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违平日行事作风。
思及此,薛婧萱不禁偷偷打量了薛老夫人一眼,暗道不好,莫不是祖母瞧出不对了?
都这般了,薛婧萱干脆缄口不语。
只等着薛老夫人发作。
哪知,薛老夫人吩咐完冰岚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言道“这茶也凉了,萱丫头快重新为我泡上一壶。对了,如今亲事也定好了,彤姨娘管账时,你也需得跟着多学学,万不可有所松懈,以后嫁过去掌家时方可手到擒来。”
薛婧萱忙点头应是。
罗虎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刘婆子便亲自上府求见了薛老夫人。
带上了好些自己做的腌菜果脯,借着探望老夫人,将罗虎打探到消息一一作了禀告。
后来,薛老夫人又唤了薛婧雅前去锦泰院小坐,薛婧雅再离去时,脸上的郁郁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日薛老夫人便单单带着薛婧雅出门上香。
可还凑巧了,真与那武安侯夫人碰上。
并且武安侯夫人这次上山上香带的还不是亲生儿子,反倒是嫡长子。
冰岚后来告知薛婧萱,那日薛婧雅与侯府嫡长子偶遇,二人一见倾心。
侯爷夫人也亲热的拉着薛婧雅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夸薛婧雅懂事贴心。
薛婧萱闻言,仅是笑而不语。
心中却是暗道,不论是祖母还是三姐姐,这次动作可都是极快的。
也不知祖母是用的何种法子,竟连武安侯夫人会带着嫡长子去上香都查得一清二楚,还制造了这样一番偶遇。
不过,那侯爷夫人的反应倒有些怪了。
当年的赏hua宴,侯爷夫人虽是亲昵地拉着她们几姐妹说话,且各种夸赞,但眸中展现的可是不屑与不喜。
如今却拉着三姐姐夸她懂事贴心,也不知三姐姐究竟做了何事令得她有如此大改变。
更让薛婧萱惊讶的是,上香一事之后不过五日,那霍府夫人便亲自上了门,见了祖母,接连道歉。
说那婚事怕是做不得数,那晚霍老爷与薛二爷喝了不少酒,神志都有些不清,难免酒后胡言。但婚姻大事岂能在酒桌上定。
这便罢了,她特意请人合了二人八字,真真是极为不合的,薛府和霍府都还有长辈,子孙后代如今发展极为顺畅,万不能因为二人八字不合而影响两家运势。
她说得很是委婉,但那欲要退婚之意薛老夫人却是听了出来。
旋即面露惋惜“霍夫人倒是个亲和人,我道三丫头嫁到府上,有您相教,倒是个好去处呢。没曾想…”
霍夫人正要说话,薛老夫人却是又道“不瞒您说,初时听说这门亲事是老二在酒桌上定下的,我也觉得有些不妥的。但一问老二,他硬是说着已经与霍老爷说好了,不能更改,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便再多说。如今,既然二人八字不合,我便代我那儿子儿媳做主,一切按照霍夫人想的来吧。”
原本欲言又止的霍夫人听到这话,似得了鼓励一般,言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八字不合却也无法,如今只有解了这门亲事了。”
看了看薛老夫人的神色,见其神色如常,霍夫人又道“薛老夫人也可放心,这婚事当初也仅我们双方府上知晓,倒没有传出去。若真传出去,我便道是两位老爷酒后失言,做不得数。倒也不会毁了三姑娘清誉。”
霍夫人一席话说得很是诚恳,既非言不由衷,又无丝毫不喜。
这倒让薛老夫人有些奇怪,不知那侯府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霍夫人改变主意。
但这些不是她关心的,她收起心思,忙道“霍夫人倒是想得周到。到底是这两孩子有缘无分,还劳烦霍夫人将这孩子的庚帖送回,我也派人将贵府少爷的更贴送回。”
霍夫人点点头,偏头看向身边的丫鬟,那丫鬟忙从袖中拿出一红色纸盒。
打开纸盒,赫然是一张宣纸。
是薛婧雅的生辰八字无疑。
命人接过收起,薛老夫人也派人前往蒋氏所在的院落取霍府少爷的庚帖。
丫鬟的动作也快,没过一会儿便拿了庚帖回来,那霍夫人拿到庚帖后仅坐了片刻便匆匆离府。
这婚事一解除,第二天武安侯夫人便上门提亲。
这一切一切,发展得太快,倒让薛婧萱有些措手不及。
她其实非常想问问薛老夫人,侯爷夫人到底是因何事会慌慌张张给叶澈定亲,当日去上香,到底又是什么原因会让侯爷夫人转变那般大。
但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说到底,这些都与她无关。
既然已经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又何须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