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把还在抽噎的胤祉拖到一旁,低声吩咐了几句,胤祉顿时脸色苍白,但是却没有作声。胤禛从那哥三开始密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佯做不知,还是一幅发呆的模样,心底里却暗暗开始盘算起来。
很明显,这三个人一定在策划什么,估计不利于自己,否则就不会背着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让自己背这个黑锅,问题是,背黑锅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后果是什么,被皇阿玛处罚一顿是免不了的。
做申辩,固然可能逃过一劫,然而却因此更加得罪三位阿哥,日子未必见得好过,而且也不会给康熙落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如果自己不做申辩,默默承受了,同时想办法让皇阿玛知道自己受了委屈,那就又局面不同了。首先,皇帝定然觉得自己懂得顾全手足之情,兄弟之义,这一条已经占了先机,其次,又能够凸显出那三个为了逃避责任而不择手段,在康熙面前已然就是失了大分数。为难之处在于,如何避免所谓“欺君”的风险,这倒是颇费思量。
正想着辙,就听到外厢的传报:“皇上驾到。”四人马上规规矩矩地跪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管事太监打开帘子,康熙一走进来,就发现地上玉灵芝的残骸,面色马上阴沉起来,一幅即将雷霆暴怒的样子,太子本来还偷偷地看了看康熙的脸色,此时吓得头也不敢抬了。
康熙冷冷道:“这是谁干的?”一时无人回应。
康熙声音愈是阴冷:“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没有这样的孬种?”太子闻言略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震怒的康熙,刚好和康熙打了一个照面。
康熙盯着太子,问道:“你是太子,你说!”
太子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是四阿哥,皇阿玛,四阿哥年纪小,玩兴大,刚才想拿着瞧瞧新鲜,不慎摔了这进贡的玉灵芝,皇阿玛,儿臣求您开恩,老四只是一时贪玩,才闯下大祸啊。”
大阿哥跟着帮腔:“皇阿玛,儿臣也是这个想头,这一次就饶了老四吧。儿臣们刚才也是存着维护四弟的意思,才没有及时禀告皇阿玛,儿臣们知罪了。”说着还看了一眼三阿哥胤祉,胤祉瞧瞧两位哥哥,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胤禛心说:“这二位真够狠的,这块黑砖砸得,不仅把自己摘出去,还想在康熙面前落一个好。”
康熙眉头紧皱,盯着胤禛,道:“胤禛,果真是你?为什么刚才不肯承认?”
胤禛心知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索性三缄其口,只是重重地冲着康熙磕了几个头。
康熙心中更是恼怒,训斥道:“平时见你尚算知礼,却不知原来如此不堪,师傅教你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摔了东西,犯了错,担起责任领罚,这不算大过,然而对君父不诚,这就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