柳柳因为身子不舒服,正准备躺下去休息一会儿,那小安子心急火燎的奔进来,差点撞到翠儿的身上,翠儿不悦的挑眉:“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娘娘生病了,没事不许打扰她!”
小安子根本不理翠儿,一径儿的奔进去,一路跑一路叫着:“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娘娘,出大事了”
柳柳一惊,身上冒出冷汗,生活在这宫里真是消停不了,又出什么事了,坐好身子,小安子已经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清秀的脸上苍白一片
“娘娘,国舅爷被皇上抓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柳霆被打
小安子的话使得柳柳愣了一下,因为她一时不适应这样的话,国舅她成了皇后娘娘,那她的兄长不就成了当朝的国舅了吗
哥哥回来了柳柳欣喜的轻呼,随即才认清事实,哥哥被抓了,为什么艾本就苍白的脸色青紫一片,虚弱的身子摇摆了一下,望向下跪着的小安子
“你说国舅被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娘娘的话,是今儿早上发生的事,刚刚大总管偷偷派人来告诉奴才,说国舅一大早进宫和皇上打了起来,现如今被皇上下到大牢里去了”小安子恭敬的禀报,他的话一完,柳柳哪里还管得了自己尚在病中,飞快的翻身下床
“翠儿,伺候我起来”
“娘娘”翠儿一脸忧色,娘娘还在生病呢,可是大公子被抓,娘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只得走过去侍候着柳柳穿衣盥洗,很快收拾好了
柳柳身形一移便往外走去,小安子急急的爬起来,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叫着:“娘娘,你去哪翱”
“去见皇上,”柳柳抛下一句,人已经走下殿门前的石阶,那背景纤细瘦弱,却挺得笔直,步伐不稳,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娘娘惊慌失措过,很显然国舅爷在娘娘心目中是无比重要的
华清宫里的其他宫女和太监见娘娘神色不定,细眉紧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追问跟着娘娘走出去的小安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
“国舅爷被抓了”小安子扔下一句话,和翠儿追上娘娘,一起往皇上居住的永元殿而去
永元殿,金鼎里缭缭青烟,宫灯里的灯花还没有熄灭,白玉珍珠帘不时的撞击出悦耳的响声,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此时鸦雀无声,空气中是肃杀的冷戾,宫女和太监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有高座上的男子面罩寒霜,不时的喘着粗气,俊美的五官上,眉眼含笑,那笑却阴冷妖魅的,一扯前面的白色衣襟,露出性感的锁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长衫上,头发有丝凌乱,显然刚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那柳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一大早竟然闯进他的寝宫,和他打了一架,真是可恼,他是一国之皇,岂会让他任意妄为,竟然为了他那个丑女妹妹找他拼命,若不是遗诏难为,他根本不会娶他妹妹,现在他娶了,他不但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打了他,可恼的家伙,如果是平常人,他早就灭了他的九族,现在才打了他一板子,关进大牢里
风邪正坐在上首沉着脸生着闷气,小玩子从大殿外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风邪一听,那俊美的脸上,凤眉凝成秋色,肤如薄冰,一脸清绝冷傲的态度,鬓边的一小缉长发,因为刚刚激烈的打斗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带着凛然的怒意,冷哼
“让她滚回去,朕谁也不想见”
风邪想也知道这女人来是何用意,她虽然长的丑,一向可高傲得很,什么时候来找过自己了,刚把她哥哥关进大牢里,她就出面了,这两兄妹还真是情深艾不过别在他面前演这些,他可不买他们的帐
“是”小玩子应声走了出去,大殿上谁也不敢出声,风邪扫视了一圈,心里的怒气总算好了一些,邪冷的挥手:“都下去吧”
