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诗酒大会上闹腾了一晚上,最后回到客栈时虽醉的不轻,但也算是长久以来难得的好时光了。殊不知,这样的美好时刻仅仅是停留在了今晚,众人的使命注定了他们即将卷进这场暗潮涌动的战斗。
……
远处的一座酒楼,两个人倚栏而立,冷眼看着楼下热闹欢喜的人群。二人衣衫华美,容貌精致,就是面部毫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一人问道,语气淡漠。
“当然,派去监视的暗影们已经确认,裴有光每日都倒了你需要的傀毒。倒是你,确定你能行?”另一人回道,言语中似乎有些担忧。
“怎么,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另一人回道,冷漠中似乎多了些许被小看的愠怒。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是坏了我们的大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力。为了以防万一,第二个计划需要的那个傀儡做的怎么样了?”那人对于他的愠怒视而不见。
“放心吧。”一个傀儡人回过身,嘴角挑起的阴冷弧度,“不出几天,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的’傀儡女皇陛下了。” 笑容阴森。
……
次日,众人都坐在一楼角落里,不仅狄仁杰和李元芳在,连不住在同一个客栈的李白也在这。大家悄声得交谈着,似乎在讨论什么严肃的事。
“看来你们很快就有任务了,木兰。”狄仁杰略带歉意看向花木兰。
花木兰点头示意他继续。
“一个水部员外郎每日都往曲水河里倒一种血液,证据我们拿到了,但连元芳也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正在调查。那个水部的人也抓到了。他叫裴有光,是曲水巡检员外郎,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但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有意思的是,他是裴星月的父亲。”
裴星月?花木兰看向一旁的李白,这就是他也被叫来的原因吧。李白侧着头,沉默不语。
“没错。”注意到花木兰的目光,狄仁杰继续道,“裴有光坚持一人承担罪名,所以我们想从他女儿下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现在前去询问怕有不妥吧,你不知道,前两日…”李白犹豫。
“我知道。”狄仁杰面色毫无动容,“这对她来说是残酷了些。但不可否认她也有嫌疑,是必需接触的。所以我想让李白帮忙,他是裴星月的救命恩人,套话更容易些。”对于他来说,先,他是大唐密探,其次,他才是友人狄仁杰,即使是李白,只要他犯法了,那么狄仁杰也会毫不犹豫地拿下他,只有在这之外,他才是好友狄仁杰,一个冷漠但又热心的朋友。
这个忙,还真不是好帮的。花木兰暗暗地想,在这种时候去打探一个失去了情郎和父亲的弱女子,狄仁杰倒是能硬着心肠去做,可李白是个侠义为天的人,这岂不是难为他?
“还有,元芳。”狄仁杰看了一眼李元芳。
“是,大人。”李元芳接过话题补充,“根据我的初步猜测,这血液有可能是一种傀毒。傀毒名为毒,其实并没有毒性,也没有法术 。传说一个人若是接触一点傀毒都可以被控制。”
“怎么可能,魔种那里都没有这种东西。”百里玄策不信,他在长城外混过的地方不少,最多见过有精神系的魔种,但要说控制人就太夸张了。
“当然啦,这只是徐州的一个传说,我也只是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说,现在没有线索不好猜测。“李元芳吐吐舌头,“曲水河这么大,就算是这传说中的傀毒,也早就被稀释得几乎没有了吧?这要是能控制人,简直逆天了。”
徐州?控制人?曲水河?花木兰愣了愣,还有这么玄乎的东西啊。不信是真的,但现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曲水边聚集了这么多的百姓,他们必须小心为上。
李白叹了口气,放下撑在下巴上的手回过头来,“况且,女皇在九云县对吧。你们总是这么折腾人。我能说不吗?”
“不能。”狄仁杰很干脆地回他,眼里多了一些笑意,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们的选择。
上次在目睹了裴星月与纪朗的争执后,是李白和长城众人送过她回家的,地址李白还有印象,按图索骥,照着脑海中的印象,他们很快来到了裴星月的家。
裴有光是水部员外郎,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官职,没什么权但俸禄还不错,所以裴府看上去颇为规整,家中还有忠心耿耿的老仆与侍女。即使家主不在了,裴府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听侍女言恩公前来探望自己,裴星月自是欣然迎客,亲自前往招待。
李白和狄仁杰二人一步入大堂,便见到这位可怜的姑娘,微佝着背给来者掺茶。她虽面容憔悴苍白,服饰却收拾得干净得体,想来应该是刚刚从悲伤里走出来,本来,这个时候是最不应该来打扰人家的。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裴星月端茶回头,却在看到狄仁杰的时候愣了愣。没想到恩公探望自己还带了个人来。
“星月姑娘,听闻家父遭遇意外,在下深感悲痛,特意前来探望…”注意到裴星月看向狄仁杰异样的眼光,李白尴尬道,“这位是李怀英,你们日前见过的。来的路上碰到了他,听闻姑娘的事他也痛心疾,便随在下前来看望姑娘了。”
这个狄仁杰。李白暗恼,自己来打探他还不放心,非要跟来。见过一次面就到府探望?多突兀啊。也不知道这神探今日脑袋怎么长的,还得他自己找借口给圆过去。
“星月姑娘,家事不幸实在惋惜,还望姑娘切莫过于悲恸。”狄仁杰拱手施礼,双目一直锁着裴星月的双眼。
“谢谢二位大侠的好意。”短暂的愣怔过后,裴星月虚弱得笑起来,“失礼,星月只是没料到李大侠也一同前来了,连茶水都只准备了一份。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裴星月举举手中的茶杯,吩咐侍女去多拿一副茶具。
……
“姑娘别来无恙?昨日听闻家父被拘之事,不知姑娘…”李白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狠下心问了出来。
“家父。”裴星月垂下眼,“家父的事,小女也是昨日方知。小女生来不幸,命途多舛。此劫恐也是由我而起的吧。“
“姑娘何出此言?”李白一惊,心中不免对自己刚才的草率有些后悔。
“小女只会带来不幸。这是我的命,我已经接受了。”叹了一口气,她强作笑颜。
“姑娘何苦有这般想法。据说令尊是因公犯事,姑娘若是知道些什么,可以上告官府,也许能为他平反呢。”李白连忙安慰道,就差拍着胸膛保证自己和她一起去了。这位大诗人、大剑客在安慰人方面确实有些笨拙。
“若是能平反,他为何被拘?若是我有选择,为何会遭遇这些?”裴星月眼里突然充满了水光,沙哑的声音也提高了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