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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宝贝你在哪 第8节

“讲完了?”付则成恰似听得津津有味,将茶杯交给管家,看着两人道,“很j-i,ng彩的故事,把覃桓昔弄晕后放到苏闻天的休息室,你们想做什么?让苏闻天和莫绍蘅反目成仇?想一箭双雕?你们该不会以为就这点雕虫小技,能骗过苏闻天和莫绍蘅?”

两人闻言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水哥,见水哥只是沉着脸保持沉默,顿时感到一一阵后怕。他们当时也只是被覃桓昔和苏漾刺激到了,一时竟也冲昏了头,几乎是一想到这个计划就开始行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苏闻天和莫绍蘅会不会如他们所愿地彼此动怒。

当下经付则成一语点破,才猛然觉醒,他们的所作所为连计划都称不上,若不是宁莘突然出现,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承受的恐怕是莫绍蘅和苏闻天两个人的怒火,苏闻天自然不愿招惹莫绍蘅,到时候定然追根揭底。

“说了这么多,我倒是很好奇,在你们心里,覃桓昔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你们可以随意摆布的人?”付则成托着下巴问道,“既然你们知道覃桓昔不好对付,才选择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覃桓昔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们难道以为他会默不作声地吞下这个亏,就此罢手?好好想想你们的水哥当初到底是怎么败在他手里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双手紧握成拳。

“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你们了,我举办这场宴会自然有我的道理,也清楚地告诉过你们,不要动覃桓昔,你们倒是勇敢,把自己当成复仇的超级英雄,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付爷,对不起!”两人见付则成收敛了笑容,几乎是条件反s,he地跪倒在地。

水哥见状,紧了紧拳头,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慢慢跪倒在付则成面前:“付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希望您能原谅他们这一次,覃桓昔那边,我会……我会亲自登门致歉。”

“亲自登门?”付则成嗤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水哥是聪明人,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见到覃桓昔?你能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是要我叫人抬着你的尸体去见吗?我看覃桓昔当初那一枪,打废的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脑子!”

付则成说罢挥了挥手,不再理会跪在面前的三人。

管家立刻会意,让人把水哥三人带了下去,回头轻声问付则成:“老爷,明天你真的要去见覃老吗?”

付则成叹了口气:“人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事,于情于理我也该走这一趟,原本我以为姓水的是个聪明人,可用之才,对兄弟手下也算重情重义,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果然啊,有些人无论给他打扮得多么光鲜亮丽,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算了,你让他带着人走吧,也不用派人跟着了,我想覃桓昔和莫绍蘅能够看懂我的意思。”

“是,老爷!”管家恭恭敬敬地领命。

“你先下去吧,今晚的事千万别走漏了风声,让舜飞在宴会上盯紧一点。”付则成说着站起身,“我去见一见宁莘。”

“是,老爷!”

第38章 露馅

覃桓昔的意识昏昏沉沉, 恍惚间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庞,一道稚嫩却熟悉无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道声音于他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超越了他的生命和所有的一切。

覃桓昔的心揪到了一起, 他努力思索,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他一生都不能失去的宝贝。

“小净, 小净……”

莫寺源探着小身体趴在床上,小眉头完全拧了起来,白嫩的小脸满是担忧, 他举起小手轻轻柔柔地摸着覃桓昔的脸和头发。桓昔哥哥一定很难受, 爸爸说桓昔哥哥被坏人喂了药, 所以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忽然间听到覃桓昔含糊不清的呢喃声,莫寺源将小耳朵贴到覃桓昔的嘴边仔细听着, 越听越迷糊, 他不解地抬头问莫绍蘅:“爸爸, 小净是谁呀?桓昔哥哥为什么一直在叫小净?”

莫绍蘅早就听清楚了覃桓昔的梦魇,瞳孔猛然一缩, 扶着莫寺源肩膀的手不断收紧。

“爸爸, 你怎么了?”莫寺源睁大眼睛看着莫绍蘅,“爸爸也不认识小净吗?”

