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里受了凉,睡得也不踏实,醒来时齐芸汐就感觉头重脚轻的,难受极了,早早就起来的她唤来瑞雪惜春为自己更衣洗漱后,她便走到床榻旁撩起粉纱帐对着还在沉睡的锦辰唤道:“皇上,时辰到了。”
“嗯。”锦辰没睁眼,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才睁开眼眸看向齐芸汐,就见她原本有些惨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之色,本想开口让她去歇息,但想想这女人的可恶至极,便眸子内的颜色一冷,坐起身来。
齐芸汐俯下身为他穿上鞋袜,又起身扶起他在宫娥的帮助下,为他穿上了龙袍,这时早点也已准备,她便让人送了进来,立于锦辰身侧为他布菜伺候他用早饭。
整个过程齐芸汐就觉得自己真当是热脸贴冷屁股,还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这古代就是麻烦,三六九等,对着皇上点头哈腰为奴为婢装孙子装贤淑,结果这男人还完全不将你当回事,冷言冷语冷心肠,当自己欠他的一样。
人家媳妇都是用来宠的,这男人娶媳妇就用来宠自己的!
好不容易将这位真龙天子、人间大爷送出容熙宫,齐芸汐又梳妆打扮了一番去太后的荣贵宫。
只是刚到荣贵宫内,就见那掌事徐嬷嬷愁云满面地立于宫内院子中,瞧见齐芸汐来了,忙迎了上去,对她言语道:“贵妃娘娘,今儿太后不想见任何人……”
“太后可是在佛堂”齐芸汐自然晓得太后有多自责,她让自己去严惩那宫娥不过是给瑶妃一个警醒,但是却因此使得她自己失去皇孙,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徐嬷嬷帮帮忙,行个方便,让本宫去见见太后。”齐芸汐态度柔和恭谦地对徐嬷嬷言语道,语调内也透着些许无奈,“本宫晓得太后心里不舒服,都是本宫的错,太后不愿见本宫也是自然的,只是本宫怕太后因为瑶妃的事情伤心过度,过分自责,求嬷嬷让本宫去见太后一面,若是太后怪罪下来,一切都有本宫挡着。”说着这话,齐芸汐脱下手上的翡翠镯子,塞进了徐嬷嬷的手中,“嬷嬷,不为本宫也得为太后的身体着想。”
徐嬷嬷瞧着齐芸汐这般关切太后,也不忍拒绝,推拒了一番后,将那翡翠镯子收下了,便由着齐芸汐进了荣贵宫内。
齐芸汐晓得佛堂在哪里,让瑞雪她们留在院内,她独自一人走到佛堂门口。
“母后,儿臣前来请罪。”齐芸汐没有推门进去,只是跪在门外,毕竟能过了徐嬷嬷那关就算不错了,太后的懿旨还在,她可不愿违抗。
佛堂内木鱼声依旧保持着那固定的频率,太后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都怪儿臣心胸狭窄,若是此事忍一忍,便不会让瑶妃出这种事情,此事皆是儿臣的错!”齐芸汐声音哽咽地开口道,“臣妾只是向惩戒后宫,却哪料竟然会出这等祸事……”她顿了顿话语,续而道,“儿臣愿在静心寺吃斋念佛一年,以此赎罪……”
“胡闹!”太后听了这句话,耐不住气性开口训斥道,“若真是为哀家着想,就该早些时候怀上皇上的骨肉,旦下皇子,为哀家和皇上分忧,而不是这般胡闹。”
齐芸汐一听太后肯言语,忙委屈地开口道:“儿臣也未料到,事会如此……”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开门,瞧着齐芸汐病怏怏没精打采的模样,想她也是不忍苛责她,再说其实细究起来,此事与她也无关,思及此处,她开口道:“起来吧,这段时日哀家准备静心修佛,所以,这段日子不必来请安,后宫的各项事宜暂由你打理,莫要再出岔子。”
“儿臣晓得,请母后小心身子,莫要伤了身子。”齐芸汐给太后磕了头,这才缓缓站起身,再次给太后行礼,这才离开。
正式统领后宫,齐芸汐娥眉微扬,让瑞雪叫来软轿,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回去,便乘坐着轿子回了容熙宫内。
完全没有食欲,喝了点瑞雪端上来的燕窝银耳粥,齐芸汐就又睡下了,不想叫御医,所以她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她这一觉居然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傍晚,瑞雪服侍她用了写汤粥,准备下地走走,却没料到锦辰居然出现在了容熙宫,仪容也没有妆点,沐丝没有成髻,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仅仅是单薄的罗纱裙,还没来得及更衣,就瞧见锦辰穿着一袭金地缂丝孔雀羽锦缎长袍步入这月夕殿。
齐芸汐忙起身迎接,刚说着“臣妾”两字,锦辰就冷眸子飕飕地瞪视一圈,将瑞雪她们以眼神杀出去,而他直径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抱起来,就往床榻方向走去。
齐芸汐当真是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抵抗,只能顺从地贴在他怀内,心想着这男人究竟是抽什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