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要想些旁的办法来,实在不行,我便只能到父皇那里领罚了,让太子接管此事。左右他都是想凸显自己的能力与才华,只有在我这边懦弱无能的对比下,方才能让天下百姓感受到这位东宫的能力。既然是他想要的,我便允了他吧。”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肖广暮对于这位五皇子殿下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了解,知道他眼下说的并非气话,也并非没加思索,为了天乌国的黎民百姓,牺牲他自己换来大家的康健,以五皇子的为人,绝对做的出来。
“殿下,若你这么想就真的大错特错了,这一次你选择让步,以后呢?到太子真的登上九五之尊位置的时候,他仍旧逍遥,仍旧可以为了一己私欲,置百姓的康健于不顾,到那时你就连拦阻的资格都没有了,难不成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可是,不这么做,我还能如何呢?因为我的缘故,太子将整个天乌国京都的百姓都押上了,我……”
“你体恤百姓的心思我了解,现在你也是关心则乱了。慢慢会有好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老天爷会那么帮他,而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们。”
自斟自饮了一杯烈酒,五皇子一口一饮下,“嗯,希望如此。”
从茶馆出来,肖广暮心思极为沉重,时疫,神医,太子,错综复杂的关系如同盘根错节的枝杈,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捋顺。
脚下步伐不停,走着走着,竟来到安置时疫病患的集中地来。
原本是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因为远离京都,所以甚少有人过来,如今倒也成为了热络的地方,只不过,此热络并非在正常情况下的热闹。
放眼四周,寸土寸方之地,横躺竖卧者皆是,哀嚎遍野,个个面色青紫,有的在咳嗽,有的捂着胸口很是痛苦模样。鼻息间闻到的除了恶臭,便没有其他气味了。
这样的地方,怕是没有人愿意过来。
行走于病患之中的,只有寥寥几人,有的身体颤巍巍,显然也是病患,有几个看着倒是健朗,估计是胆大的,冒险过来照顾亲友。
无奈,为了防止病情扩散,城中一旦发现有疫病症状的,就会被拉到这里集中“安置”。
肖广暮正看着,迎面走过来一个青壮男子,手中握着布条,“这位公子,你也是来照顾亲友的嘛?”
肖广暮没有反驳,下意识点了点头。
男子将手中黑色布条抽出一根交给肖广暮,“公子还是带上这个遮住口鼻吧,这是用药水浸泡过的,带上之后走进去,以免被传染。”
接过布条,肖广暮给自己系上了,对着男子点点头,走了进去。
都说两军交战时候,最怕的便是将士们得时疫这种传染病,只要一个患上,便会一传十,十传百,昼夜间,千军万马不攻自破。
如今看来,不是危言耸听,就算二十一世纪高科技医疗技术环境下,还有及各种难以攻克的传染性极强,攻克人体各道免疫极限的流行性疾病呢。更别说医术不发达的古代了。
正思索着,肖广暮脚步渐渐放缓,眼神被前方一个小小身影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