“是,皇上”一干太监和宫女松了口气,不亚于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了,除了一身冷汗,一出永元殿,便用衣袖抹着脑门的汗,见到殿门前皇后娘娘领着一个宫女和太监守在外面,恭敬的俯身施礼,方才退了下去
大殿上,皇上敛眉闭目的斜靠到软榻上休息,昨儿一夜没睡,正在为荆州的事情烦心,一直到早上才眯上眼,谁知道那柳霆竟该死的跑到永元殿里和他打了一架,可恶的家伙,别指望他这次轻易放过他
风邪正想的入神,小玩子悄悄的走进来,小心谨慎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说可以解荆州燃眉之急,求见皇上”
小玩子的话音一落,风邪的眸子一瞬间睁开,光华灼灼,璀璨逼人你,性感的唇角勾出笑意,这消息对于他来说太好了,只是高兴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便熄了下去,说不定这是那女人想见自己编出的借口,自己竟然傻傻的相信,不过如果她胆敢骗自己,看自己怎么治她的罪
“让她进来吧”他双眉拧起,眸中一闪而逝的犀利,如
两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只要那女人胆敢骗他,他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是,皇上,”小玩子松了口气,恭身往外退还真怕皇上不答应呢,因为皇后娘娘是那样的坚定,如果皇上不见她,她一定会站在外面不走的
柳柳听到小玩子说皇上愿意见她,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他见她,她就有把握救自己的兄长,虽然利用了荆州的洪灾有些卑鄙,可是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受苦的
永元殿的高座上,风邪随意的歪斜在明黄的软榻上,身上只着一件织锦的中衣狂放邪魅的俊脸上布着怒气,眸子闪着犀利的光芒,柳柳相信如果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风邪一定会连同她和哥哥一起治罪的,幸好她利用了三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的相出退水之策,这不但救了荆州的百姓,很有可能也救了哥哥和自己
“听说你想见朕,还说有办法解救荆州”
柳柳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镇定的望着高座上的皇上,举止娴雅,没有一丝儿慌忙,倒真的好似有退水之策,阳光斜射到她的身上,辉了她的黑色瞳孔,深幽自信,看得他快呆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再面对皇上时,能够如此的从容,镇定,自信,她是第一人
“回皇上,臣妾确实可以解荆州之急”柳柳说完,不紧不慢的从水云袖中拿出一张图纸晃了晃,不卑不亢的开口:“但是臣妾有一个条件,消皇上可以答应”
风邪的眸子微眯,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他是知道的,如果这份图纸真的可以解除荆州的危机,那么放了柳霆又何妨,何况他已经被打了二十大板,他的心里已经平衡了,要是真的治柳霆的罪,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又没有真的犯下罪行
“好,但愿你的方法游泳”风邪的唇角浮起浅笑,笑里流淌着寒意萧杀的决冷,锁着下面的丑女人,以前他看到她就像躲着走,可现在竟然可以坦然面对,而且她说话的神情如此的璀璨,自信,自负,还带着丝丝的狂傲,好像天下间的事没有她办不到的,如果她是一个男子,一定是他的重臣
“那么,立刻放了我哥哥,我会让你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的”柳柳淡漠的点头,她本来就想救荆州的百姓
风邪好看的眼睛一眯,握的光芒扫过,他决定相信这个女人一次,因为她的神情是那样专注又认真,完全不像是耍了什么心眼,整张小脸上都闪着智慧的亮泽,使人不敢小觑,他看得晃了一下眼,掉头吩咐下首的小玩子
“立刻放了柳大人”
“是,皇上”小玩子点头退出去,不禁暗暗佩服娘娘,竟然轻而易举的便让皇上放了柳大人,不过娘娘真的有办法解救荆州吗千万别是她用的计谋,到时候她可就要吃苦了
永元殿上,只有风邪和柳柳两个人对望着,那跳动着火花的眼神在空中较量,研判,一挑细长的眉峰,打破沉寂
“人已经放了,东西拿过来吧”
柳柳福了一下身子:“是,皇上”缓缓的走到龙榻前,双手奉上图纸,上面画了教横错杂的图形,还有一些风邪看也没有看多的东西,凝着脸,唇角抽搐了几下,他自觉上认为她糊弄了他,随便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来换柳霆,这女人好大的胆子,风邪的俊脸在一瞬间蒙上阴黑
“大胆,你这是什么解决之道,竟敢随便找图案来欺骗朕!”