莫绍蘅俯身将莫寺源抱到腿上,摸着莫寺源的头道:“小源还记不记得在成为爸爸的儿子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小源以前的名字就叫宁净,所以桓昔哥哥叫的小净, 只是小源的另一个名字。”

莫寺源闻言,激动地捧了捧脸,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原来桓昔哥哥梦到小源了。”

莫绍蘅低头用脸蹭了蹭莫寺源的发顶,轻声道:“嗯,小源只要记住,桓昔哥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以外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把桓昔哥哥当成另一个爸爸,甚至可以把他看得和爸爸一样重要。”

莫寺源立刻嘟起了小嘴:“为什么不可以是妈妈?我已经有爸爸了,我想要桓昔哥哥当我的妈妈?爸爸难道不喜欢桓昔哥哥当小源的妈妈吗?可是在小源的心里,早就已经把桓昔哥哥当成了小源的妈妈。”

莫绍蘅温柔地抚摸着莫寺源的后背,眼底有了笑意,从某种意义上讲,宁薛的确是莫寺源的“妈妈”。所以不管宁薛变成什么样子,穿越了多少年的时空,莫寺源和宁薛之间的羁绊永远都无法割断。

“好,他会是你的妈妈。”莫绍蘅的语气很轻,却藏着无法掩盖的坚定。

覃桓昔藏在被子下的手动了动,眼皮却重得睁不开,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又多了一道,多出来的这道声音同样很熟悉,低沉、浑厚、磁性,非常吸引人的一道声音,能给他带来无比的信赖和安全感。

覃桓昔猛然睁开眼,看到的是奢华闪耀的水晶灯,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一个带着奶香味的小小身影扎进了他的胸膛。他弯起嘴角,想要抬手抱住胸口的小小身影,手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一阵刺痛。

莫绍蘅眼疾手快地按住覃桓昔的手臂,轻声道:“别动。”

覃桓昔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正打着吊针,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小源乖,桓昔哥哥没事了。”

莫寺源在覃桓昔的胸口蹭了蹭:“桓昔哥哥,你终于醒了,小源等你很久了。”

覃桓昔的眼神格外柔和,抬眼看向莫绍蘅:“我睡了多久?”

莫绍蘅松开手,将莫寺源从覃桓昔身上抱起来,替覃桓昔掩了掩被子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覃桓昔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意思就是昨晚莫绍蘅将他从宴会上带回来后,他睡了一整夜,今天白天又睡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如此看来,给他下药的人还真是铁了心要将他带走。

覃桓昔抬起头,想从床上坐起身,莫绍蘅立刻将莫寺源放到一边,回头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体贴地拉起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又把他打着吊针的手轻轻地放到被子上,避免磕到碰到。

莫绍蘅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又端起一杯温水,喂到覃桓昔的嘴边。

“谢谢莫叔。”覃桓昔就着莫绍蘅喂到嘴边的姿势,喝了几口水,朝他笑了笑,“我感觉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使不上力气。”

莫绍蘅轻轻应了一声,低头对莫寺源道:“小源,去告诉姗杉姐姐和苏漾姐姐,桓昔哥哥已经醒了,还有让管家把厨房备着的粥给桓昔哥哥端上来。”

“好……”莫寺源拉长了调门,开开心心地跑出了房间。

覃桓昔含笑注视着莫寺源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小小身影,感叹道:“小源真的很懂事,对了,莫叔,昨天晚上……我记得当时在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还以为我会被他带走,幸好莫叔及时赶到了。”

莫绍蘅看着覃桓昔,眼中有些异样的情绪,他稍作沉默,半晌才沉着声音道:“当时在洗手间里的人是宁莘。”

覃桓昔低着头,其实那时他还有些许意识,虽然视线已经非常模糊,但足够他看清楚宁莘那张脸孔。从前他就对宁莘这位小叔的感情很复杂,想要远远地避开,可对方毕竟是他的小叔,只能尽量与宁莘保持恰当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意识过于模糊,总觉得三年时间,宁莘变了很多,身上的戾气似乎越来越重了。他用拼命保持的最后一秒清醒看清了宁莘的脸,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更想远远地避开这个人了。

“别担心,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去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离开洗手间。”莫绍蘅将手轻柔地覆在覃桓昔的手背上,缓缓抓在手心里,“宁莘这个人,最近几年变得有些y-in晴不定,不过你与他素不相识,他不会无故伤害到你。”

覃桓昔总觉得莫绍蘅话里有话,他有些狐疑地看了莫绍蘅一眼,斟酌片刻道:“嗯,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小源的父亲,宁薛学长的小叔吧?宁薛学长和他的父母过世后,宁家现在的掌权人就是宁莘,不过莫叔所说的y-in晴不定是什么意思?”

