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袁永民已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下面那些人说得没错,你是真把金厅当成自个儿享乐的地方,完全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杜焰雄哼了哼,跨进门内,那巨大的身躯更显得迫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她不是真的要反抗…”袁永民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深深觉得自己运气真是背到极点。
这是什么情况颜静紫讶异的看着向来不可一世的袁永民,此刻竟对另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这位“杜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
“喂,女人。”杜焰雄忽然看向躺椅上那瑟缩成一团的娇小人儿。“他说你是自愿的”
颜静紫正怯怯的偷觑着他,没想到他会回头看她,当她对上那炯亮有神的目光时,不自觉的愣住了。
这男人竟让她想到…阳光。
他像个发光体,不断的向四周散发热度,暖了她打从走进这酒店后就直打颤的身躯。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长像,给了她莫名的熟悉感。
奇怪的是,她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她若见过,不可能会忘的。
“你傻了吗”杜焰雄见她没反应,忍不住皱起眉,走至她身边,仔细打量。
奇怪,这小小的东西…是女人吧他印象里袁永民应该对男人没兴趣才对,可他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难道…是什么仿真的奇怪道具或幻觉吗
他忍不住伸指戳了戳那水嫩嫩的脸颊,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
唔,弹性不错,应该是真的吧
“啊”这一戳,颜静紫总算是回过了神。“什么…”
糟糕,她果然退休太久,居然在紧要关头还发起呆来。
不过他这么一走近,她才发现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高,应该…有一百九吧
看着他,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熊”这个名词。他的体型魁梧得像她曾在电视上看过的黑熊。
“他说你们是闹着玩的,是这样吗”杜焰雄勉力捺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反应这么迟钝,果然是女人,不过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大对劲。
“我…”她怯怯的瞄了瞄那正跪地发抖的袁永民,接着眼一眨,斗大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我是被逼的…他…他刚刚想强迫我,我根本什么不知道…”
眼见那像熊一般的男人在听完她的话后立刻怒视着袁永民,而后者则抖得更厉害了,她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该知道袁永民有多怕这男人。
“呜…”她猛地环住这头熊…呃,不对,是这个男人的腰,全身颤得厉害。“我好怕…救救我…”
靠这男人靠得如此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因她的拥抱而变得僵硬。
袁永民,你完蛋了。
时间推回六个小时前,杜焰雄正没好气的坐在某间办公室里。
那张寻常大小的木椅,他坐在上头倒显得小了,坐起来不甚舒服,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得换个姿势。
不过那可不是杜焰雄心情恶劣的主因。
“你要我去夜上海酒店”这十分钟前便已知道了的事,此刻他仍感到不可置信。
“你已经问了第八遍了。”纪端河很无奈的道“是的,我要你去夜上海酒店,查查关于袁永民的事。”
杜焰雄粗黑的眉打成结。“你真的要我去”
第九次了,纪端河在心中默念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我就是要你去,不管问再多遍都一样,所以可以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了吗”
“我只是在想,如果多问几次你会不会收回这命令”杜焰雄瞪着老大,嘴里咕哝着。
“不会。”纪端河也很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很是不服。
“因为只有你制得住袁永民。”纪端河道出事实。“那家伙嚣张太久了,连我这主子说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当初你将他逼离组织,核,心的手段我想足以让他记上一辈子了,由你去调查这事是最适合的。”
“当时也不过就是看他不爽,赏了他几拳,哪有什么”杜焰雄搔了搔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袁永民原是纪端河的老头儿的亲信,也是当初创立组织的元老。
十年前纪端河接下死去父亲在组织中的领导地位,想改变组织的型态,然而袁永民仗着自己的辈份,总爱在会议里对纪端河大小声。
有一次他终于受不了,顾不得在会议中,起身揍了袁永民几拳,其实也没太用力,真的,谁晓得那个脑满肠肥的老头那么不经揍
“你所谓的几拳让他断了三根胸骨、鼻梁歪斜、牙齿掉了四颗并脑震荡,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纪端河淡淡提醒。
而他也趁着那个机会,将组织里袁永民的心腹一举歼灭,只留给他那个赚钱的酒店养老。
“我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杜焰雄不承认那是自己的问题。“我还有特地手下留情了。”
“你要是没手下留情,他哪还有命在”纪端河白了他一眼。
也不晓得杜伯伯杜伯母是怎么生的,杜伯伯的身高明明只有一百六,杜伯母不过一百五,居然生出一个一百九十五公分高的孩子。
杜焰雄出生时便重达四千多公克,为此杜伯母差点难产而死。若非他和杜伯伯的五官神似,还真令人难以置信两人是父子。
他从小块头便比同龄的人大上一号,三岁时就有本事拆了那些儿童专用的塑料玩具,五岁把八磅的保龄球丢着玩,七岁上小学时将企图勒索他的高年级生揍倒在地,十岁时更直接打了对他有偏见的女老师一掌,将对方打晕送医。
直到这时,杜家夫妇才发现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他们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请了武术老师来指导儿子武功,顺便要他学习如何控制力道。
可惜,多年来的训练效果实在有限,至今杜焰雄的破坏力依旧惊人,好比说像现在──
“喀啦”!
