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明摆着就不同意他俩的事,她也不打算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免得竹篮打水。
可现在,她真的要急着离去。母亲的迷案一直压在她和哥哥的心头,父亲过世前,也是对这件事最为放不下
容海澄见她不语,又上前一步问:“周冰之,昨天那个分析报告有点小漏洞你还是回办公室把它修改一下再回家吧”
什么人哪罗国威也不曾对自己那么苛刻的好不好
冰之直了直身子,拒绝了:“对不起容总今晚我不想加班”
“这段日子是我全面负责公司的事务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随便违抗上司要求下属加班,肯定是她有事做得不对或者不完善,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冰之彻底恼了,彻底忍无可忍地把自己的皮包狠狠摔在身边的一张桌子上,大声说:“我不想留下就是不想留下你要我加班为什么非要挑今晚”
旁边走过刚打印完东西的实习秘书肖玲还有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两人见并只跟容海澄对抗上了,都过来劝解:“冰之,你就少说一句吧”
“容总,看在冰之平时那么积极的份上,您别真的生气好吗”
容海澄冷冽一笑,嘴角形成一个坚硬的弧度。他轻轻用手敲了敲身边的桌面,冷硬地说:“周冰之,你对工作产生倦怠情绪,还公然违抗上司我开了你都有可能”
冰之浑身发颤。假如身边没有别人,她一定会狠狠给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一个最响亮的耳光
但,虽然他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虽然他让自己很恼怒很羞辱。可他是上司,他是权威。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留给他的。
曾远铭急忙拉着容海澄笑道:“容总您说笑了冰之是罗总的秘书,她干了那么多年了您消消气,她不是故意的”
冰之却笑了笑:“容总看我不顺眼,要严惩我是吧虽说副总也有罢免员工的权利,但我好歹也是罗总的人,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定夺吧”
顺手拿起自己的皮包,头也不回地在那个冷傲的男人身边走过。
难以想象,他和她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一地步。曾经同床共枕的一对男女,居然会为了一点小时候闹成这样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的特有风景吧
她发誓,自己再也不主动招惹他了
从此,各有各的天涯,各有各的海角。她真的该彻底放弃他了。
但心里好像有一种酸痛。
离开公司匆匆忙忙感到周森茂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哥哥正和老梁在交谈着。冰之先是朝老梁打了个招呼:“梁叔叔”
已经两鬓斑白的老梁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冰之回来了”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沟壑纵横的方形脸上有一双矍然生辉的眼眸,看上去有着一种职业的机警锐利。
冰之坐下直接问:“梁叔叔,是不是我妈妈那个案子有了最新发现”
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接触,老梁已经和她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彼此之间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
“冰之,森茂,我徒弟上周终于在激发努力下找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在南昌找到了当初那个顶包的工人伍大光”老梁低沉的声音响起,衬得空气中一阵肃穆。
冰之急切地问:“那么他人呢”
老梁叹道:“我徒弟假扮成想跟他做配件生意的人,在一番追问下,他才肯说出当年的一些事他说他其实的顶罪的,但什么人叫他怎么做的,他也不清楚当时有人找他,给他八万块钱干一件事,就坐几年牢,他的老婆孩子那些人都会搞定当时这个家伙刚签下赌债,继续一笔钱。为了可以换钱,也为了保住家人的安生,所以就答应了。但是,那些人到底是谁他说不知道”
周森茂忿然说:“就是不肯说出来这个伍大光死守那么多年还是不说,可见那些人真的很有后台”
冰之点点头,咬着唇。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撞了人叫人顶罪,居然二十多年可以逍遥法外无忧无虑
老梁清咳一声,说道:“那些人是谁,我们也找到了眉目假如我们的推断没错,那个真正的肇事司机叫容建辉”
容建辉冰之浑身一震,从这个名字她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名字容建安。这两个名字实在太像了
难道这个容建辉会是容建安的什么人亲戚那不就和容海澄是一家人
冰之顿感呼吸不顺畅了。
老梁接着往下说:“我徒弟继续追查,一直没有放弃。结果,他查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森茂和冰之几乎屏住呼吸听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时间是6月26晚23点半好困qaq还有一章呜呜呜
