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件青袍是奴家不久前按叶公子的要求缝制的,奴家手艺粗鄙,衣料更是下等,若是公子不满,或者感觉不合,奴家可为公子再缝制一件。”安若素躬低眉,神念颇显局促紧张,生怕苏贤感到不满。
苏贤道了声谢,接过了被折叠而起的衣袍,扯住衣肩轻轻一震,青衫如流水铺展而开,苏贤淡淡一瞟,没有过多言语,随即将其收起放入了储物戒中,算是合意。
“姑娘有心了。苏某很是满意。”苏贤微笑道。
见到苏贤没有刁难她,安若素心中悬吊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那白嫩如雪的脸蛋刚缓了缓,直起后,却听苏贤皱着眉问向叶知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你又从何而知”
闻言,叶知秋先是拉着苏贤在圆桌边坐了下来,然后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苏贤暗自纳闷,但没有追问。
安若素那对清澈的美眸静静凝望着两道坐于圆桌旁的影,心略显复杂,神秘的紫袍少年半个月前突然出现,毫无预兆,对安若素照顾有加,最关键是叶知秋那一妖灵修为,据聊天得知,他还差三个月才到十七岁。
要知道,每个妖修都是十六岁才开始修炼的啊
这等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安若素在叶知秋面前更是羞愧,因为相比起背景神秘、修为高深的叶知秋来说,安若素这一介普通女子,份卑微,还是出现在了这庸俗下流的鹊桥楼,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么一细想,两人犹若云泥之别,乃是倾尽一生都是难以产生交集的两个存在,因此在这种况下,叶知秋那莫名的好意也更让安若素惶恐不安。
不过,叶知秋要求安若素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缝制一件青衣长袍。
作为没有一点儿修为的普通人,在窘迫的生活下,安若素没别的本事,类似针线这种细活却是可以游刃有余,用心灵手巧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在今天将衣袍交给苏贤之时,安若素还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那些大少年都是古怪之人,各有喜好,仗着后有大势力撑腰,骄横霸道,蛮不讲理,若是苏贤不满意怒斥鞭打于她,她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很快,酒菜被端了上来,再由安若素为苏贤和叶知秋两人摆放到了桌上,菜色精美齐全,香味如袅袅青烟缭绕在屋内,但那两位少年却是纹丝不动,叶知秋噙着一抹淡笑望着苏贤,而后者有些无谓地撑着脑袋,似是思索着什么。
“两位公子,菜已上齐,是否需要奴家唱歌跳舞为两位公子助兴”安若素柔声婉转道。
这是规矩。
虽然安若素说出来都感觉有些羞耻,却又不敢不说,小心翼翼地像只白兔,一言一行都怕冒犯得罪了贵客。
“不用,若素姐,坐下来一起吃吧。”叶知秋摆了摆手,反而是招呼道。
“啊奴家不敢。奴家份卑jiàn),怎敢与两位公子同席”
叶知秋的反应大大超出了安若素的预料,听那些鹊桥楼的前辈姐姐说,到了这个环节,一般这些客官都是满面涨红地大声叫好,然后一脸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不放,再跳着跳着就会拉自己入座,粗壮有力的大手搂着自己的腰肢,最后在如此近距离的况下,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所谓入座,一般就是坐在某双大腿之上。
那种事,总是让安若素面红耳赤的,不敢再细想下去。
现在,这神秘的叶公子竟直接跳过了前戏,直接要到后面的环节了吗
“哎呀无须拘束,随便坐,随便吃。”叶知秋一点儿也不在意,更不知道安若素在想那些复杂的流程,随意道。
一念至此,安若素那绝美的脸颊上飞起了一抹绯红之色,粉嫩如雪,耳根子也红了起来,脸蛋泛烫,却又不敢拒绝,那双清眸覆上了一层朦胧雾气,怯怯道“奴家不知坐哪。”
准确点来说,安若素不知坐哪个人的腿上。
“随便搬张椅子来坐就可以了啊若素姐,之前我不是交代过你了嘛,不要拘谨,放心,我们都是很随便的人。”
闻声,安若素芳心微颤,心想着,这才更可怕吧
最后,苏贤实在看不下去了,起从另一边搬了张椅子过来,然后自己腾出了一些空间,终于让安若素肯放心坐下了。
可一坐下,安若素就如坐针毡,双眼慌乱地垂着,素手紧攥着麻衣,手汗微渗,不知所措。
叶知秋和苏贤皆是无语,索不管一旁安若素,两人随之各自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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