“shit!”杜焰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吧!严格说来是堆木头,一堆三秒钟前还被称作椅子的木头。
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纪端河面无表情的按下办公桌前的电话,对外面的人吩咐。“麻烦送一张椅子进来,记得不要木制的。”
免得又被坐坏了。
“这…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张椅子太不坚固。”杜焰雄急急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总之,我要你等会儿便去找袁永民谈谈,若能找到他的罪证最好,不行的话也无妨,吓吓他,警告一下也就是了。”
反正依袁老头的奸诈程度,他也不期望真能找到什么证据,最主要还是吓吓人,所以才会派这个四肢要比头脑发达得多的部属去处理。
“他做了什么”杜焰雄心情恶劣的问道,对“酒店”这种地方绝无好感。
“先前因为你给的教训,让袁永民安份了几年,可他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听到一些风声,他这一两年做了不少肮脏事。我甚至听说他虐杀了一名卧底警察。”纪端河很是无奈。
“虐杀”真是人渣。
“是啊!听说那名警察死状很凄惨,所以我才要你去警告他。”纪端河叹道。
杜焰雄瞠圆了眼“可是老大,你明知道我怕…”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他不服气的瞪着主子。
“怕什么”纪端河微微一笑。
“我…我…”黝黑的脸泛起诡异的红晕。
“嗯”
“好啦!我承认我怕女人可以了吧”杜焰雄吼道,巨大的嗓音刺得房间中另一个人的耳朵隐隐作痛。
可恶的家伙,明知道他一看到女人就坐立难安,一碰着女人就会全身发庠,还要他去酒店找人
想到一间屋子里全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就浑身发毛。
“焰雄,袁永民的事我只放心交给你。”纪端河语气诚恳的道。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杜焰雄就要相信他的话了,但过去的惨痛经验,让他深深明白自家主子是多么恶劣又以整人为乐的人。
“说谎,你明明是想看好戏!”以为他不知道吗
纪端河微微讶异的觑了他一眼。“原来你的脑袋也有灵光的时候。”
“老大!”他的手往主子的桌上一拍,没使上力,上面那层玻璃垫却“劈啪”的出现了裂痕。
不过纪端河并没有被吓着,仅是平静的睨着他。
“就算我真的是耍你好了,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大,总得听我的话吧”觉得玩够了,纪端河端出了身为领导人的架子。
知道当主子露出这号表情时,事情便不会有转寰余地,杜焰雄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抱怨的话吞入肚。
“我去就是了。”他从牙缝中蹦出话。
“很好,快去快回吧!”纪端河摆摆手。
高大的男人气冲冲的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瞬间,差点和门外的人撞成一团。
“你干么”他没好气的看着外头的挡路人。
“呃…我拿椅子进来。”男秘书连忙指指一旁的铁制椅子。
唔,虽然看过这头熊…不,是杜先生很多次了,但每次感觉都还是好吓人哦!
“那东西暂时用不着了。”他决定搞定这事情后,要在外头躲上好段时间让老大找不着了。
哼哼,找不到人,看老大还能怎么对他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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