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饶是那些党组织的人不信也得信了,让人淋了块水泥板,将井给封住了,并且说明任何人都不得去移动那块板子,否则就当违纪处理。
村里就那么两口井,封了一口,只剩下村头那口,我家在村尾,现在每天要起来的更早,跑到村头去挑水。
村口的水井恰好就是在那棵老槐树下面,这口井因为周围树木多的原因,且比较大和深,倒也能供应上村里每天的用水需求,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盛开的槐花,到现在还没凋谢,反而越开越繁华。
我们这里都会做一些糕点一类的,这槐花可以制作槐花糕,又糯又香,此时槐花凋落了一些,村子上的姑娘在挑完了水,都会拿着个篮子在树下拾花,准备回去洗净晒干做糕。
我素来喜欢槐花糕,便叫上了堂姐和我一起去,随行的还有平日里一起玩耍的丫蛋。
丫蛋最擅长爬树,比堂姐还麻溜,像个猴子一样蹿上了树,爬到枝头末尾,轻轻一晃悠,无数白花花的槐花落地,我和堂姐两个人在树下捡的欢实。
正这时,丫蛋在上头“哎呦”一声,她站在枝头上一脚滑溜了一下,整个人径直摔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扔下篮子跑过去,丫蛋摔得嗷嗷乱叫,一条腿像是扭着了。
现在这会正是黄昏,来往的人很少,丫蛋摔成这样也没人知道,我和堂姐有些心慌,这要是丫蛋家里人知道,准是一顿打骂了,就在这时,一个人背着个药箱走过,那人也看到了我们,走到了树下。
我一看,这个人正是我们牛角村的赤脚医生蔡伯。
在我们这穷山僻壤的,离着县城几十公里,有个小病小痛的,都是找蔡伯解决的,他没读过什么书,只认识几个大字,这点医术也是祖传的,但好在手法高明,救治了不少人,村子里的人都很敬他。
他看到丫蛋扭伤了,二话不说放下药箱,让丫蛋撸起裤管给他看看。
所幸蔡伯说丫蛋摔得对头,没有磕到碰到,骨头没什么事,就是扭到和擦了点皮外伤,只见他伸出手一翻按扭推拿,丫蛋忍着同不敢叫,过一会儿,丫蛋就说不疼了。
蔡伯给了一瓶药油,让丫蛋擦几天就没事了。
我们几个连连道谢,想着要给点钱,蔡伯连连推手说不用了,起身看向头顶的老槐树,意味深长说:“这个老槐树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在我们村里被供奉为后土,怎么说也受了这么些年的香火,还是有点灵性的,你们下次记得,可不能再爬上去了,这次只当是槐树老爷对你们的一点小惩罚,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我们几个听了也是吓得脸sè惨白,想来也是蹊跷,二蛋爬了这么多的树,从没摔倒过,偏偏在这老槐树摔了,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没多大事。
丫蛋白着脸,点点头说下次不敢了。
“好了,天要黑了,你们都早些回去。”蔡伯说罢,背上药箱就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