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倒在靠背上的连猛捂住马上就要彻底裂开的肚子,癫狂大喊。
“爷爷就要肚破肠流了!”
……
众多保镖畏惧地看着朝众人走来的蓝蝴蝶。
戴着蝴蝶面具的梦少蝶看着这些梦府的保镖,心情复杂。这些人都是梦府的一份子,但却跟随着梦少君,做下了大量的不可饶恕的罪恶。
今日若是击杀他们,于心不忍。彻底放了他们,对不起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
忽然,梦少蝶爆起,迅速朝众多保镖飞射而去。一道蓝光迅速划过,旋转一圈儿。
砰!戴着蝴蝶面具的梦少蝶落在地上。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梦少蝶,喃喃道:“没有杀我们?没有杀我们?”
忽然,每个保镖都捂住了各自的左侧脸颊,每个人的左侧脸颊都被蓝宝石花刀割开了一道口子。
戴着蝴蝶面具的梦少蝶低沉地说着。
“再要作恶,就不是割一道口子,而是彻底击杀!”
疼痛迅速弥散开来,保镖们人人捂住脸颊,哭嚎着冲出了院落,跳上汽车,朝天香城医馆的方向奔袭而去。
少年人搀扶着八十多岁的老者,一个少女搀扶着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妇人手牵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众人朝梦少蝶走来。
所有人看着蝴蝶面具后的双眸,无语哽咽。
老者满是老年斑的手轻轻抚摸着jīng美的蝴蝶面具。
“大船已经准备好,他会来的。”梦少蝶说道。
这一声“他”令众人哭泣。
……
莫修染疲惫地从一座梦家香坊内走出。
一个女子倚靠在香坊大门口的石狮子上,一把手术刀在手中舞耍着。
“是你?”莫修染道。
手术刀停止了旋转,女子黛眉一挑。
“莫大总管,我请你去参观一艘大船。”
“参观?”莫修染困惑道。
一条绣着并蒂莲花的丝巾被女子从怀里摸出。
“这条丝巾的主人和许多人在等待着她们的家人。”
看着那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丝巾,莫修染激动万分。
半个小时后,一艘成家水运公司货船上,四个孩子围着莫修染哭泣。一个妇人站在甲板上连连抹着泪水。
“爹,是蓝蝴蝶救了我们,蓝蝴蝶可厉害了,是大英雄呢。”七岁的小姑娘说道。
“爹,我长大,我也做蓝蝴蝶,我也要戴着蝴蝶面具。”小男孩仰头,认真道。
莫修染几步走到两个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哭泣。
“莫大总管,时间不早了,该起航了。”成杰走了过来。
“这里面是一些盘缠和衣服,你们到了云城,会有人接应你们的,会安排好你们的生活的。”柳七七拎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莫修染站起身来,凝视了成杰和柳七七片刻。
“我不能走!”
“为什么呀?你知道吗?你留下会很危险的。你不能让你和你的家人再置身在危险中了。”柳七七说道。
“谢谢你们,帮我保护好我的家人。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梦府,我要陪伴着他,等待真正美好的那一天到来。”莫修染说道。
“他?”成杰和柳七七喃喃道。
莫修染将手放在xiōng口,目光坚定的说道:“我的心告诉我,他就是他!”
说完,莫修染深情地望着年迈的父母,泪水涟涟的妇人,四个孩子。
“爹要留下,因为爹也是梦家人。”
两位老人和妇人用力点了点头。
莫修染转过身来,大踏步地走下大船。
“爹,爹——”孩子们在呼唤。
泪水默默流淌,莫修染义无反顾地大踏步地朝梦府的方向走去。
……
梦府。
“什么?你告诉我,在蓝蝴蝶出现后,你去了医馆?”梦少君抓住连猛的领口,厉声道。
连猛手捂刚刚缠绕好纱布的肚子,哭泣道:“三少爷,我这肚皮被割开了,是新伤叠老伤啊,不马上去就医,怕是肚破肠流啊。”
“ma的,那你就放任蓝蝴蝶带走了莫修染的家人?”梦少君感觉自己就要背过气去了。
忽然,梦少君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连猛的腹部。
连猛畏惧地捂住刚刚缝合好伤口的肚子。
“你是说蓝蝴蝶切割你的肚皮时,是按照你过去的伤口的痕迹切的?”梦少君眯缝起眼睛。
“是啊,是啊。”连猛连连点头。
抓着连猛领口的手渐渐松开。
呵呵,梦少君yīn冷地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梦少蝶,你是天家的座上宾,我得敬着你。可是,那蓝蝴蝶可是击杀了许多的胭脂商和各路人马,甭管这些胭脂商和各路人马是否是歹人恶人,你都是犯了死罪的。”
白皙的大手重重地拍着。
“协助警署,缉拿住‘滥杀无辜’的‘杀人狂魔’,那是大功啊,惩恶扬善的大功啊。”
大手轻轻拍了拍连猛的肩膀。
“好,非常好!”
微微叹息了一声,梦少君十分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走掉了莫修染,他是一个杰出的管理专家,虽然他是一块硬骨头。但没有这硬骨头,我梦少君也实在是难啊。”
就在梦少君喃喃自语时,亭阁外传来保镖们的声音。
“莫大总管——”
珠玉的帘子被挑开,莫修染大踏步地走进亭阁,走向梦少君。
呵呵,梦少君一脸冷寒地看着莫修染。
“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是梦家的一份子!”莫修染直视梦少君的双眸。
梦少君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跌坐在椅子上,大手拍了拍扶手。
“好,好!莫大总管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