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门口,艾昭君转头吩咐:“菊儿,不用陪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小姐,这样好吗”菊儿看着主人。
艾昭君好笑:“有什么不好难道阿胡敢对我不敬吗没事的。”其实她却有些挂心阿胡会乱说话,所以想单独见他。
“那奴婢告退了。”菊儿行礼后离开。
艾昭君轻敲下门后,径自走入房间。
这间客房布置虽然简单,桌椅家具却一应俱全,做为下人房算是很好的待遇了。
现在窗子大大敞开,房里一片光亮,艾昭君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的阿胡,脸又不由得红了,因为他竟然没穿上衣,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胸口上还有未痊愈的伤痕。他两手放在膝上,眼睛闭着,彷佛在休息养神,见到这样的情形,依礼她该立刻转身离开才对,可是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太对,因为他额上、胸口布满了汗珠,好像做过什么激烈的运动般。
怎会这样他是不是生病啊要紧吗艾昭君走近床铺,忧心地看着阿胡。
“阿胡、阿胡…”轻唤数声,但他恍若未闻,没有响应,同时身上的汗珠却愈冒愈多。
艾昭君看了很不放心,再开口:
“阿胡,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听得到就点头给我一些响应,阿胡、阿胡…”
只是阿胡还是没有动静。
艾昭君靠近他,伸出小手怯怯地盖上他的额头,想量量他是否发烧。
咦,很正常啊,没有发烧。艾昭君刚有这个体认,突然他就有了动作,双臂一揽,竟然就将她给抓上床。
艾昭君还弄不清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就被擒入阿胡怀里,脸颊贴上他汗湿的胸膛,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奋力挣扎。
“放开,放开我!阿胡,你太无礼了,快点放开我…”
阿胡却仍闭着眼,手臂锁紧没丝毫放松!
“阿胡,你不可以这样做!放手,我要你马上放开我,放手、放手…你听到没!放开我,阿胡,放开…”
只是任凭艾昭君用尽力气抗拒都无效,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闭眼打坐,反是累得她喘叮叮的,还沾了满手他的汗。她气闷地仰高脸看着强抱着自己的男人,冷声威吓:
“阿胡,我命令你放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到时你不但要受到严厉的责罚,还会被赶出艾府,连个栖身之所都会没有,你听到没还不快放开我!”
本是平静无波的俊帅脸孔终于有了表情,他唇扬起笑意,眼皮缓缓掀起,黑的瞳眸对上她气冲冲的眼睛,低沉出声:
“终于来看我了!”
这文不对题的回答让艾昭君顿了下,看到他的笑脸,心头更是又羞又气,厉声斥责:
“我来看你,你却用如此无礼的态度对我!快点放开我,否则我真要叫人来了!”
“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不舍得我受罚。”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低下头用鼻尖轻轻磨踏着她小巧的俏鼻。
从未和男人有这般亲昵的接触,令艾昭君随即小脸胀红,头急忙往后仰避开他的轻薄,杏眼圆睁:
“你…你…太过份了!我本着仁心救你,没想到却救到了个卑劣无耻之徒,你太含我心痛了,你…”他伸出修长手指点住樱桃小嘴,阻止她的话。“我不叫阿胡。”
咦艾昭君再愣了下,对于他不按牌理的说话方式一时间接不下话,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昆仑奴。谢谢救了我,但是我自己也有能力可以脱困的。”他再表示。
这话意思是她多事了!艾昭君火气再被挑起。
“早明白你会这么忘恩负义,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救你了!”
他沉沉轻笑,大掌抚着她柔嫩的粉颊:“小人儿,我只是实话实说。但可以为陌生的我如此用心,我很感谢,而的确也帮了我大忙,又找大夫为我治伤,这份恩情我当然会回报。”
艾昭君皱眉打去他的手。“没礼貌的动手动脚就是你所谓的回报吗”
他却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掌,俊逸面容邪魅一笑。“我要,这就是我最好的回报了!”
