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昱慢悠悠地牵着自己的小毛驴,回到了公孙府,入眼便看到了庭院内那满地的落叶。
这种秋天独有的萧瑟感觉,让刚刚庭院的公孙昱一种悲凉萧瑟的落寞感觉。
不仅落叶萧瑟偌大的府邸,众多的仆人早基本走光,只有几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奴仆留在了这里,细心的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不过,令公孙昱欣慰的是,这些奴仆,看到公孙昱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公孙昱,行礼注目。公孙昱也是向着这些奴仆行礼问安。
“将毛驴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搬到库房之中,再将它带到马棚里,喂一些好的草料。”吩咐了几名仆役之后,公孙昱便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卧房。半路上,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转头交代那几个仅剩的奴仆一声。
“今日府中,或许会有贵客到访。”
公孙昱的卧室陈设十分的朴素,低檐细粱薄板素纱,与那些稍微有点钱财的雒阳百姓之家没什么区别。
盖因他那便宜老爹生性简朴,即便坐拥金山也不愿花钱装潢一下家宅,也就花了点钱,雇了一些仆人罢了。
倘若不是那偌大的宅院以及众多的奴仆,别人估计都会以为来到了个寻常百姓家。
不仅如此,自己那便宜老爹对公孙昱也是要求严格,所以这间卧室只有一张漆成黑色的枣木案几,上面搁着一盏铜制的鹤嘴油灯和笔墨竹简。
卧室另一侧,摆置着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为数不少的竹简卷帙。一扇绘有祥云的亮漆竹屏风立在当中,将整个房间隔成了两半,算是这屋中最为贵重之物。
走入屏风之后,公孙昱便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了一个私密空间。在那私密空间里,他忍不住叹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那一声叹息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其中最多的,便是时不我待的无奈。
现如今,距离讨董联军成立还剩下不到四个月,距离董卓迁都还有不到半年。
自己当初可是决心要阻止这场灾难。
毕竟,这对那雒阳居民来说,是真正可怕的灾难!
董卓迁都的时候,雒阳数十万近百万的人口被迫背井离乡,路上被董卓的车骑见他,加上饥病交加,死亡相继,横尸遍野。
甚至有些野史说,这场西迁,到达长安的雒阳人,只剩下不到一成!
虽然,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也足以证明,那场前夕对雒阳百姓来说,都是天大的灾难!
想到这里,公孙昱再一次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