柳柳抬高小脸蛋,眼神布着不屑,鄙夷,黑瞳里幽暗如潭,泛着耀眼的光芒
“难道只要是皇上看不懂的东西都是欺骗吗”
风邪一怔,被柳柳的话堵住了嘴,这女人不论何时何地总是自信骄傲的,因为自信使得她这样的一副丑颜竟然镀了一层光圈,熠熠生辉,引人眼目,那大大明亮的眼睛,弯弯的卷翘的睫毛,红艳艳的小嘴,无论哪一处都是迷人的,只因为脸上多了一个胎痣,便被自己认定为丑女,其实仔细的看来,她并不丑,相反的很漂亮
阳光照射进大殿,殿堂上有些闷热,风邪感到自己有些迷惑了,难道是太久没有碰女人的原因么,新进宫的秀女,他还没召过她们侍寝,因为有洁癖,即便是美女,有时候也有让他恶心的毛铂所以他不是个轻易召女人侍寝的皇帝,只有认定了,心不反弹了,他才会召那个女人侍寝,所以当初他原本只想留下两三个女人的,后来因为心里不平衡,才一下子留下来十多个
柳柳静静的不开言,等着风邪的反驳,好久没有声响,奇怪的抬头,只见高座上的风邪,随意的歪斜在龙榻上,整张脸罩在光亮处,使得他的俊颜越发的耀眼,眉轻轻的拧起,好似被什么困扰住了,他的长睫毛又长又密,很直的那种,这使得他的脸上多了一份阳刚的魅力,鼻子挺翘着,薄唇粉嫩,浮着鲜艳的色泽,头上的乌丝因为打头松松垮垮的垂下来,泻到胸前,掩映着他半敞的衣衫,说不出的性感妖娆
柳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心里火辣辣的,好似极不舒服,她本来就发烧了,再看到眼前的美男性感图,顿时有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深深的呼吸了两口
“皇上,皇上”她镇定的轻唤了两声,脑门竟然溢出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是,气息有些不平稳
不过经过她的轻唤,风邪回过神来,不禁暗咒自己一声,怎么想这女人的事竟然想呆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飞快的沉下脸来
“你确定这张图可解荆州之急”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既然自己看不懂,就让这女人讲来听听
“是”柳柳明澈的眸子里清澈自信,勾唇轻轻的一笑,那笑有些恍惚
“好,你过来,给朕讲一下,这见鬼的图式怎么回事”风邪随手一拨乌发,凝眉低咒了一声,发现柳柳的身子轻晃了一下,脸色潮红一片,风邪不禁有些诧异,这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面红脸热的样子,难道她的弱点是见不到性感妖娆的美男,这倒好玩了,风邪的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柳柳退后一步,本想拒绝,可看着那高坐的男人一脸不容商量的余地,只得抬脚往前面奏,她的脚步为什么这么重呢,究竟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踏上了高阶,还没等她站稳,身形便凌空一跃,落进了风邪身边的龙榻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已伏进他的怀里,小脸蛋不偏不倚的跌倒他健硬的胸肌上,那胸肌还散发着男性的麝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风邪看着她愈来愈红的小脸蛋,唇角浮起算计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她的弱点
“皇后没事吧”
“没事”柳柳拼命的摇头,身子越来越热,她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头越来越重,这该死的男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紧搂着她,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却发现那么无力,就连嘴边的话都成了喃语:“放开我,不是要讲图纸吗拿过来”