那时他果然是说这三个字!艾昭君不悦地拉下脸:“好大的口气,我不想和你再谈这些无聊的话,放开我!”推拒着他要下地。
他当然不放松,怎能让美人儿从怀里溜走。他哈哈笑说:“我说的话可没人敢斥为无聊,就算是你们天朝的皇帝元宗,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做我的人,除了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外,还有无上的权势,这样的回报还不够吗”
艾昭君惊疑地打量着眼前说着大话,却浑身散发尊贵霸气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韩邪,来自于北国,我的身份待我的人找来时,就会明白了。只要相信,我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韩邪肯定地告诉她。
他说的话是真的吗艾昭君提出疑问:“那你为何会变成昆仑奴阿胡,受到奴役呢”
韩邪嘴角擒着笑,淡然回答:
“一个月前,我外出狩猎,在山壁上发现了罕见珍贵的百香龙涎草,心喜地亲自攀崖摘取,哪知那株龙涎草旁盘踞着一条蛇,我受到蛇的攻击一不小心摔下山崖;我幸运地没摔死,但是受伤沉重,本等着下属来相救,没想到李三的车队先经过,救起了我。那人不叫伊德仁,也不是西域人,他真名叫李三,是天朝人。
“我以为遇上了救星,哪知李三救人是因为我手上抓着的龙涎草。他抢走了龙涎草,也打劫了我身上所有的财物,便打算将我弃置荒野,任我自生自灭,不过正巧这时他所养的一名昆仑奴病死了,他人手不够就索性拿我充数,径自为我取了阿胡这名字,对外宣称我是他的昆仑奴;为防止我逃跑,他还用铁链捆绑住我,更不顾我的生死而强迫我卖艺,我只要稍有不从,就会受到毒打。我本就受了伤,又在李三的欺凌下更是旧伤加新伤,怎么都无法痊愈。如果我的功力能恢复一半,李三等人又有何能耐可以困得住我呢套句你们天朝人常说的话,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虽然他脸上带着不在意的笑容,可是语气中的冷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但你不是有不凡的身份吗李三又怎敢这样欺负你呢”艾昭君仍有疑问。
韩邪冷冷回答:“我摔下山崖后便昏迷了过去,醒来后人已在李三的马车里,我马上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是我摘到的龙涎草已被李三高价卖出了,身上值钱的物品也被他拿走变卖,他若承认我的身份,送我回去,不就要背上强盗的罪名,他怎可能自投罗网若非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杀之灭口了。
只是我一直不肯屈服,又不断地伺机逃走给李三带来不少的麻烦,他对我已经很不耐烦,因此才会强压我表演胸口碎大石,我若撑得下去,他可以号称是天山雪莲丸的功效,如此更有震撼的效果:而假使我被打死了,一个昆仑奴的死活又有谁会关心呢!不过没想到真有人会在意我的生死,花了银子买下我,只是的善心让李三又从我身上再赚得一笔钱了。”
这种残酷的事是艾昭君从未曾听过的,让她是睁大了埤子,一脸的愕然惊骇。
看到她惊惧的神情,韩邪放缓脸色,浮出柔和的笑容拥紧她:“小人儿,别怕,没事了,我的伤已经复原七、八成,保护自己足足有余,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我了。”
“你说你的人会找来,这是什么意思”艾昭君想起了再问道。
“我的失踪定让我的下属万分紧张,他们一定是心急如焚地四处找寻我,所以我尽可能地在经过的沿路留下暗号,他们发现后会寻线找来了;只是我因为行动被限制,无法给与很完整的暗示,不过我的下属一定会克服所有困难找到我的。”韩邪非常地有自信。
“何必这么麻烦,虽然我买下了你,你若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止,你伤好即可返回北国了。”艾昭君大方表示。
韩邪挑起了她的小下吧,清楚明示:“小人儿,我说出口的承诺就绝对会做到,我是不可能如此便离开,谁欠了我、我欠了谁,我都会一一算清的。”
这就表示他那句“我要”是当真的了!艾昭君心又怦怦乱跳,发觉自己还陷在韩邪怀里,再次挣扎要离开。
“你既然当我是救命恩人,那你就该立刻放开我。放开,快放开我!”
“吻一下,我就放手!”韩邪邪笑提出。
“什么”艾昭君错愕地瞪大眼,她没听错吧,他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韩邪脸贴近她小巧耳朵低语:
“小人儿,为我所付出的代价我会加倍偿还,不管是银子或是琵琶。在我还留在艾府时,我可以不动声色地暂时做个仆人,不过我纾尊绛贵的代价是每天要给我一个吻,这么简单的条件,一定做得到的。”
世上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艾昭君脾气再好也生气了,寒着脸怒斥:
“我不管你和我说的这些事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所谓的属下会不会来找你,我更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要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当个尽职的仆人,不准再胡说八道,否则我马上叫人将你逐出艾府!还有,你以后若还敢再对我无礼,我也绝不再宽容,现在我要你放开我,马上放开我!”一字字清晰命令。
韩邪却哈哈笑起。“小人儿,敢用这样语气同我说话的,是第一人。君无戏言,我会让明白我的决心!”
笑声落,在艾昭君会意过来前,刚毅的唇已经吻上红润小嘴,在她反应过来的吃惊抽气声中,吻更加深入,连舌都越过界来戏弄柔软的丁香小舌。
唇舌交缠的震撼教艾昭君心抽紧,轻喊声,她奋力推开韩邪,怒极地举起手用力就往他脸上甩去,哟!清脆的吧掌声在房里回荡。
“卑鄙无耻!”送他四个字后,艾昭君使尽力气撞开他的臂膀急跳下床,脚步跟抢慌乱地奔出房间。
韩邪伸手抚着被打的脸颊,剑眉上扬,唇化出了美好的孤形。挨女人吧掌,这种经验还是他的第一次,想不到看来善良娇柔的小人儿会有如此火爆的一面。好,这样就更合他的胃口,今他对她更感兴趣了!
他要她,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有了决定,他是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