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婶听着这威胁,从容地牵了下唇角。“你还是识不清吗?大郎他心里没你,你和我们一家人置气何用?让开,我要做饭。”
这话戳到了赵春香痛脚,女人恼羞成怒地抓起地上柴和就往赵四婶身上砸过去。
项大郎走出棚子刚好见着这一幕,立时喝斥出声。“娘,这贱人竟敢打你?”
赵四婶躲过了那一下,回头看着她家姑爷,苦着脸开口。“唉,她娇蛮惯了,朝我使气呢,想是感觉我们一家合该由着她欺负才是。”
憨巴男人瞪俩眼珠子死死盯了满脸怨念的赵春香一眼,脸上神情写满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贱人坏,今儿个她不干活就莫给她饭吃!”
赵春香愣了一下,见男人气呼呼提了木桶向院外走,这才回过神来扑了过去。“相公,我怎么坏啦?要我侍候你可以,我就不侍候这一家子吸你血的下贱东西!相公,你只消对我好些,我定然好好侍候你,不但如此,我还可以和我兄长讲,让你回村
和我去赵家过好日子,吃香喝辣,再不住这寒酸的破院子……”
她说来说去,竟似在诱惑项大郎入赘赵家?
赵四婶一听就火了,生怕项大郎上了她的当,若是这人真的入赘了,那她的女儿怎么办?
“大郎,你千万莫要听她的话!”
赵春香想了半宿才想出这么个好主意,见赵四婶又来坏事,尖起声音来吼了回去。
“丑八怪,你算什么东西?项郎的家务事哪里轮到你来管,有本事带着你们一家子都给我滚离这里,这不是你们家!”
长乐被院中喧闹吵醒,披了衣裳走出棚子,见她娘正在和赵春香怒目相向,转眸却见她家男人浓眉深皱,一脸的不耐之色,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好了,娘,项郎自有主见,由他罢,我们的家事您少参与,免得有些疯狗逮谁咬谁,您和我爹伤不起。”
赵四婶也知道自家先前拖了女儿后腿,让她落人口实,在人前总是缺分底气,眼圈子一红,伸手拉住长乐的手。“大丫,娘知道你不容易,放心,娘不会让你再受家里拖累,你爹治伤的钱,还有家里修房的钱,娘有朝一日定会如数还给你和大郎,那是我们借的,不会叫你们破费,也
由不得旁人胡乱嚼舌,诋毁你花大郎的钱帮衬娘家!
大丫,你是娘的宝贝女儿,从今往后不管是谁欺负你,娘绝对不依!”过去家里毫无来钱的路数,四个孩子尚小,吃喝尚且不足,穷到家徒四壁,活都要活不起,不得已才只能委屈她这唯一成人的大女儿,更不敢给什么承诺,说出它日会偿
还这份心意的话来。
但眼下不同了,有了营生好做,赵四婶坚信,只要她努力,她也能堂堂正正挺起腰杆来做人,也能让她的女儿理直气壮站在人前,不低任何人一头!她不怕苦也不怕累,但凡有一条出路,哪个做父母的会忍心拿自己儿女的幸福去换一家人活下去的机会?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心头肉被人指摘?看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受欺负
,远比他们自己吃苦受累更难受!
过去对大女儿的愧疚已经折磨得她心里不时淌血,从今往后,她绝对不叫自己的儿女再受这份委屈,有谁欺负她的孩子,她舍命也不会叫那人好过!长乐真没料到赵四婶会说出这番话来,手被握紧,穿越来之后从未受过这般温暖,一瞬间沉浸在这份亲情的维护当中,竟然不自控地眼圈一热,吸了吸鼻子笑望她娘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