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牧清扬困在府里整整三天,期间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怕我因为不能动而僵死,牧清扬间或给我解了穴,不过也只准我在房间里走动,一旦我有想出去的举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再住。
我隐约觉得他看我那么紧,不像是保护倒像是监管。
我和他讨价还价半天,是宁愿他用绳子绑着我也不愿被他定住,血液都不流通了,人会变傻的。他摇头,还威胁我再啰嗦就了我的哑穴。
我双手投降,闭嘴。
他又要出去买东西,然后照常我穴道,美名其曰安全起见。
等他出去,我听不到动静以后,我才心翼翼的站起来,他刚才我穴之前我故意崴了一下,所以他偏了。
我摸到门口,凑在门缝里看外面的动静,然而还没等我准备好,一双眸子便冷不防的从门缝里对上了我的目光,我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弹开。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本来想让你再过两天好日子,可你不安分,便怪不得我了。”
“牧清扬你……”脖颈上一痛,我眼前渐渐的被黑暗取代。
再次醒来,我已經身处地牢之中,手脚上铐着铁链,我一动就叮叮当当的响。
“醒了?”
我抬头,从铁笼子的缝隙里看到牧清扬坐在外头。我冲他抬了抬手上的铁链:“牧大哥,你快帮我把这个弄开,很沉的……”
“顾君珏你废话还真多……”牧清扬走过来:“心里都清楚了,还和我装什么装?”
好吧,我看向他:“你是赫连天的人?”
“不是,”他背过身去:“我牧清扬是个江湖浪客,从不属于哪个朝派。”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有……”我环顾这个地牢:“这是哪里?”
“这是赫连家的地牢。”他抬头看向牢:“我是个江湖人,喜欢拿钱做事,只要出的起价钱,我就可以替他做事,赫连天给了我足够的钱,让我捉你来。”
我不信:“江湖人不是最讲义气吗?我哥对……”
“那是你眼里的江湖!”他打断我:“你以为江湖人每日大江南北飘来荡去的,都吃西北风的吗?你哥虽然重义气,可义气不能当钱使!”
他凑过来握住铁栏:“不过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曾心软过,想带你回老家从此过踏实生活,可你心太高,看不上我,所以我也看不上你。”
“牧清扬,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顾家把你当自己人,我哥把最机密的事情都透露给你,只是单纯的为钱你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心吗!不是我心太高,是你没心!”
“我没心?”牧清扬伸手钳住我的下巴:“你不是喜欢楚誉?他有心吗?你在外奔逃了这么久,他在意过吗?”
我不愿提这个话题,自知逃不掉我只能认命:“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你放心……”他放轻了声音:“我拿一分钱做一分事,赫连天花钱要我抓你,我抓来了,可他要买你们家的秘密我没卖给他。我已仁至义尽,你,自求多福吧!”
“啪哒。”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心掉到地上铺的茅草里,我呆滞的去看,是串钥匙。
他不再多言,起身便走,我叫住他:“牧大哥,你去哪?”
他回头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是浪迹江湖,不然陪你在地牢里逗蟑螂吗?”
铁门尖锐的响了一声,然后关上不再有动静。
我看了地牢,不大,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从草丛里把钥匙拾起来,我手有些发抖的把手脚铐打开,然后在铁笼子里转悠了一圈,想找个什么趁手的东西,可惜笼子里除了稻草就是土。
我有些丧气,坐在地上发呆,赫连天捉我来一定不会让我死掉,所以一会儿应该会有人给我送饭,我若能趁此时机将送饭的人敲晕,然后换上她的衣服偷跑出去胜算应该比较大。
可惜,我没有找到什么砖瓦之类的硬物,当然我不会想当然的用自己的脑袋和来人硬碰硬,因为那样被撞晕的指不定是谁呢。
低头,我看向手中的铁链,只能这样了。
地牢里没有白天黑夜,我早已饿的头晕眼花,猜想着赫连天此刻定是被王宫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不然他怎么着也要赏脸来看看我这个害他花重金绑来的人。
就在我两眼皮忍不住痴缠之际,铁门突兀的响了起来,我一个激灵忙靠在门口铁栏上装作昏睡的样子,一边不忘眯着眼睛偷看来者何人。
我祈祷着送饭的一定是个和我一样弱不经风的女童,或者是个白发婆娑的老妇,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越发紧张,此刻只盼着不论来的是谁,只要不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就成。
“喂,墙角的那个,起来吃饭!”是个轻轻脆脆的丫头声音。
我睁眼朝她凑过去,目测她个子没我高,年纪也没我大:“妹妹,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