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娘逼着李大郎擦洗身子,直到胳膊都搓红了这才满意。开了门将一盆水直接泼到路上,口中念念有词:“泼(破)晦气了,
泼(破)晦气了。“
又从米缸里抓了一把大米撒在路中间,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来:“行了,往后咱们家,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李大郎已经梳洗出来,换了身蓝布褂子,整个人瞧着清清爽爽,与刚回来时的疲惫判若两人。
魏三娘望着他的脸,在这一刻,忽然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即便她嘴上再说不愿管这群小崽子了,想要舒舒坦坦活一辈子。可事到临头,她的本能都不能坐视不管。
“娘。”
李大郎盯着她额头上的青紫,想起三郎说的话,心中一阵揪着疼。
他娘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给人磕头下跪,李大郎的心中一阵酸涩,最后哑着声音:“娘,从明儿开始,我在家帮您吧。”
魏三娘有些诧异,可抬起头对上儿子那心疼的目光猛然明白了,抖着嘴唇,半天,说了个好字。
这一夜,如同春日的湖面,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被风乍吹起池皱。实则内里,已经是波涛汹涌,暗里乾坤。
因为李大郎的回家,全家人喜出望外,都没发现还有别的变故。一直到第二天的晌午,迟迟见不到张氏,魏三娘这才发现,屋里空空如也。
问遍了家里人,谁都没有瞧见,急的她便要出去去找。结果一出门,却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李二郎。
他手里拎着一只鸟草编的笼子,里面不时发出蝈蝈的叫声。等离得近了,一脸喜色的抬起手:“娘,大哥,快来瞧瞧,我今儿也是得了个好东西。”
“玩玩玩,天天就知道玩,我问你,你媳妇哪儿去了?“
李二郎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这头脑:“在家啊,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去哪儿啊!“
“你啊,就作吧!哪天把人给作没了,我看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李二郎被骂的狗血喷头,委屈极了:“哥,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捉了个蝈蝈嘛。至于叫娘给骂成这样。”
李大郎拧着眉头,望着他:“二郎,我问你,你早上起来的时候,弟妹在不在屋里?“
“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肯定是在厨房啊。”
“那昨儿晚呢?”
“昨晚熬的迷迷瞪瞪,摸黑回屋倒下就睡了。不是,“李二郎不满的嚷嚷:“大哥我是她男人,又不是下人,还能整天盯着她上哪儿不成?”
李大郎望着他半晌,许久,才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