覃桓昔话音刚落,就觉得莫绍蘅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说错什么吗?”覃桓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莫绍蘅淡淡地道:“没有,我与宁莘从未有过合作,对他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今天也是第一次碰面,怎么,你对他有所怀疑?”

覃桓昔忙摇头:“没有,我想昨晚的事和他无关。”

“嗯。”莫绍蘅低低应了一声,“他只是碰巧出现在洗手间,下药的人是那名水哥的手下,这段时间他们一直跟着付则成做事,昨晚付则成让他们乔装成侍者,负责维护宴会的安全,他们就趁此机会对你下手了。”

覃桓昔昨晚感觉身体出现异状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付则成,付则成这人虽然有时候做事十分离谱,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更不会如此莽撞,搞砸自己的宴会现场,付则成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所以当时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水哥,之前莫绍蘅派去的人一直跟着水哥和他的那帮兄弟。齐丰宇将水哥放回去那天,付则成就派人去那条小巷子里给水哥治疗手臂的事,莫绍蘅曾经告诉过他,没多久水哥就跟着付则成做事了。

“这是那位水哥的主意?我想他还没蠢到在付则成的宴会上动手吧?”覃桓昔问道。

莫绍蘅轻笑,抬手抚过覃桓昔的脸:“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行事。”

覃桓昔忽略被莫绍蘅轻触的丝丝悸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位水哥虽然心狠手辣,却并非冲动之人,相反他很能忍气吞声,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付则成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表示?

覃桓昔问:“那付则成呢?”

莫绍蘅沉声道:“宴会还没结束,那水哥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付宅,付则成说今日会亲自登门拜访覃老。”

覃桓昔不以为意地低笑一声,这个付则成果然不容小觑,他会这么做,定是料定他和莫绍蘅能看明白他的意思。不管这件事水哥究竟有没有参与出谋划策,那两个人终究是水哥的手下,如今水哥已经成了付则成的弃子,意思就是告诉他和莫绍蘅,任凭他们处置。

不过……

覃桓昔猛然抬起头:“你说付则成今天会亲自登门拜访爷爷?”

莫绍蘅轻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嗯,覃老白天已经来看过你了。”

覃桓昔轻轻倚靠在舒适的枕头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莫绍蘅抬手轻轻撩开他额前的发丝,轻声道:“明天我送你回去。”

其实老爷子今天来看覃桓昔时,本想将覃桓昔带回去照顾,只是被他以覃桓昔身体不适合移动为由拒绝了,再加上莫寺源看到覃桓昔昏迷不醒,担心地又哭又闹,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把覃桓昔带走,老爷子才只好作罢。

覃桓昔的心思,莫绍蘅岂能猜不透?覃桓昔昨晚在付则成的宴会上出事,当日开枪打伤水哥的事自然瞒不住覃老爷子了,与其让覃桓昔独自面对覃老,他更愿意陪着覃桓昔一起,何况他心下早就有了主意。

第39章 愧疚

莫姗杉坐在观景厅的沙发上, 侧头看着观景窗外的夜景出神,脸色十分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只是在竭力保持冷静, 否则她真的很怕自己会失控,尤其是想到覃桓昔至今还昏迷不醒。

莫姗杉的呼吸再次忍不住一窒, 如果覃桓昔这次真的遇到什么意外, 就算莫绍蘅和覃桓昔本人没有责怪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明知道付则成举办这场宴会目的不纯,覃桓昔也告诫过她很多次, 她还是轻易地踏入了敌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莫姗杉眼眶微微泛红,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去,沿着肩膀上的手缓缓往上看, 当对上苏漾那张含笑的脸庞时, 她轻声道:“苏漾……”