“皇后这么急干什么”风邪眯起邪惑的眼,目光变幻莫测,探究的紧盯着怀里的人,一向淡漠的女人慌忙起来,原来是如此的娇羞可爱,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完全不同于那些做作的女人,清新自然,风邪越看越觉得有趣
“你究竟在干什么”柳柳挣扎了一下身子,欲去推开他,白皙的小手不经意的触摸到他前胸光洁有弹性的肌肤,吓得如触电般猛的后退,身子就那么直直的跌落出去,眼看着要滚落出去,风邪总算好心的一伸手再次把她拉到身边
“好了,皇后还是给朕说说这图是怎么回事吧”
他不再逗她,坐直身子,拿过图很认真的歪过来问她
柳柳用力呼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是尽快把这个问她解决了离开这里才是,这个男人太握了,自己又不能露出武力,这样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他,不如搞定一切,离得远些才是紧要的
“皇上请看,这是柳儿画的荆州几个县城的洪灾图,因为长江外围的洪水水位高于这几个县,形成的地势就是这几个县深陷在最底层,那么首先要隔绝高水位和低水位的连接,要阻止这两个接口,便要筑高大堤,筑堤不能用污泥或者是麻袋,必须用大石子堵住大堤,堤外另加一道麻袋堤,这样可以一劳永逸”柳柳说到这儿,不由得喘气起来,气息不顺,风邪听出了些意味,心情莫名的兴奋,也不去计较,伸手把自己的茶盅递到柳柳的手边,完全忘了自己的东西从来不让女人碰的
柳柳喝了一口茶,放到一边的高几上,继续指着图纸开口
“把大堤的问题解决了,事就是如何把这水引出去,你看这几个县城的最后面有一座山,这山地势并不高,我们可以从中牵出一条沟渠,虽然有些难度,但我相信只要认真的去做就行,看到这个像水壶一样的东西了吗这叫做引雷,可以把大山炸开一条渠道,这引雷做起来很简单,我旁边写了做的方法,随便什么人一看就会,等到把荆州几个小县的水流顺着这个沟渠引流出去,这样水位便退了,水位退了,农田里的水稻已经全部被淹死了,那么皇上可以下令发放玉米种子,改种玉米,这样可确保灾民度过一个冬季,来年,种上别的庄稼,荆州之灾便可度过去”
柳柳说完,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迷人,风邪的双眸璀璨一片,激动起来,没想到这丑女人不但可爱,而且脑子如此好使
“嗯,皇后的点子倒也可行”虽然心里赞赏,可脸上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柳柳也懒得计较风邪的话,身子急急的站起来,轻声的开口
“那柳儿告退了”掉头往下走去,风邪见她走得急,忙伸手去拉她,现在荆州之急既然解了,他正好可以逗逗她,谁让她如此好玩呢,从没想过那个冷漠淡定的女人原来也有惊慌失措的一面,唇角浮起浅笑
谁知柳柳被他一拉,无力的身子一下子回跌到皇上的身上,这次她的脸没有对着他的胸,可是唇却落到皇上的唇上,风邪的脸在一瞬间冷沉下来,眸子里杀气浮起,他从来不允许女人随意碰到他的唇,即便是张修仪还没能碰到他的唇,所以这感觉怪异的很,他冷冽的怒瞪着贴着自己脸的女人,真想一巴掌把她甩下去,可是那唇意外的柔软,甜甜的,还带着一股香浓的味道,不禁试探的伸出舌舔了一下,好软噢,他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里的一份希翼,原来女人的唇是如此的柔软,而且又好闻,又好吃,不禁用的的吸下去
永元殿外的小玩子小安子和翠儿趴在大门外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大殿上有什么声音,心里暗自诧异,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小安子一想到娘娘可能被皇上责罚,心急不已,和翠儿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小玩子的手
“小玩子公公,你进去看看吧,要是皇上责罚了娘娘怎么办”
