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陪着张老爷子钓了半下午鱼,踩在飘伐上撒了几次网,然后在河边升起一堆火来烤鱼。
去了头巴掌长的柳根子穿在树枝上,烤得噼里啪啦往火里滴油,焦香在炭火的烘烤下四散开来,张爷爷搓着手等在旁边,刚要拿过一串来吃,韩进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粉末撒在鱼上,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爆开,香得张爷爷顾不上烟火烫人,凑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太他娘地香了!”老头狠狠一拍大腿,心急火燎地就要抢韩进手里的鱼!
韩进一巴掌把他打开,“香就香,别骂人!这是香香做得调料!”对着香香做得调料说脏话也不行!
张爷爷吹胡子瞪眼睛,可还是在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儿中闭嘴了。
韩进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铝饭盒递给张爷爷,一脸的不情愿。这可是香香难得地给他做得麻辣兔肉,真是太便宜这老头了!
张爷爷还没打开饭盒就闻到了里面的鲜香麻辣,打开之后也顾不上去跟韩进抢鱼吃了,拿起一块兔肉就往嘴里塞!一连塞了好几口,才腾出空来要说话,韩进先跟他瞪眼睛,“不许骂人!这也是香香做得!”
张爷爷瞪着眼睛憋了好半天,不说脏话他不会夸人!算了!还是吃肉吧!
老爷子一口气吃了大半饭盒麻辣兔丁,剩下的半盒偷偷收起来,准备拿回去自个喝一顿小酒。这个味儿太香!一顿吃没了舍不得!
韩进的鱼也烤好了,先递给张爷爷一个扁平的铁皮小酒壶,那是爷爷留下的,当年他们一起剿匪的时候从土匪手里顺来的,据说上面那些虫子一样的字是大鼻子的。
张爷爷看到这个酒壶,喝起酒来就带上了感慨,酒入了肠胃也入了心,再吃烤鱼就更有味儿了,“这个,这个味儿,我以前是不是吃过?跟这个差不多的!”
韩进很嫌弃这个吃了就忘的老头,“香香做得,你说你吃没吃过?”以前他可没少蹭爷爷的好吃的!
张爷爷不服气,“以前吃得肯定跟这个不是一个味儿!差不少呢!”
确实不是一个味儿,这是从赵大头那顺来的调料,香香自己炒了自己配的,以前可能爷爷没能弄来这么多种。韩进想着就有点得意,他就说他肯定能把香香照顾好嘛!
鱼烤好了,又把炭火扒拉出来一堆,把在河边捡的的大蛤蜊一个一个地撬开放上去,闻着出香味儿了,再放上一点香香做得辣椒酱,味道一出来,张爷爷又开始盯着蛤蜊瞅了。
吃饱喝足,张爷爷果然开始惦记香香了,“你啥时候带小香来看看我啊?我也有七八年没见过那孩子了,是不是越长越水灵了?找人家了没有?”
韩进不让他再说下去,再说肯定是要给香香找对象了,“香香大姨家遇上事儿了,没心思来看你。”
张爷爷马上入套了,追着韩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气得直拍大腿,这回可以肆无忌惮地骂人了,“妈了个巴子地!这他娘地叫啥知识青年!这就是个没卵蛋子的小白脸子!这样的熊玩意儿不好好收拾他,他当咱们这嘎达是他们家炕头了是不是!揍掉他胯跨轴子!捏烂他卵蛋子!”
韩进:“香香吓得不敢回家,就怕我们走了大姨让老郭家那五个混子给欺负了,天天跟那守着呢。”
张爷爷一听更气了!这不是横行霸道的土匪吗!当年老子和一帮兄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把土匪给灭了,现在又出现一伙来欺负人家无依无靠的一老一小了!这还了得!
“走!我跟你看看去!老子打烂这些龟孙子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