苏漾看着莫姗杉泛红的眼眶, 脸色苍白,十分憔悴, 她轻叹摇头, 坐到了莫姗杉的身边,拍了怕她的手道:“我看你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昨天晚上又几乎一整夜没睡,黑眼圈这么重。沈伯和沈医生不是已经说了嘛,桓昔没事, 等药效过了就能醒过来了,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莫姗杉轻摇头:“我知道桓昔没事,可是苏漾……桓昔这么信任我,我却这么轻易地入了他们设下的陷阱,参加宴会前,桓昔不止一次告诉过我,让我时刻注意周遭的宾客,我还是……”

“好了!”苏漾阻止莫姗杉继续消沉,轻声道,“这也不能怪你,既然他们会选择从你下手,定然是知道直截了当的办法对付不了桓昔,而我们都是桓昔身边最信任的人,就算不是你,也会从我这边下手。”

莫姗杉沉默不语,其实她至今也没能想起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这才是最可怕,也是她最胆战心惊的。因为这次对方没有成功,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就会成为覃桓昔最大的弱点。

莫姗杉看着苏漾道:“苏漾,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后怕才自责,而是打从心里感到毛骨悚然。就像你说的,他们知道无法直接对付桓昔,就会从他身边的人找寻机会,就算这次失败了,还可以有下一次。我却永远都不知道敌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把炸|弹绑在了我的身上,只要我一靠近桓昔,他就可以按下手上的遥控器。”

苏漾定定地注视着莫姗杉,半晌才轻笑一声:“姗杉,你是不是太小看桓昔了?”

莫姗杉不解地注视着笑得轻松自在的苏漾。

苏漾含笑拍拍莫姗杉的肩膀,舒服地倚进沙发,伸了个懒腰道:“你把桓昔想得太简单了,他要是这么好对付,他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何况按照我对桓昔的了解,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还会给别人第二次害他的机会?就算他们还想从待在桓昔身边的我们身上下手,哪怕我们再一次踏入了陷阱,难道桓昔还会没有丝毫防备吗?”

莫姗杉似乎有些明白苏漾的意思了,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桓昔可不是我们。”苏漾笑得颇为得意,“我看啊,这次是他们打草惊蛇了,以后想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桓昔,可没那么简单了。桓昔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可要j-i,ng明得多,你千万别小看了他,而且经过这次教训,桓昔以后一定会提高警觉,他们就更加不容易得手了。”

莫姗杉重重地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她过于担心了。

“好了,你就不要再愁眉苦脸了,或者你再换个角度想一想,这次有莫叔在,桓昔就算中招了,他也能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莫叔,所以无论如何,桓昔都不会有事。再说经过这件事,我们还能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桓昔不利,不管对方有没有成功,莫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苏漾想得可比莫姗杉通透多了。

莫姗杉闻言沉思片刻,含笑点了点头:“嗯,小叔一定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苏漾道:“等桓昔醒了,我们再问问莫叔不就知道了。”

莫姗杉轻点头,自从知道昨天晚上她和厉俊彦离开去找苏漾后,覃桓昔马上就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原因正是她端给覃桓昔的那杯酒,她就沉浸在愧疚中无法自拔,根本不敢面对莫绍蘅。

就在侍者告诉她,苏漾在休息室里等她时,覃桓昔还那般警惕地看着那名侍者,担心她一个人离开会不会有危险。直到厉俊彦主动开口陪她一起去,覃桓昔才放松戒心,覃桓昔时时刻刻替她担忧,而她却轻易地入了套。

莫姗杉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莫绍蘅抱着覃桓昔出来时脸上y-in沉的表情,那一刻她根本不敢往前靠近一步。若不是厉俊彦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要一想到覃桓昔是因她出事,就像要窒息了一般难受。

今天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不敢面对小叔,更不敢面对昏迷不醒的覃桓昔,这种时候要她如何开口询问小叔?覃桓昔还未醒来,她哪有心思关心其他的事?她知道小叔不会责怪她,可是她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无颜面对小叔。

就在莫姗杉再次陷入愧疚之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由远及近,莫寺源小小的身影飞奔进客厅,一看到莫姗杉和苏漾便开心地大喊:“姗杉姐姐,苏漾姐姐,桓昔哥哥醒了,爸爸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

莫姗杉豁然自沙发上站起身:“桓昔醒了吗?”