小玩子一脸的为难,可看到这两家伙可怜巴巴的表情,算了,谁让他小玩子心地善良呢,一咬牙:“好吧,算我怕了你们两个了”
小玩子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飞快的奔进永元殿,只见高座上的两个人耳鬓厮磨的缠在一起,发与发纠缠,人与人纠缠,而且还是皇后压着皇上身上,皇上竟然没有发怒,小玩子彻底的愣了,好半晌才开口
“皇上,你们在干什么”
小玩子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在干什么,他还不知道吗他惊讶的是皇上怎么会允许皇后娘娘对他上下其手了,而且皇后娘娘也太猛了吧,就这么直直的强行压倒了他们俊美神武的皇上,这真是天凤最大的传奇了
高座上的风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急的推开身上的柳柳,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和这个女人亲嘴了,这女人长得丑,可竟然会蛊惑人心,害得他这样一个俊美如神诋的人毫无招架的能力,竟然和她亲嘴了
可是为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女人会毫无反应呢,风邪奇怪的望过去,只见软榻上,那女人一脸的潮红,双目紧闭,脸上细细的汗珠子顺着鬓发流下来,风邪心下不安,忙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天哪,她竟然发烧了,而且还昏了过去,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发烧了,自己竟然想成她发花痴,还正奇怪她那样一个女人也会发花痴呢,不禁心疼起来,朝着下首的小玩子叫了起来
“立刻传御医,皇后娘娘病了”
“翱”小玩子立刻跳起来奔出去,原来不是皇后娘娘强上了皇上,是皇后娘娘病了,小玩子一想到这个不禁埋怨起皇上来,皇后娘娘都病了,皇上怎么还缠着娘娘亲个不停,真是的
风邪大手一挥,抱起柳柳的身子往永元殿里的寝宫走去,没想到这女人如此轻盈,抱在怀里一点分量都没有,真不知道平常有没有吃饭
接下来是诊治,喂药,直到她醒来,睁开水眸,头仍有些晕厥,摇转头打量宫殿里的一切,忘记了风邪亲她的事
头顶是雕花铜柱支起的百蝶穿花的米色锦帐,丝穗珠缀,薄如蝉翼,熏香缭绕,有一扇宽大的绣面屏风,自己正睡在雕花镂空的檀香床上,铜柱上祥云瑞兽,纱红宫灯悬挂在四角之上
好华丽的摆设,华丽中透着皇家的奢侈之气,这是哪里艾柳柳困惑的皱眉,听到耳边响起欣喜的声音
“娘娘,你醒了把奴婢吓死了!”
原来是翠儿丫头,一双眼睛上此时还挂着泪痕,红通通的,自己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她动了一下,欲起身坐起来,翠儿赶紧过去扶起她,担忧的开口:“娘娘忘记了吗娘娘昏过去了,请御医诊治过了,药也吃了,现在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是哪里翱”柳柳点了一下头,思绪慢慢回到脑海里,原来自己过来找风邪了,头越来越重,直到讲解完那幅图,便觉得头重得不行,直至后来的事情都忘了
“皇上的寝宫”翠儿小心的开口,她可没忘了娘娘可不喜欢和皇上纠缠到一起,虽然这份荣耀,对于别的女人是欣喜,但是娘娘是例外的,她当初根本就不想进宫
“风邪的寝宫”柳柳的唇角抽了抽,她可没忘记那男人有多小心眼,怎么会让她睡他的寝宫呢,一定是自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一时好心,所以让她睡了一下,她还是不要惹人嫌,快点离开吧,而且她要回柳家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是”翠儿见娘娘虽然脸色暗沉了一下,好歹没说什么,才放下心来
柳柳示意翠儿扶自己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寝宫,小玩子守在殿门外,一见柳柳出来:“皇后娘娘是否好些了,皇上命奴才守在这里,如果娘娘好些了,奴才就是禀报皇上”
