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开始紧揪起来,面临命运对我的审判。
卢雨将两位刑警介绍给我们:“这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任汉年,另一位是他的助手重案组组员柳玉。”
刑警队来的居然是一男一女两人搭档,副队长任汉年面容有些显老,看上去表情和善,像个老好人。但我并没有因此看轻他。因为我注意到他看似亲和的目光中隐藏着干练与jīng明。
他身旁的女刑警柳玉,面容清秀爽利,她的头发很jīng致地梳在脑后扎成发髻。警服的领子上一尘不染,袖子上也没有丝毫wū渍,裤子缝笔直到底,黑sè皮鞋光可鉴人。就连她的肩章,帽子上的帽徽都闪闪发亮。
所以我判断这个女人有洁癖,也有某些方面的qiáng迫症,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
张燕指着我们给任汉年做介绍:“这两位是昨晚夜间值班的管教刘良和王蕊,案发时的情况你可以询问他们。”
任汉年朝我伸出了手:“你好,小良同志,给你们的工作添忙烦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配合你们的工作就是我们的职责。”
他迅速转入正题问我:“昨晚犯人中毒是什么时间?”
我想了想,随即回答道:“大概是八点半到九点左右吧。”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每个监舍都装有监控探头对吧,我能tiáo看一下昨晚的监控记录吗?”
“请跟我来,”我把他们迎进值班室,在电脑上打开八号监舍的监控记录。任汉年从我的手里接过鼠标,开始从八点半开始向后观看。他看得很仔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特别是姚广娜服毒的前后几分钟里,他连续几次前后来回观看,并且放慢镜头仔细分辨姚广娜的一举一动。
看完监控记录后,任汉年似乎并不避讳我们,直接在值班室里和柳玉探讨起了案情。
“这里有两个疑点,犯人在5;150978141994827前天早上已经收到有毒的甜点,她为什么没有立即食用?为什么要放到昨天晚上才开始吃?”
柳玉笑了笑说:“这个很简单啊,因为昨晚是七夕情人节。”
任汉年摇了摇头:“原因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先来说第二个疑点,氰化钾是剧毒化学品,有一百二十毫克的量就足以致人死命,其实就是人的小拇指指甲缝里那么一点,犯人用很慢的速度品尝甜点,吃到第五个才出现中毒症状,这说明什么?”
任汉年自问自答地说道:“这说明下毒的量被嫌疑人jīng确地控制,他的目的如果是要犯人死亡,完全不需要这样做。”
柳玉点点头:“您的意思是说?嫌疑人是想让犯人氰化钾中毒,却又不希望她死亡。”
我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全身毛孔里的汗毛直往起竖,这两个人进来监区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就把我的动机揣测得非常透彻,这我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小良同志,犯人吃过的甜点还在吗?”
“小良同志?”
正在走神的我突然惊觉过来,连忙答应说:“还在值班室,这篮子和甜点都是物证,我们不敢私自处理,就锁在值班室的储物柜里,我来给你拿。”
我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储物柜,拿出装蛋挞的篮子,里面还剩着两个没吃完的蛋挞。
任汉年示意柳玉接过去提在手里说:“这些食品带回去检验一下。”
他回过头来和我们握了握手:“感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今天的tiáo查就到这里,改天我还会来叨扰的。”
我连忙客气地说:“我们随时随地准备配合tiáo查。”
我们一路把任汉年他们送到监区大门外,这位任队长回过头来又握着我的手问:“小良同志是学心理学的吧?”
我愣了愣,点头说是。
他神秘地笑着说:“犯人们不好管吧,听说这个犯人的丈夫有贩毒的嫌疑?”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嘴里只是盲目地回答着是。
市刑警队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猜测他们已经在监狱大门的门岗处和监狱诊所仔细询问过,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根据线索找到我这个嫌疑人。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王蕊在一旁担心地望着我:“良哥,最近你的jīng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应该多注意休息呀。”
我扭头问她:“我的脸上显得很无jīng打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