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寒师傅放心,我们肯定不辱使命,你去忙吧!”李贤开心地说。
小寒略一歉意,就和裴寂走了出去;才出门,他就不由得问裴寂了:“裴大人,你没什么事吧?我瞧你今儿个状态不好啊!”
裴寂四处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才说:“唉,小寒王子,太子危险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太子府,安慰安慰他如何?”
“好吧,我听裴大人的,只不过太子今天太失仪了!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又差点让太平下不来台,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想让太平斟酒,也用不着那么急嘛!”小寒忍不住说。
“唉,小寒王子,他早就混账透了,唉,你还不知道吧!”说完,裴寂忍不住将早上的形重复了一遍。
小寒深深地看他一眼,想了想,才说:“裴大人,此话就到为止吧,再深谈下去,只怕顷刻间就要风云变色了;此事非我大唐之福啊,还是再看看吧,听皇上皇后娘娘的吧,他们自有主张,咱们心里有数有是了,唉!”说着,小寒又不觉长叹一声。
“小寒王子,你为什么不出来争一争呢?目前,机会这么好,要是下出来振臂一呼,我估计朝堂上下都会心悦诚服的;再说,你不是又要娶武凝霜吗?嘿嘿,我相信武家人也不会反对的;说实话,我以为这天下间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裴寂切地说。
小寒的心又飞起来了,他突然又感觉到寒冷了;今天的天气很好,碧空万里无云,可他偏偏感觉寒冷,那几乎是要将他彻底摧毁的寒冷:长安的天气为什么这么冷?
小寒又看了他一眼,才说:“裴大人,此话到此打住吧,很多事你们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的兴趣是剑道;现在,喝酒有太平侍候着,出行婉儿管着,还有玉儿、芸儿、凝霜陪我,此生足矣;那个莫名其妙的帝位,谁坐谁坐去,我就做个逍遥王吧,这也许已是我这一生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贪图那个位置,那才真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那就一天好子都没有了!”
“啊!”闻言,裴寂竟张大了嘴巴。
他从来没想到世间竟有此等人,视天下如无物,视帝位如粪土,甚至,避之唯恐不及,像怕被那条毒蛇咬着了似的;此人的见识,正符合太平公主赐他的“逍遥”二字,他的境界,只怕被称为圣君的唐太宗李世民也有所不及,李世民为了皇位,可谓不择手段,虽说也是解民于倒悬,可有些做法实在令人不齿;眼前的这个小寒王子,所做所为,堪称大丈夫,只看他对徐敬业的雷霆手段,对灾民的温仁慈,就知道他绝对是视天下苍生为根本的英主;偏偏,对那个皇位,简直有点深恶痛绝的味道!
难道,他们全错了?也许,人就该活得洒脱一点?那么,他们一直孜孜追求的“忠”,究竟有没有意义啊?
好一会儿,裴寂才大笑:“哈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前人果不欺我,小寒王子,有机会可以去我府上畅谈吗?裴寂一定向小寒王子多多请教,小寒王子太高明了!”
“哈哈,能得裴大人赞赏,小寒三生有幸,改一定要登门拜谢!再说,我不是还要上门谢大媒吗?到时,肯定要叨挠裴大人了,还请裴大人多多指导小寒才是!”小寒赶紧谦虚说:他可是朝中重臣,也许,只有他,才可能化解目前的危机!
这时,已到太子府了,两人赶紧住了口,一起去见太子弘。
此刻的太子,正如惊弓之鸟,一脸恐惧,眼前,已无美女环侍了,他再无那个心了;桌上却摆了酒菜,他正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那双青年轻的眼睛,早已呆滞;那双本应撑起天下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
“太子,你怎么了?竟如此低沉?别喝了!”小寒赶紧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
“小寒师傅,我完了,我就要被废了,你说,我不喝酒,我还能干什么?也许,等待我的就是一纸废太子的诏书了;也许,小命就会像承乾太子那样了!”太子弘又提及了太宗朝的太子李承乾。
可小寒这会儿的心绪已完全不一样了,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太子”这个宝座,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东西,谁在上头坐着,肯定都烫股;也许,只有真正大智大慧的人,才可以像鱼儿般自如。
“唉,太子,事尚不至于此,目前,皇上皇后娘娘仍没有废除太子的计划;太子,你还是振作起来吧,好好干几件事,不就挽回帝心了吗?”小寒言不由衷地说。
这话连小寒自己也不相信了,却又不得不说出来:总要给他一点希望吧,否则,这个太子就真的完了!
果然,听了小寒的话,太子弘终于露出来喜色,马上又得意了:“真的?师傅你没骗我?”
“哈哈,太子,我们正是来看看你的,不信我?那你问问裴大人,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没有废除太子的计划?”小寒将球踢给了裴寂。
这倒是真的,至少,目前还未公开听见皇上皇后说过废除太子的话!
裴寂沉吟片刻,摸了摸胡须,才说:“是的,太子,目前你要振作,要发奋,认认真真干几件漂亮的事,说不定,圣心就会大悦的,那就无虞了!”
他不得不顺着小寒的话继续下去,否则,只怕这个太子就真的完了,那同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