39:真相浮出2
“那个容建辉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副市长容建安的亲弟弟”老梁说。
冰之感到后脑仿似被人拿起重锤狠狠击了一下那般眩晕,久久没回神。果然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周森麦气得紧紧拽了拽拳头,咬牙切齿起来:“原来这样那么当初他们找人顶罪就说得过去了
因为容家兄弟有权有势,所以自然不愿意坐牢肯定会买通人去顶罪”
然后他又看着老梁,“梁叔叔不管要付出多少艰辛,我们都要将这个真正的凶手惩之以法您告诉我们怎么做才好”
老梁摇摇手,叹道:“容建辉已经在三年前的圣诞节死了死在泰国,酒后中风死的他当初因为喝醉酒撞死人,最后自己也死在酒上。可见这一切是天意啊”
冰之咬了咬唇,脸色顿时青白。
容海澄的亲叔叔,竟然就是当初撞死自己妈妈的真凶。这个巧合,让她一下子无法坦然承受。心跳的激烈让她无法支撑,浑身都在哆哆嗦嗦。
周森茂瞥见妹妹神色不对路,就关切地问:“冰之,你不舒服吗”
冰之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没睡好而已。”
此时的脑海中,竟然不断闪现着容海澄那一张俊朗高傲的脸。
好吧她,竟然跟杀母仇人的侄子谈过恋爱、上过床
她甚至还幻想过他很跟自己一生一世
天大的讽刺还是命运的捉弄
“我们一直认为,你们母亲的死是当初容家兄弟联合起来,买通伍大光顶罪的如今真凶容建辉已死,但是曾经参与顶包的另一个人容建安还在世虽然他是副市长,但假如找到证据,我们也可以告他触犯法律并构成包庇罪另外,我徒弟还找到一个重要的证人,那就是当年在容家当厨师的陈永。这老头对容家兄弟非常熟悉,他现在回浙江老家度晚年去了。我徒弟联系他好几次他都不肯搭理但我们了解到,他这两天会过来天海看望容建安这是个好机会,也许这次真的会有突破看看容建安在这起案子中起到过什么作用 ”
周森茂也重重点头表示同意:“那就劳烦梁叔叔了虽然说这也许是一场硬仗,但只要能为妈妈讨回公道,我们一定不要认输”
冰之死死咬着唇,直至下唇的皮开始发疼。
“我先回去了”她缓缓站起,又叫了句,“哥,你过来一下”
周森茂急忙站起跟妹妹走向厨房。厨房门口,冰之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对哥哥说:“哥你还记得那个容海澄吗”
周森茂略作回忆点点头说:“记得啊上次你带他来家里吃过一次饭的,挺有教养的一小伙子,你公司的副总是不是就是你嫂子口里的小帅男嘛怎么了你和他现在交往得怎样”
冰之终于说:“哥他就是他就是容副市长的儿子”
周森茂骇住,半晌才说:“你说什么他就是容建安的儿子他是副市长的儿子”
冰之艰涩地笑道:“没错”
冰之第二天早上上班迟到四十分钟。
忽睡忽醒挣扎一夜,醒来后才惊觉自己已经错过了数轮的闹铃。于是慌乱爬起,胡乱梳洗一番后拿起手袋就匆匆出门了。
到了公司一进自己办公室的那层楼,同事们都愕然抬头望向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上班迟到。向来勤恳耐劳的周秘书居然迟到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了所以大家都直勾勾望着她,好像想辨认一下匆匆闯进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周冰之
她刚想拿出钥匙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走过来,说:“周秘书容总想找你谈谈”
冰之脸色一白,握着钥匙的手缩住了。
整个蓝光上下,曾远铭是容海澄最亲近的人。他对容海澄和她的亲密关系到底清不清楚到现在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曾远铭走进她,温和地笑道:“你别担心容总刚还跟我说呢,他昨晚是一时冲动才对你说那些话的他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他今天就想跟你谈谈这件事,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然后又放轻语气,“别惹他生气好好谈一谈”
这话多少有些暧昧的成分。冰之深呼吸一口,然后朝他笑笑:“好的谢谢曾助理”
当曾远铭的身影渐行渐远后,冰之才调整好自己有些凌乱的呼吸。放下东西后,她就赶到容海澄办公室门前。
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进去了。里面的男人在她进来后就直勾勾注视她,唇角轻翘,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迟到可不是你的作风”
冰之微喘,然后低头说:“是我不对我不该迟到”
“如果你是为了我而难过导致失眠再造成第二天迟到的话,我是会原谅你的”
冰之咬咬唇,笑道:“海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她已经好几天没这样叫他了。
他却无视她说的话,而是问自己的:“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我是问你,你到底对我不满意什么”
“其实你什么都好可我就是觉得你美好的那些东西都不适合我你给不了我安全感,也无法让我平静下来。我想过一种平淡而安稳的日子,就这么简单”
他却笑问:“我爸找过你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是不是”
冰之没料到他还是知道了,愣了片刻,然后笑道:“那又怎样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他反对,却也没有告诉我。”