莫寺源仰头看着莫姗杉,高兴地点头:“嗯,桓昔哥哥说他已经没事了。”

“太好了!”莫姗杉转身激动地一把抱住苏漾,忍了一天一夜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苏漾无奈地拍着莫姗杉的后背:“我不是说了叫你不用担心嘛,有沈伯和沈医生在,桓昔怎么可能还会有事?走吧,我们去看看桓昔。”

莫姗杉擦了擦眼角,回身将莫寺源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莫寺源柔嫩的小脸:“小源,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爸爸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莫寺源歪头想了想,爸爸好像是交代了他别的事,他努力转动小脑袋,半晌终于想起来了,两只小手用力一拍,眼睛闪闪发亮地道:“对了,爸爸说桓昔哥哥醒来要吃东西,让厨房准备着。”

苏漾哭笑不得,掐了掐莫寺源的脸道:“小祖宗,亏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行了,吩咐厨房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快带着姗杉姐姐去看桓昔哥哥吧,你的姗杉姐姐啊,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别胡说八道。”莫姗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莫寺源听说莫姗杉哭了,赶紧捧起莫姗杉的脸,一脸担忧地道:“姗杉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要哭?爸爸说桓昔哥哥已经没事了,所以姗杉姐姐不要再哭了,你看小源都没有哭了呢。”

“噗……”苏漾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沦落到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安慰,小源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小活宝,哈哈哈……“

莫姗杉瞪了笑得毫无形象的苏漾一眼,抱着莫寺源赶紧跑路。

房间里,覃桓昔正靠在床头和莫绍蘅聊天,见莫姗杉抱着莫寺源站在房门外,忙直起身道:“姗杉,怎么不进来?”

莫姗杉将挣扎着要下地的莫寺源放下,看着莫寺源飞奔向覃桓昔,她才跟在莫寺源身后,缓步走到覃桓昔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覃桓昔,见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j-i,ng神似乎已经恢复了,终于松了口气。

莫姗杉轻轻开口道:“对不起,桓昔……”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他们本就是冲着我来,反而让你替我担心了,说到底还是我大意了。”覃桓昔打断莫姗杉的话,安抚道,“对了,姗杉,后来你和厉先生去休息室找苏漾时,有没有问过苏漾,撞她的人是哪家的少爷?”

“是展家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三少爷展硕明。”苏漾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恼怒,“这个该死的没长眼睛的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姗杉和厉俊彦也不会离开你身边……话说这个混账东西怎么了吗?难不成是他在酒里动的手脚,然后故意把酒撒到我身上,支开了我们?”

覃桓昔失笑,不愧是苏大小姐,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形,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在酒里动手脚的人是水哥的手下,付则成让他们乔装成宴会的侍者,维护宴会的安全,所以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原来如此。”莫姗杉终于想起来了,“宴会上端着酒的侍者来来回回,就算他们故意在我面前多走动几次,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等我想要喝酒招呼他们时,他们只要随便走个人过来,轻而易举就能趁我不注意在酒里下药了。”

“怎么又是他们?”苏漾皱起了眉头,“这群人还真是y-in魂不散,也不知道付则成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竟然把这群人留在身边做事,还让他们乔装成侍者混进宴会大厅,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覃桓昔轻摇头:“应该不会,这件事是他们自作主张行事,和付则成没有关系。”

覃桓昔说着,转脸问莫绍蘅:“这个展硕明是什么身份?”

“我不是说了么,展家的三少爷,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吃喝嫖赌的公子哥,以前常常和潘家那位私生子二少爷潘志杰混在一起。展家和潘家性质差不多,在t市还算有点地位,不过和付家比起来就差远了,听说展硕明最近常常跟着付舜飞,大概是想攀点关系吧。”苏漾不以为意地道。

潘志杰?有点耳熟?

覃桓昔支了支下巴,半晌才恍然大悟,潘志杰不就是当初在老爷子的寿宴上绑架他,企图将他送到莫绍蘅床上的那个糊涂私生子富二代嘛,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不过潘志杰后来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莫不是被齐丰宇偷偷处理掉了?