“死不了,你去告诉他,本宫回柳府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柳柳挥挥手打发了小玩子,掉头吩咐身后的翠儿
“回柳府去吧,我不放心哥哥,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是,娘娘”翠儿点头,吩咐小安子去备辇车,她挽扶着娘娘走出永元殿
殿门外,夕阳西照,清风徐来,漫天飘飞的花絮,柳柳伸手逮住一朵花瓣,却是那珍珠海,没想到永元殿里竟栽种了这种树,满枝头白色的小花,风一吹,漫天飞舞,落到殿前的湖面上,像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刹是美丽
小安子把辇车驾驶过来,翠盖珠樱八宝车,装潢极是华丽考究,上等的雪纺布料,顶端镶嵌着珍贵的南海珍珠,四角吊着珍禽摇铃,风一吹,摇曳生响
翠儿扶着柳柳上了辇车,一行人出了皇宫回柳府去了
上书房里,皇上和金绍远还有凤冽正在看皇上手里的图纸,听着皇上的话,不禁惊叹,这心思可真缜密,而且严谨,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女人的思路
“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聪慧”金绍远真心的赞叹,站在他身边的凤冽眉梢高挑,想不到那个女人果然想出来对策,当初他就知道只有她可以相处好办法来,可惜她根本不理自己,没想到为了她兄长,她到底还是出面了
“是没想到,连朕都很意外”风邪的脑海里浮起那女人潮红的小脸,迷人的样子,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效益,口气间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凤冽心下一紧,皇兄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就因为这个就对柳儿生出什么想法吧,不禁脱口而出
“皇兄不会喜欢上皇后了吧”他知道,像皇兄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果然风邪的脸色一变,眸子冷冽起来
“你胡说什么!朕怎么可能喜欢那女人,只不过感到不可思议罢了,最多也就是欣赏她有些才华罢了”
金绍远站在旁边看着这两兄弟斗计,好笑的望着,看来兄弟俩都喜欢皇后娘娘,想想也是,那样出色的一个女人,受吸引是理所当然的,幸好自己没有深陷其中,这大概是因为他见到她比较晚吧,而他的心里装上了另一道身影
“皇上,听说南宫月生病了,是真的吗”
金绍远穿着深蓝的长衫,映得他古铜色的脸越发的俊朗,双手如蒲扇,一抱拳恭敬的打断皇上和炎亲王之间的话题
炎亲王凤冽,眉一挑,很是不乐意,他差点就逼出皇兄的话来了,没想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打断了他,一双星目如利剑扫过去,只见金绍远若无其事的一掀衫摆,站到下首去了
风邪俊美的脸上,漆黑如墨的瞳孔瞬间变幻莫测的暗芒,自己差点中了皇弟的计,不管他喜不喜欢柳柳,都不管他的事,柳柳现在可是天凤的皇后,他的如意算盘可真响艾唇角勾出一抹浅笑,那笑带着清冷,不过幸好金绍远的文化,使得自己没有中了他的计,掉头望向金绍远
“一早太监过来禀报,说他受凉风热了,这家伙可真难得生回病”风邪说完,不由得想起自己寝宫里的那个女人,不知她病得怎么样了,小玩子这个死奴才怎么不过来报一声
风邪正想着,小玩子一溜小跑奔了进来:“禀皇上,皇后娘娘没事了,不过娘娘出宫回柳家去了”
“回柳家”风邪内敛的哼了一声,那女人还真兄妹情深,心内有些不乐意,可当着两个臣子的面,自然不好发作,只淡声开口:“由着她去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下去,凤冽一听到小玩子的话,紧张的追问:“皇后娘娘怎么了”