“所以你就想跟我分手”他死死盯着她问。
她垂头看着地板笑道:“不止这件,其实我们分分合合那么多次,也该找出本原因了。那就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而我,也肯定让你不满意。”
容海澄点点头,带着一丝沮丧过后的愠怒冷笑道:“周冰之,你这个人其实最打细算不管是死掉的郑唯宁还是现在的我,其实都不过是你想要抓住的一点点心里安慰或者是一种给你提供安定生活的来源物好,你要什么房子钱支票豪华婚礼好吧,我可以一夜之间都给你但是你心里面从未爱过一个人因为你是没有心的你只想要过你想过的生活,而不是想得到一段真正的爱情其实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自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身边的男人郑唯宁不爱你也是合理的,因为他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像我那么愚蠢被你欺骗到如今本来我还可以努力努力做一些改变,可是我才发现,我很傻”
冰之没跟他反驳,而是笑道:“容海澄,既然说起来我是在欠你,那么我跟你说声抱歉但当初我没逼你非要跟我在一起,既然大家都明白各自是为了什么目的,那就没必要再相互抱怨了。”
他确确实实是开车碾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的亲侄子说不定那件事他父亲还有份参与呢
假如他知道这一切,他会怎么做
假如他是她,他会怎么做
啪
一声重重的拍桌子声音响起,容海澄站了起来。冰之看到了他那因为死死抑制着震怒的俊脸顷刻间扭结而苍白,一张迷人的薄唇也紧紧抿住并且微微抖动。
下一秒也许有狂风暴雨。她没有后退,而是等待着这个发怒的男人下一步的动作或者言语。
“你离开蓝光吧”容海澄傲然一笑。
冰之吸了一口凉气,说:“好”
他还是选择了公报私仇。开除一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容海澄见她这样反应,终于彻底爆发,拿起手边的一个文件狠狠朝她身边的地板上摔过去。冰之闭着眼,也不躲开。
那文件夹就差不到五公分就会砸到她的头。
容海澄气得浑身发颤,却再也说不上话来。数秒死寂后,他才硬梆梆地冷笑:“那好 ,这一秒后我们真的完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将两个心事纠结的人震醒了。容海澄沉沉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曾远铭带着有些尴尬的神色走进来,笑了笑:“容总俄罗斯那边发来了传真您要不要先看一下呃,不过,我觉得您待会先看也行”
冰之蹲身捡起那份容海澄扔在地上的文件夹,轻轻放回他的办公桌上,笑道:“容总您先忙我先出去了”
容海澄冷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对曾远铭大声说:“我马上要看那份传真”
曾远铭笑着点点头:“马上给您发来”
这一整天冰之的工作效率十分低,匆匆忙完手头上的一份文件和发了几个电子邮件后,就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哥,你不会怪我吧”
周森茂笑道:“傻丫头,怪你什么”
“怪我没告诉你我和容海澄的事。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我一直保密。连你和嫂子都没告诉。”
周森茂在那边轻叹:“冰之,你还喜欢他吗”
冰之苦笑:“我跟他不可能了。”
“就因为妈妈的事吗”
“不是。因为太多事,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
冰之无力放下电话。
脑海中不断疯狂掠过三个名字:容海澄,容建安,容建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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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困境挣扎
冰之这才猛地忆起那晚去容家吃晚饭时,容建安初次见到她时那一副震惊的神情;以及自己谈起父母姓名时他一直在沉默不语。原来,容建安也在那一刻确认了她就是自己弟弟当年撞死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父亲不允许儿子跟她在一起的那件事。
事情一环接一环终于清晰地展现出真实面目了。冰之呆呆坐着,久久望着桌面出神。
容海澄虽然本身格有点问题,但他本不坏。假如他愿意做一些妥协,为她做一些努力,她也许会安下心来跟他过一辈子。
但现在呢假如他愿意做那个为她守候的人,她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了。
谁愿意晚晚躺在一个杀母仇人的侄子身边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叔叔,就会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
可是,她该怎么向他说明一切
容海澄是那种傲慢自尊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父亲和叔叔的事,他会作何感想又会怎样看待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她无法想象。
也许是办公室那一场争吵确实在容海澄心间撕开了一道裂痕,他好几天都没理她。
