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荷花如何?”一个动听的女声传来,只可惜这声音有些沙哑,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星月姑娘。”众人看到裴星月甚是惊喜,毕竟人家的故事听了七七八八,也算这里的半个熟人了。
“未开之荷为菡萏,此时正为荷花含苞吐之际。没想到姑娘生得一副丽容,文采也如此了得。”李白笑盈盈得给星月姑娘腾出了个地方,递上手里的酒。
“谢了,小女不胜酒力,还请见谅。”裴星月客气得笑笑,只是听见“丽容”二字时神色暗了暗,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阴翳。
“终于找到你们啦。”折腾了一天,狄仁杰李元芳几近黄昏时刻才赶到了诗酒大会,加入了李白和长城一行。此时虽天色不早,可人们的兴致却半点不减,可以说,真正精彩的月下饮酒会才正准备开始。
“咦咦?木兰姐呢?变成了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小个子的李元芳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古灵精怪得从角落里蹦出,好奇得往裴星月身边凑。
裴星月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大跳,恍惚间只看见两只大耳朵,还以为是什么变异巨鼠,张嘴就要尖叫。
“哎,淡定淡定,小姐姐我吓着你了吗?”后知后觉的李元芳嗖得一下蹦回了狄仁杰身后,漏出一只大眼睛不住得眨巴着。
“元芳,教过你多少次,在女孩子面前,你就别这么上蹿下跳了,瞧把别人吓得。实在失礼,是在下管教不严,姑娘你还好?”狄仁杰正和李白打着招呼呢,背后被猛得一撞,忍不住在心里叹出今天第八百次气,反手摸摸李元芳毛茸茸的脑袋。
裴星月半天才顺了这口气,狄仁杰不好意思得笑笑作自我介绍,“在下李怀英,这位是我幼弟李元芳。”
“无……无妨。小女裴星月,见过二位大侠了。”
姓裴?狄仁杰李元芳暗中对视了一眼。
“既是青莲大侠的朋友到来,星月也不好在这里久坐,愿诸位尽享这良辰美景,花前月色。小女告辞。”裴星月倒也是个知分寸懂礼节的女子,做事说话都很是讨喜,见狄仁杰二人前来,心知是李白一行人的旧友,立马起身告辞了。
裴星月一离开,众人便也放的更开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架势都拿了出来。李白直接一只手搭在狄仁杰肩上嬉笑道,“你怎么改名儿了啊?李大治安官?是随我姓了,还是随你们家小耗子姓了?”
“我这么出名,应该低调不是吗。再说我姓李不姓青,不是绿色的。青!莲!大!侠!”狄仁杰一张嘴皮也是出了名的,丝毫不让别人占便宜。
“你们干什么去了啊,一大早就走了,竟然现在才来找我们。”百里玄策倒在哥哥的大腿上半睡半醒,眼皮挣扎着睁开往李元芳那里瞅。
“被这里的官府请去喝茶了。”回答的是狄仁杰,“前两天生了一个案子,不明不白的,我稍稍有点在意…哎,你的酒…是从曲水里取的流觞?”
给狄仁杰递酒的李白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诗酒大会的赏酒席都是临河而建,大家围坐在曲水边,可以随意取从上游流下来的羽觞品酒,所谓曲水流觞,觞飘到谁的席位,谁就必须得去取来饮尽的。
“这羽觞品质平平,我对酒器的品味还没有这么差劲。怎么了吗?”李白不解地问。
狄仁杰想到了那个散着恶臭的罐子。偌大个曲水河,那点血液自然不会对其产生任何影响,起码看上去是。但狄仁杰就是有股莫名的反胃感,难道是自己今天被荼毒得太久了?
“算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可不想和你一样一身酒气。你也别喝了。话说回来,你们木兰队长呢?”狄仁杰赶紧转移话题,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窝心的回忆里抽出来。
“在这里!”有人往狄仁杰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狄仁杰回过头才现一个陌生的姑娘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着看着他。原本狄仁杰是想问她是谁的,但当狄仁杰看到她那标志性的绯红色瞳孔时,便明白了。
“诶,木兰?”狄仁杰微讶道“你易容了?”
“嘘!”花木兰竖起手指,小声说:“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个家伙,别让他现了。”
“哦?还有人敢动我们大唐名将花木兰?这可真是稀奇。刚刚那个裴姑娘呢,我还以为是你易容成她的样子,闹着玩呢。”
“你说星月姑娘?说起来还真是缘分。”李白无奈得摊摊手,眼见李元芳的大耳朵噌得竖起来了,满脸等故事的兴奋劲。“好了别这么看着我了,知道你好奇。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讲这个事了,再来一次就凑够事不过三了。”李白只好把事情的原委给长安二人组讲了一遍。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那时竟一语成谶,日后当真又讲了遍这个故事,聆听者还是当今女皇武则天,不讲还不行。
“所以你是说她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狄仁杰听完整个故事后立刻作出判断,“鱼死网破。”
李白:“我见犹怜,何出此言?”
狄仁杰:“光天化日,不至于此。”
李白:“无以自拔,常理所容。”
狄仁杰:“现身曲水,为此断言。”
狄仁杰和李白你一言我一语,旁边李元芳还不住点头以示赞同,弄得其余几个粗野武夫一头雾水。半晌,百里玄策终于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说人话!”
“狄大人是说,这个裴星月的表现有些鱼死网破。”狄仁杰才不屑于说个话还要自己翻译其中的意思,这项工作自然而然得落到了李元芳头上。
“按李白哥的说法,裴星月应该是个自卑而孤僻的姑娘,因为胎记的原因,从小在深闺中不愿外出,更不愿与人交往。
“想想看,这样一个女子,是怎么敢在众人面前找她心上人哭闹的?她不怕他当众说出自己的秘密?
“今天她又现身于诗酒大会便是更好的证明。几日前,她都仅仅在画舫上歌舞,从不下船。没有朋友,也不喝酒的她为何来这诗酒大会?可能她真的受了很大打击,导致性情大变吧。”
“这倒未尝不是件好事啊。她若能放的下,定能走出情伤,从此敞开心扉与人接触。”百里玄策接嘴。这么像曾经的自己,固执得守着对哥哥的恨意,差点错失了一切。
李元芳摸摸下巴,“这就不知道了。她是个会为情自尽的姑娘,走出来应该很不容易的。
“还有她就这么信任李白哥和那个情郎啊?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说了,让我们都知道了。还有那个情郎,若是他那天被逼急了,在大家面前说出自己负心的原因怎么办?她不怕大家都知道她的秘密?按理说,这姑娘言谈举止不俗,是个聪明人,应该预料到这种可能性。”
“除非…这个秘密将不再是秘密了?是秘密不再存在,还是她愿意把秘密公开?”
李元芳自己也越说越投入,沉浸到自己的密探世界去了。其余众人不由得直冒冷汗,这两个人可惹不得,抓住你一点线索,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推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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