“可能是受凉了,今儿一大早过来,讲解完图纸的事便昏了过去,朕吩咐太医给她诊治了,现在没事了”风邪不悦的开口,扫了一眼自个的皇弟,他慌的什么看来凤冽是真的喜欢上他的皇后了,对于一向帮他治理够爱的皇弟,他一直是疼宠有加的,如果在一开始,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把皇后赐给他,可是现在他说不出来自己到底在迟疑什么,总之是一份不愿意的情绪困扰着他,使得他张不了口
凤冽点了一下头,上书房里已经点上了宫灯,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风邪望了凤冽一眼,冷厉的出声:“皇弟可查清了荆州贪污赈银的案子”
凤冽一怔,没想到皇上突然转换了话题,他面色一正,连忙恭敬的把贪污案禀报给皇上:“查清了,臣弟正想禀明皇上,此案牵连到很多朝堂大员,是隐而半治,还是一查到底呢臣请皇上定夺”
隐而半治,就是只整治下面小的,朝堂之上还维持和谐,这是历朝历代都会有的现象,如果是一查到底,就会涉及很多人,现如今这样的形势,一动而白动,真怕引起什么不利的动荡,所以凤冽消先隐而不发
风邪岂会不知此时的光景,天凤二十年,有很多隐患存在,如果再动了这些官员,可谓动了根基,但是一想到这些可恶的家伙,他的心里便堵住了一口气,这些腐烂的东西,如果听任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为之,那么天凤只会连根都烂掉,但眼下也不能一动而发,只能边动边治,眸子锐利,暗芒闪烁,沉声吩咐
“一查到底或隐而半治都是不可行的,现在实行边治边剥,把这些腐蚀的东西,一层层的剥出去,你可以把下面先清理干净,连后把此案中最大的主者治了,事的人立一份名单给朕,朕会慢慢把这些人整治出去,重新换上得力的精锐的人手”
风邪狂放不羁的开口,神情冷然,萧杀,细眉飞扬,唇角浮笑,整张脸流光溢彩,瞳孔中闪过迫人的睿智,他不是不动手,只是时机未到,这些家伙便如此不安分了,现在就让他一个一个把他们清理干净
金绍远和凤冽忽视一眼,同时盯着上首的皇上看来皇上要动手了,那些人如果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么只能等着被抄家灭族了
“臣遵旨”
凤冽抱拳领命,看来他有事可做了,摩拳擦掌,最近闲的发慌,正好可以找些家伙出气
风邪望向下首的金绍远,吩咐他去忙荆州之事:“户部侍郎听旨”
“臣接旨”金绍远一躬身领命,心里松了一口气,皇上如此处理,甚得人心,相信那些灾民会即刻返乡的,谁愿意在外面做乞丐啊
“你们都回去吧”风邪挥挥手,金绍远和凤冽告安走了出去
小玩子见网页和金大人走了,才从外面走进来,只见宫灯的映照下,皇上已经靠在龙榻上睡着了,那张俊美的脸上神情安详,长长的睫毛盖着他亮如星辰的眸子,鲜艳的唇吹破可弹,头上的银簪明晃晃的耀人眼目,一头乌丝全数披散在肩头,飘逸出尘,那么静静的仰靠着,恍如谪仙
小玩子心疼极了,皇上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为了荆州的事情,可说是日夜难眠了,好在事情解决了,他一下子便累的睡着了,小玩子轻手轻脚的拿了一张毡毯盖在皇上的身上,走出上书房
月亮爬上头顶,暗夜袭来
丞相府,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似的,人人疲惫之极,偌大的厅里此刻安静无比,只有厚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轻轻的啜泣声,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小心的拿眼角瞄着老爷,就连老爷也不敢再说什么,陪着小心望着夫人
“好了,不是没事吗”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没事让柳儿进宫干什么,看吧,柳儿在宫里过的不舒服,霆儿一回来屁股便被打烂了,这下你满意了”一向温柔的柳夫人此时好似那伸出利爪的母豹,维护自己的孩子张牙舞爪的和柳丞相斗着气,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可以看出她是哭了好久的