正如一首歌里所唱“但我拖着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膀,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然后断线风筝,会直飞天国。”
男女间的情爱,一如风中花火,灭了就是灭了。若想再次点燃,也许需要另外一双更有勇气的手和一更好的火柴。最后却往往是,有了一双合适的手,却再也找不着一可以点的亮的火柴。
过了两天后,嫂子苏小青一个电话把冰之叫到了家里。
冰之一进门就听见哥嫂在大声争论。
苏小青正在愤愤说道:“他是什么人一个手指头就把你们捏死再说,撞死人的不是他,是他弟弟就算你们有证据,也是以卵击石找死”
周森茂却决然说:“不管是谁,只要他有份参与害死了妈妈,我们就要讨回公道”
“你怎么讨公然去举报他他会认他是堂堂的副市长呢你们办事用点脑子好不好”
周森茂也怒了,吼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妈死得多冤啊你怎么连一点正义心都没有”
苏小青急得就要掉泪了,说:“我是为了你好万一你这次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活”就哭了起来。
冰之心里一紧,急忙上前说:“哥,嫂你们不要吵了哥,其实我也觉得,凡事不要太冲动现在容建安是副市长,如日中天。假如他知道时至今日还有人查他弟弟的案子,又知道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的话,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因为他不会被自己家族的丑事流散出去,这样下去吃亏的是咱们啊”
周森茂听见妹妹说得入情入理,便怒气渐消,叹道:“好不容易查到了害死妈妈的真凶,虽然人也已经死了可是却不可以帮妈妈讨回一点公道,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苏小青狠狠瞥了他一眼,又对冰之说:“冰之,海澄知道了这件事吗他知道他父亲和他叔叔这件事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冰之苦笑。
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那个人。
“怎么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本来还以为你和海澄可以早日修成正果,结果却唉我说冰之,你的运气怎么那么背”
周森茂叹道:“容海澄是容建安的儿子,也是容建辉的侄子。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那件事,他这个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冰之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苏小青却觉得异常惋惜:“可是,他是无辜的啊”
冰之却淡淡说道:“哥,嫂子,其实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容海澄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我跟他的格合不来。”
苏小青又连叹数声,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桩姻缘唉唉”说罢就走进了厨房忙她的家务去了。
周森茂这才对妹妹说:“冰之,老梁中午给我电话,说明天会让我们见一见那个陈永也许,那个人会给我提供很多有利的线索,我们就可以知道当初容建安是怎么帮助他弟弟逃脱法律制裁的”
冰之点点头说:“好的。”
她对母亲白樱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她和哥哥去海边玩耍。
久病体弱的母亲难得那么开心,带着兄妹俩出去玩。那天是个大晴天,母亲身穿蓝色格子连衣裙,带着宽边草帽,长辫子搭在身后。在烈日下,母亲把白色皮球抛给她,又叫她把球抛给哥哥。三个人玩得十分开心。
结婚前,母亲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所以父亲周学毅才会深爱上比自己大一岁的她。
她还记得,母亲的右眼角下边有一颗黑色的痣。可是最后,美丽善良的母亲还是死于横祸。
她那么辛辛苦苦养大自己和哥哥,和父亲长期分居无法团聚并且一直毫无怨言,还要经常被自己恶毒的小姑子上门骚扰。可上天真的很残酷,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她在离父亲就要回到这个城市的前四天被车撞死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周学毅一直郁郁寡欢,也一直没再续弦。等到冰之读中学时,周学毅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拖到她考上大学就去世了。加上她家一直和姑姑周文红的关系不好,所以她和哥哥周森茂就多亏了舅舅一家照顾着。嫂子苏小青,就是舅舅给介绍的。
而那个人就是容建辉。就是那个爱着她的男人的亲叔叔。
冰之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是塞满太多太多灰暗的巧合了。
她幽幽说:“哥,我想辞职。”
周森茂惊讶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冰之望着自己的手背说:“我不想这样天天跟容海澄相对着。”
“看来,你多少还是爱他的。但,没必要丢掉工作吧”
