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的哂笑中,宋满林都有些愕然。
要不是调查过罗天,知道罗天有过做佣兵的一些经历,让他意志坚定。宋满林甚至认为,罗天是不是受不了他言语中的刺激,活活疯掉了。
笑了许久,罗天方才止住笑声:“宋先生,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过是你一项情愿罢了。”
“但有一点你没说错,我这个人就是很高傲,因为我有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资本。”
说话间,罗天审视这宋满林的眼神,变得无比平淡。
那种眼神,似乎这时间的一切,都没有资格被他放在心上。
宋满林一时都被这目光镇住,非是那种手握大权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拥有这么目空一切的目光,即便是他赵三爷,都远远没有这样的资格。
不过在最初的震动后,赵三爷就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父亲,更是纵横西昌市,乃至整个赣西省都有赫赫大名的赵三爷,即使是上位者,赵三爷不说见得多了,却也并非没见过。
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罗天拥有这样的目光,并非他是一个上位者,而是他还太年轻,所以才这么目空一切。
虽然这两种目光乍看查不了多少,但这两种人,却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好比一个是真正的词人,历经艰辛,尝遍冷暖,才能做出传世的辞藻,而另一个,只是因为新鲜,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两者乍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明眼人眼中,不一样之处就太多了。
赵三爷很断定罗天就是那矫揉造作的后者。
其实之所以跟罗天说这么多,还表露出看不上罗天的姿态,赵三爷是有一番良苦用心的。
女儿的心在罗天身上,身为父亲,他不是看不出来。
但是同样,赵三爷也发现了罗天身上很多不好的地方,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一个无所事事,只会嘴里唱着高调的男人。
两者权衡之下,赵三爷才说了这么一番话,目的就是让罗天能通过这番话,明白知进退,明得失,知道和光同尘,若是他能明白这些道理,赵三爷也不会放弃他,将罗天带在手下,好好栽培一番,未来接替他的事业,都是十之八九,更不要说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但是看到罗天这个态度,原本一番好心的赵三爷,实在是有些失望了。
他只知道罗天很高傲,也推断出罗天有傲气,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目空一切,桀骜不驯。
此刻赵三爷的眼中,罗天就是那不可雕的朽木,不可污的粪土之墙,说是无药可救,也一点不为过。
罗天的目光似咄咄逼人,赵三爷的语气,也不大和善了:“年轻人,你凭什么目空一切,就凭你那一双拳头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一边说话,赵三爷就看着罗天,摇头不已,语气中,大有爱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你也不要为我对陆剑明那孩子的待遇,就有什么不服的情绪。”
语气微微一顿,赵三爷解释道:“陆剑明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珠海市的那位陆司令,我岳父还在珠海的时候,他就在我岳父手下做事,所以,他算是故人之子,我对他熟络一点,这不算是什么,你明白吗?”
赵三爷把话说道这份上了,罗天却是淡淡摇头:“你错了,我一直只是把林林当做妹妹,而且他陆剑明,蝼蚁一样的东西,又有什么值得唔嫉妒的资格?”
“宋先生,我只能说你的眼界太狭窄了。你把这一方天地看得太小了,你所知的东西,也真的太少了,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大,比你大的人就更大。其实,你的所作所为,跟那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没什么区别,都是愚不可及的。”
“所以,在我看来,很多能够一拳粉碎,一剑斩破的条条框框,在你眼中,却是金科玉律,不容俞越。我们根本不再一个层次,所以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罗天说着话,始终语气淡然。
在修士的世界里面,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有不顺心的事情,一拳粉碎罢了有看不过的束缚,一剑斩破而已。
“你……”涌上心头的火气,让猛然转身的宋满林,一手指着罗天,他在一瞬间,终于变成了那个凶悍的赵三爷。
到了这个身份以后,宋满林不知道多久,已经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敢这么放肆了。
老实说,罗天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个。
要是换做别人,赵三爷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想起自己的女儿,赵三爷又把手收了回来,强行按下那些骂人的话:“你……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
“你那点拳脚,也就只是在珠海这样的小地方,可以称雄,我不说远的,就说我身边这位舒老。小伙子,不是我看不起你,十个你捆在一起,都抵不过舒老的一拳,知道什么叫做武道天人吗?还站在这里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