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被白衣男子不由分说地扒光衣服,丢进了浴桶里。
一开始吴邪还死命挣扎,双手挡这又遮那的,直到白衣男子没好气地说:「你有的什麽我没有,别遮了吧。」他才终於安分地窝进浴桶中。
原本清澈的热水很快地变为混浊的褐黄色,可见得他一身的泥垢有多惊人。白衣男子拎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从吴邪的头顶上往下倒,替他冲走头上纠结的泥块,泥巴可能以为他们两人在玩儿,绕着浴桶摆着尾巴,兴奋地不断汪汪叫。
白衣男子一面倒水一面絮叨着:「真是不可思议,你怎麽能忍受这麽多天?!」
吴邪苦笑。
他自然是有他的苦衷,如果可以,他宁可继续忍受异味,也不想洗去这些泥。不过这大哥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没关系吧......
他解下脖子上的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系着一个银色的短笛,吴邪将被水沾湿的红绳绕在手腕上打了个结。
白衣男子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地问道:「那是啥?」
看起来像乐器又不像乐器,像饰又不像饰。
吴邪笑笑,回道:「传家之宝。」他没有要详加解释的打算,白衣男子似也听出,并未再继续多问。
洗了身也冲了头,白衣男子从屋内拿出一套衣物,说:「这是我的旧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吧。」
吴邪展开衣服穿上—那是一套雪白的短衫,看来这人偏好白色的衣服。男子的身形较他高大,袖口和腰身都显得宽松,但总还算是可以见人的状态。
衣裳虽旧,但布料颇为讲究,应该是高档次的蚕丝,吴邪穿上後只觉一身清爽,彷佛重生了一样。
白衣男子却开始对着他一头鸟窝般的乱皱眉。
「你等等。」他落下一句话,再度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剪子。
吴邪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替你剪头呀!」白衣男子非常理所当然地说:「你这鬼样子半夜会吓到人的。」
「不不不……真的不用.......」吴邪一面摇手一面退後。
白衣男子挥了挥剪子,说:「放心,我技术很好的,我常帮泥巴剪毛。」
这人以为他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