冰之却说:“我有学历,能力也不错,再找一份文秘工作该不难的”
她决定了要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她会把真相告诉容海澄。
“随你吧”周森茂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
“我想去看看妈妈”冰之淡淡笑道,站了起来。
周森茂马上说:“我陪你”
由冰之驾着车,半小时后到了天海市南部的墓园安福圆。白樱的墓碑在西边山坡上,兄妹俩迎着隆冬的烈风一直走到母亲的墓前,默然站立。
冰之记得,在母亲过世后的两年后,墓碑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小束百合花或者白菊花。但奇怪的是,父亲是不会买花给母亲的,至于家里其他亲戚也不会有这种习惯,所以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何人
起初父亲也感到非常纳闷,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献花人到底是何人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但那个神秘的献花人却一直默默行动着,持续了近二十年。
而现在,冰之和周森茂站在母亲的墓前,却没再看到有百合花或者菊花的影子了。
周森茂问妹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冰之望着母亲的灰白墓碑静静说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翌日下午六点,在金湖路的一家酒店内,从公司下班赶来的冰之和周森茂、老梁在大门口碰了头。
老梁见到他们兄妹就说:“陈永十分钟后到我们先上去吧”
冰之不禁问:“他会来吗”
老梁说:“应该会的我徒弟带他来,刚跟我联系过,说已经上车了”
周森茂点点头说:“那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先上到订好的包房里坐下喝茶。冰之放下手袋,回想起今天在公司的一幕: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过后,楼层里的白领们陆陆续续都去吃午餐了。只剩下她坐着没动。
辞呈已经写好了,就差往上递交而已。罗国威让在养病期间,估计要在一周后才回来了。
但是,假如自己要辞职,也一定要告知罗国威才行。毕竟,自己是他的秘书。
她拿起手机,拨了罗国威的私人号码。通了后,那边是老罗头沙哑的声音:“冰之怎么了”
“罗总,您今天好些了吗”她问。
“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三天后我想去公司了唉,辛苦你们啦尤其是你,还有小容总啊”
冰之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想要辞职的事好,就笑笑说:“罗总,您放心吧公司的事都挺好的”
“那就好冰之,我还想着一件事呢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我也一天天看着你成熟起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为蓝光做了很多事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要在明年中旬把你上去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冰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就是他之前曾跟她提起过的要升她作部门经理一职。
她做事谨慎,为人低调,所以他想放她去财务部做财务经理。
财务部是个香饽饽,觊觎的人非常多。老罗头想放她去那里,可见对她的信任与厚爱。
冰之听完老罗头这番话,心头一热,眼睛也湿了,说:“其实,罗总,我我想我想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罗国威一愣:“丫头,你怎么了”
冰之忍着就要掉下来的一滴泪,强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您那么多的褒奖我感觉有些辜负了您”
假如这个时候说辞职,也许会影响老罗头养病的心情。万一导致他心情不好病情恶化,她就是罪人一个。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老罗头笑道:“你这丫头想太多了好好干才是对了,你跟小容总的事,现在怎样了”
整个蓝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和容海澄的事感觉最敏锐了。
“罗总,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了”
老罗头沉吟数秒说:“嗯,那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们处理得好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林夕的歌词,每一句都是那么唯美,很适合都市男女的情感心理。某区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总是时常感慨:爱情里面的人,到底是爱那个人多一点还是爱自己多一点
看来都很难。
原谅某区文艺了一把。砸蛋我可以收了煎了吃。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