“是为夫的错,为夫不是向你赔罪了吗……”柳丞相无奈的开口,他已经不知道赔多少回罪了,可是每回夫人一听到孩子们过得不如意的时候,便和他闹个没完,事实上,他也后悔自己让柳儿进宫,可现在已成定局,他们总不至于整天斗气吧,本来好些了的,谁知这霆儿一回来听到妹妹的事情,便像疯了似的冲进
皇宫去找皇上理论,他们一向知道霆儿疼柳儿,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柳儿敢找皇上拼命,皇上是什么人,若不是柳儿解了荆州的燃眉之急,只怕他现在就要坐牢了
“赔罪有什么用,柳儿一样呆在宫里,霆儿一样被打了,难道犯罪的人可以赔了罪就没事了吗”柳夫人一听到柳丞相的话,眼泪可又下来了
正文第六十二章兄妹情深
柳丞相一下子哑口无言,望着泪如雨下的夫人,心内愧疚不已,自从柳柳进宫以后,一向美貌的夫人,鬓边生出缕缕白丝,这一切可都是自已的错,他自已的眼角间也多了许多的皱纹,老两一下子都老了几岁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要为夫以死谢罪不成”,柳丞相苍凉的开口,柳夫人一下子不言语了,她知道老爷也自贵不已,每回夜深人静时总披衣下床,对月嗟叹,她还能说什么呢,可想到霆儿被打烂了的屁股,她的心还是很疼,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无论如何做不到若无其事
厅堂上的两个人正在愁云惨雾,府里的管事,飞快的奔进来
“老爷,夫人,娘娘回来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一怔,娘娘柳儿回来了吗柳文杰示意夫人赶紧抹干眼泪,女儿在宫里本就不舒心,他们再流泪,即不是给她替阻吗柳夫人动作神速的揩干眼角的泪花,可就是这样,从门外走进来的柳柳还是眼尖的瞄到了娘亲在揩泪,而且厅堂上一派萧杀,她直觉上以为哥哥出什么事了,三步并着两大步冲到柳夫人的身边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柳夫人抬起头见女儿的脸色有些削瘦,那心里越发的难受,却强行忍住酸涩,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柳儿回来了,霆儿没事”
“没事娘怎么哭得如此伤心”柳柳不相信的追问,一看娘亲的眼睛就知道事情很严重,娘亲即便是在爹爹纳妾的那个晚上也没有掉一滴眼泪,这时候却哭得如此伤心,眼睛都红了,一定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真的没事,柳儿不要担心了“,一旁的柳丞相赶紧开口,柳柳抬头望向爹爹,自从百官台之后,她就没见过爹爹了,没想到爹爹如此清瘦,听说他最近告病假没有上朝,难道爹爹也病了,满目疑云的追问
“爹爹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了,女儿真该死,今天才知道爹爹告了病假“
“你爹爹没病”,柳夫人没好气的接”柳柳便察觉到一向相敬如宾的爹娘彼此间好像生出了隔阂,看娘亲的神色,冰雪聪明的柳柳一下子明白过来,一定是娘心疼自个儿,再加上哥哥这事,抱怨爹爹了,爹爹本就不好受,再加上娘亲的抱怨,如此消瘦是必然的,柳柳忙拉过娘亲的手,又拉过爹爹的手
“爹,娘,你们别担心柳儿,我没事的,如果你们彼此生分了,女儿才难过的,只有柳儿在意的人,柳儿才会伤心难过,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柳儿根本不伤心,所以娘亲千万不要生爹爹的气好吗”
柳夫人望着柳柳,小脸蛋楚楚可恰的望着她,白晰的手紧拉着她,不停的哀求着,再看老爷的神色,最近确实也不太好,老了很多,这么多年来的相敬如宾,自已又何曾忍心了,现在又害得女儿如此担忧,只得点了点头
“柳儿,放心,爹爹和娘亲没事的,以后娘亲不生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