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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
叶小纨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的大石头上摆放了许多照片和杂志,报纸。
照片和杂志,报纸上皆是詹姆斯律师。
三只小乌鸦在照片,报纸,杂志上蹦蹦跳跳。
“大红,二蓝,小黄,记住詹姆斯律师的容貌了吗?”叶小纨问道。
三只小乌鸦连连点头。
一份报纸被打开,报纸上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吸引了三只小乌鸦的注意力。
“这是詹姆斯律师携带家人出席一场法政先锋会议时拍摄的。看这里,这位就是詹姆斯律师的夫人,这个是他们的儿子,这个是……”叶小纨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边仔细地,一遍遍的讲述着。
三只小乌鸦认真的点着头。
梦少蝶认真道:“一旦发现詹姆斯律师一家的蛛丝马迹,就立即通知我。”
三只小乌鸦用力地点头。
几声鸣叫,小乌鸦们飞上天空,盘旋了片刻,朝远处飞去。
“少蝶,这个办法能寻到詹姆斯律师一家吗?”叶小纨问道。
梦少蝶无奈道:“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上天能庇佑我们寻找到詹姆斯律师一家。”
叶小纨站起身来,蜷缩进梦少蝶怀中。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无边的花海。
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凝望着巨大的花海,十分困惑。
“少蝶,这样一大片花海,显然是经过jīng心培育的,不像是自然生长,自然形成的花海。究竟是谁在照料着这样一大片花海?”叶小纨困惑道。
“这些天,大牛和成杰两人几乎走遍了这巨大的花海,可是并没有发现这花海的主人。这样一大片花海,竟然没有被世人发现。”
“正因为没有被世人发现,这里才像桃源一样啊。”
“人类的足迹对大自然是促进还是破坏?”梦少蝶喃喃道。
大手渐渐朝叶小纨的腹部移动去,梦少蝶蹲下身子,将脸庞贴在叶小纨的腹部上。
“哎呀,你做什么啊?”叶小纨害羞地说道。
“我想听听宝宝在做什么。”梦少蝶认真道。
“哎呀,你不要贴着了,太羞人了。”叶小纨试图推开梦少蝶。
“不要动,我听到宝宝说什么了。”
“真的吗?”叶小纨惊喜地问道。
“宝宝说娘亲不认真吃饭,吃的太少了,都饿到宝宝了。”梦少蝶故意用婴孩的口吻说道。
叶小纨心疼地嘟嘴。
“那我以后多吃就是了。”
“宝宝说娘亲晚上蹬被子了,凉到肚子了,宝宝冷。”梦少蝶继续道。
“那我以后一定不蹬被子了。”叶小纨愈发愧疚了。
见有泪花在叶小纨眼眸中涌动,梦少蝶站直了身子,伸手在叶小纨鼻子上轻轻一刮。
“傻瓜,我逗你玩的,是我故意说的,不是宝宝说的。”
“其实,小纨做的就是不够好。”叶小纨自责着。
“小纨,来吃!”有人唤道。
两人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文氏和梦世昌两人各自提着一个篮子走来。
“大nǎinǎi——”叶小纨唤道。
“小纨,这里很安全,你能叫我一声娘吗?”文氏说道。
众人期待地看着叶小纨。
叶小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揉搓着衣襟。
“娘——”
蚊子一样的声音令文氏泪眼婆娑。
见梦世昌期待地看着自己,叶小纨羞怯地唤道:“爹——”
“好,好!”梦世昌连连点头。
文氏将汤粥小点从篮子里取出,一一摆放在大石头上。一个汤碗被文氏端起。
“小纨,来,这是安养平和汤,里面的鳝鱼是你爹他一早去江边钓的,新鲜着呢。”
叶小纨看着热气腾腾的平和汤,泪水涌了上来。
“别哭,孕妇不好哭的。”文氏拿起丝巾轻轻为叶小纨将泪水擦去。
文氏环视着巨大的花海,道:“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大片巨大的花海。少蝶,小纨,你们能在这里相遇,这就证明,老天是眷顾你们的。任凭是谁,任凭是什么样的风雨,都无法拆散你们的。“
说着说着,文氏再次想起过去的种种。愧疚之情再次升起。
衣襟下摆被撩起,文氏擦拭着泪水,哭泣道:“我过去真是糊涂,我做了太多错事。我对不起小纨这孩子啊。”
“娘,您别哭了,您看,我将汤都喝了,太好喝了。”叶小纨劝说道。
“小纨,你爱喝的话,以后,娘天天到这里给你送饭。”文氏道。
“娘真好。”叶小纨感激地说道。
梦世昌和梦少蝶两人站在一处高地,瞭望着巨大的,看不到尽头的花海。
“这样一大片花海是人间瑰宝。”梦世昌赞叹道。
“是啊。那废弃的厂房被修葺一新,投产的话,需要大量的原材料。这片花海可以制作出绝好的胭脂配料。只是——”梦少蝶忧虑着。
“还没有寻到这巨大花海的主人吗?”梦世昌问道。
“还没有,大牛和成杰二人正在努力寻找。”
“找到后,若是这花海的主人不愿意转卖这片花海,也不要qiáng求。君子不qiáng人所难。”
“嗯。”
馥郁的花香中,梦少蝶眼眸中是勇往无前的凌云壮志。
……
梦府后花园。
一张躺椅放在一池碧水旁,翠屏躺在躺椅上,双眸微闭。
丫鬟乐菱跪倒在蒲团上,轻轻捶打着翠屏的双腿。
“这都大半个年过去了,至今也没有少康的消息,怕是,怕是——”翠屏忧虑道。
“三姨太,您放心吧。大少爷啊,是一定不会出事的。您不要多想。”乐菱安慰着。
“我能不多想吗?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拉扯他长大,我容易吗?”翠屏说着说着哭泣起来。
“这么久也没消息,我这心每天都是悬着的。我常常会做噩梦醒来,梦中,我常常梦见满地的血啊,那些兵士们啊,都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我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兵士朝我伸出手来,似乎在召唤我。
我很想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因为我感觉他就是少康。可是我又怕,我害怕他真的是少康。
有时候,我又想,少康他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当娘的了,不想认我这个当娘的。”
翠屏捏着丝巾用力拧了拧鼻子,泪水滚滚而落。
“这世上,哪里有做子女的嫌弃当娘的?那是啥?那是白眼狼啊。我的少康怎么会是白眼狼呢?”
忽然,翠屏愣住了。
乐菱抬起头来,一只小乌鸦正盘旋在空中,小乌鸦头上长着一撮鲜亮的蓝sè羽毛。
砰!翠屏猛然站起,消瘦的手指指向小乌鸦,气愤道:“这死鸟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