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窗,屋里瞬时暖和了不少。
茯苓为秦敬言斟了杯茶,却见她仍旧是一副怔怔的样子,以为秦敬言是不信,忙道:“大姑奶奶,我家姑娘医术可好了呢!在道观的时候……”
秦妙言轻轻咳嗽一声。
“呃……在,在道观的时候就,就拜了仙姑为师。”茯苓心虚的收回话来,看了秦妙言一眼。
“好孩子,是姐姐要你受委屈了。”秦敬言叹道。
虽然妙言不愿提广济的事,但她还是打听到了那花婆子的事。
若是妙言在广济过得无忧无虑,怎会去钻研这些医术?更何况,从她给那花氏治病的情况来看,分明是精于此道。
她忍不住自责,若是当初她能每月来看一次妙言,或许事情便不会如此糟糕了吧?
“大姐姐,”秦妙言轻轻握了秦敬言的手,“学医,也不一定是坏事,我可以自保,况且我也很喜欢。”
闺阁女子尚且不能随意出入家门,更何况大姐姐还是出嫁女,她不能要大姐为这般有心无力的事一直自责。
秦敬言反握她的小手,她从未觉得学医是件坏事,只可惜不管是阿娘还是祖母,都对此十分不屑。
“可惜在旁人眼中,女子无才便是德。”
秦敬言又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啊,你莫要和祖母他们那般想,只要你喜欢,不管你想做什么,大姐姐都是支持你的。”
她自小便看不起那些圣人所曰,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难道她们女子的命就靠那些劳什子的贞操还重要?
“大姐姐,”秦妙言低声说道,“多谢你,能容忍我这些。”
“你这丫头,和自己的姐姐客气什么?”秦敬言弯唇一笑,语气很是宠溺。
顿了顿,她又忽然肃然起来,“你还没说,你这身子要如何调理呢,姐姐可是信任你,你也得要姐姐放心呀!”
“茯苓,拿纸和笔来。”秦妙言对着茯苓示意。
很快,一张宣纸便摆在了桌上。
秦妙言的身子其实没有病,只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气血不足罢了,因此她捻笔轻划,为自己开了一个补血的方子。
秦敬言早就有些蠢蠢欲动了,秦家的回春堂三代之前便有了,耳濡目染也使得她对一些方剂颇有心得,此时伸着脖子瞄了几眼,虽说只看见了几味药,却忍不住惊叹。
竟还真是好方!
却见这两张方子,一方名为莲心龙眼汤,因性平力缓,因此可做药食两用,常服可白面养肌;
另一方名为钱王红白散,不仅有乌发润肤之效,更可悦白容颜,容光焕发。
秦妙言写完,将两张方子递到秦敬言手中,嘴角微弯,“还要麻烦姐姐为我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