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们不提他。但若你今后遇到了意中人,大可不必藏着掖着,说出来一同参详,无论成不成,你都要记住皇兄和母后是为了你好,绝不会害你的。”
“我晓得的。”常阳公主乖巧地点头,可她越是这般乖巧听话,隆庆帝就越明白她不曾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第二日一早,便有官媒上承恩侯府提亲,请的还是京城里最出名的周婆子,将文绍安和程锦两人夸得天花乱坠的,府里众人这才知晓此事,个个震惊非常,有羡慕的,有妒忌,当然也有真心欢喜的。
“就是戏里那个文郎?”连一向不问世事的程老夫人都拉着程锦感兴趣地问道。
“戏里那个是文相,绍安是他的曾孙。”程夫人陪笑道,她今日格外春风得意,连看程老夫人也觉得顺眼起来,哪怕她连文绍安是谁都搞混了,她还是很有耐心地笑脸相迎。
“你当我是老糊涂吗?文郎和文相,我分不清楚?”程老夫人却不领情,对她怒目而视。
“大嫂,这是府里戏班刚排的新戏,说的是状元郎蟾宫折桂的事儿。”程三夫人殷勤地笑道,“老祖宗,锦姐儿要定的人家便是那蟾宫折桂的文郎,您未来的孙女婿。”
“好好好,这孩子生得俊……”程老夫人高兴地连连点头,将程锦招到面前,慈爱地拍着手,“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果不其然,连状元郎来提亲了,你们这两个孩子都生得极好,真真是般配。”
程夫人在心里暗嗤,程老夫人两句话不离生得俊,恐怕她连文绍安长相如何都没认清,只记得那戏子的扮相俊了。
程二太太被打得伤了元气,虽然这几日程老夫人寿宴,强撑着起来了几日,但到底精神不济,加之她又没有女儿,对程锦的好亲事也生不起什么嫉妒的心事,稍坐了一会儿就回自己房里去了,左右比儿子,程夫人是远远比不过她的。
何况如今她满心都是对程二老爷的怨恨,对程夫人和程锦的敌意,无形中消弭了许多。
程三太太脸上在笑,暗地里却快把一口银牙咬碎了,她的年纪比文绍安大不了几岁,嫁给程三老爷时,又何尝没有在心里幻想过能嫁给那样清俊如谪仙的男子,程三老爷虽然相貌不差,可待她不好,又不学无术,她过着锦衣玉食日子的时候,内心还是难免遗憾。
如今听得程夫人故作低调内敛,却掩不住得意地说文绍安待程锦如何上心的时候,她努力挤出一副笑脸,私底下都快把帕子给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