不过他对潘志杰没什么兴趣,当初是他刚醒来不久,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想要绑架他,可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展硕明和水哥毫不相干,昨晚的事应该和展硕明没关系,苏漾被波了一身酒就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覃桓昔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一时却捕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莫叔威武

覃桓昔喝了厨房准备的美味养生粥, 体力总算回来了一点,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重创,这段时间他虽然每天都会坚持锻炼身体,偶尔还会和莫绍蘅过两招, 不过到底经不住这种下药的折腾。

至于和莫绍蘅过招的结果,不提也罢!

覃桓昔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见莫绍蘅正坐在沙发上翻莫寺源的故事书,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提议,坐到莫绍蘅身边,十分遗憾地道:“本来说好这个周末带小源去茶庄玩, 结果非但茶庄没去成, 还让小源这么替我担心。”

覃桓昔刚才喝粥时听苏漾说, 昨晚莫绍蘅把他抱回来时,莫寺源以为他怎么了, 大家都还没来得及讲话, 小宝贝就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苏漾和莫姗杉哄了好久,小家伙才抽抽噎噎地一个劲问“桓昔哥哥怎么了”。

覃桓昔听了既心疼又心满意足, 他的宝贝就是这么可爱, 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

莫绍蘅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放柔声音道:“没事,下个星期我们再去。”

覃桓昔轻点头,掩嘴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又有点困了, 其实他很想出去走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躺得腰酸背痛,不过药力没那么快过去,莫绍蘅也不允许他任性。

“困了就继续睡吧,明天我会帮你向学校请假。”莫绍蘅紧了紧搂着覃桓昔的臂膀。

覃桓昔摇头:“我想不用请假,再睡一晚,明天应该没事了。”

莫绍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赞同地看着他。

覃桓昔轻笑:“我向你保证,如果明天药力还没过,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休息。等明天早上起来,再让沈医生给我检查一遍,若是沈医生说还需要休息,莫叔再帮我请假也不迟啊。”

莫绍蘅这才勉强同意,他沉默地站起身,在覃桓昔不解地注视下,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懒腰打横抱起,朝着房间正中央的大床走去。

“莫绍蘅……”覃桓昔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搂住莫绍蘅的脖子,情急之下第一次喊出了莫绍蘅的名字,重生前他和莫绍蘅一直都是称呼彼此的名字,重生后大概是年龄严重缩水的缘故,连带着“莫叔”这个称呼也叫得极其顺口。

莫绍蘅低头看着覃桓昔,突然勾起了嘴角,戏谑地道:“终于不叫莫叔了?”

“莫叔!”覃桓昔索性放弃了挣扎,反正不用问也知道,昨天晚上是谁把他抱回来的,丢脸也丢得差不多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道,“莫叔好像从第一天开始就特别在意这个称呼?我和姗杉、苏漾同辈,理应叫你一声莫叔。”

莫绍蘅沉默地看着他,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俯身道:“不,我可以当做这是你我之间的……情趣!”

覃桓昔仰脸望着虚虚压在他身上的莫绍蘅,自己的脸清晰地倒映在对方漆黑的眼眸中,猛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他故作镇定地拉起被子盖住身体,翻了个身背对着莫绍蘅:“莫叔,我睡了,麻烦你帮我关灯。”

莫绍蘅低沉的笑声在宽敞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显得尤为低沉浑厚。

覃桓昔紧了紧被子,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此时又羞又恼的心情,他逼迫自己闭上眼睛,忽视落在身上久久不曾离去的目光。大概是莫绍蘅的气息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竟然慢慢地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朦胧间好像听到一声极其温柔的“宁薛”,一抹温暖s-hi润落在嘴角。

第二天一早覃桓昔就醒了,看到躺在身边的莫绍蘅,他又有种时空错乱的幻觉。

莫绍蘅倒是十分镇定,覃桓昔动一下他就察觉到了,非常淡定地看着覃桓昔。

“咳!”覃桓昔表面一脸淡定地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漱。”

莫绍蘅注视着他难得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狡黠,他走出房间唤来管家,让管家通知家庭医生过来给覃桓昔检查身体。

覃桓昔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沈宇正坐在沙发上和莫寺源聊天,他对这位家庭医生印象深刻,专业知识和能力都很强,就是有些一惊一乍,总觉得是那种一根筋通到底,而且脑容量无边无际不着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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