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言则冷眼看着秦敬言同秦妙言亲昵的背影,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把芳钏的手背肉。
…………
回自己的院子,秦敬言显得很驾轻就熟,她拉着秦妙言的小手,摩挲了许久未觉温度,忍不住将她的两只小手拎到眼前来。
“这……”她欲言又止。
从心底说,眼前这双手,干枯粗糙,虎口处有茧子,只依稀能看出昔年她是如何细腻的模样。
“大姐姐,不用看了。”秦妙言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来。
“我记得最近一次看你,是两年前吧。”秦敬言没有坚持,而是轻声问道。
她记得那一年的时候天正冷,她出阁两年,好容易可以见妙言一面。
妙言穿了一件粉红刻丝十样锦小袄,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身材都看不出来什么样子,自己还笑她,说妙言是愈发怕冷了,要多动动才好……
她是一直以为妙言过的不错的。
现在想想,甚至她那时脸上搽的劣质胭脂,应当也是为了不要自己察觉出她憔悴的面色而故意为之。
“为什么不告诉姐姐?你知道姐姐这样多伤心吗?”只是看模样,秦敬言便知妙言这些年在广济道观过得并不好。
“大姐姐,那些都过去了。”秦妙言轻声说道。
她确实过得不好,可这并不是大姐姐的错,她怎么能忍心看着大姐姐自责
“我怎么能不伤心呢?”
秦敬言默然半响,伸手揉了揉秦妙言的头,感受到指下干涩的青丝,又沉默的收回了手,“妙言,我今日听闻那花家媳妇的话,真的很开心,你是个大姑娘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既然妙言不愿多说,她便也不未问,只道:“听阿娘说,你的医术是和那玄朴仙姑学的?”
秦妙言点点头:“师傅待我很好,于医术上亦是倾囊相授,这些年是她一直护着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中。
离开的时候秦妙言吩咐芳霞开窗通风,不过秦敬言进来一看,却是吩咐,“快写把窗关上。”
又对秦妙言说,“你身子还弱着,日后少受些风。”
“好。”秦妙言微微一笑,苍白的小脸上总算展露出几分莹润的光华。
秦敬言担忧的打量着秦妙言:“你如今年纪还小,花一般的年纪,面色却如此苍白,祖母之前一直说不喜你病秧秧的样子,再说,还有半年你便要嫁出去了……”
她当然是担心,恐怕不管是谁家娶媳妇,也不会想娶回去个病秧子,能不能生养还不好说,更不知何时一命呜呼了,那岂不晦气?
“妙言,你先对姐姐说,你如今月信可准?要不要姐姐去回春堂给你领个方子来调理调理?”秦敬言问道。
回春堂是自家开的,不管是诊治上还是给药上,一定会尽心尽力。
秦敬言估摸着,半年的调理时间大约也差不多,那时正好也到了妹妹该出嫁的年纪。
“大姐姐,”秦妙言却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自己便可以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