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pì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让语琦有多无助?”林沫冉擦了把眼睫毛上的泪花子,越训越来气:“你不知道男女感情都很自私吗?其实有时候不是真的要你做个比较,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在你的心里她永远排在祁家和祁尊的后面,不!估计她这会儿的心态是,把跟你有关的所有人和事都排了一遍,然后她自定义的把自己排在了你心底的最后一个位置上,她觉得你不在乎她,你刚才的态度和话,也同样把语琦凌迟了一遍,你刚才有多痛,她现在估计比你还要痛,你都伤成这样了,你知道她有多心疼、多害怕吗?而她此时还感觉你一点都不在乎她,你这是往她心口狠狠的捅了两刀你知道吗?”
“我..”
“你闭嘴!”林沫冉站起身,边支好病床上的桌子把食盒摆上去,边继续说道:“我刚才听见,你是帮祁尊挡了子弹,我的脑袋里忽然间什么都不会思考了,只有一个可怕的画面,如果没有你,子弹会穿透祁尊的身体,他受伤了,血淋淋的样子,只是这样一个幻想,我都吓得无法呼吸了,说实话,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还是真正受伤在身的你,语琦她怎么受得了?”
“对不起,我刚才确实冲动了..”
“对不起不要跟我说。”林沫冉把勺子递给他,闷闷的说道:“赶紧把伤养好吧,把公司做好,然后把语琦娶回家,好好疼爱她,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咱们正正经经做点生意..不好吗?”
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感觉无力了。
语琦刚才那么激动,显然也是才知道展跃受伤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一个讯息,有人想杀祁尊,是展跃救了他。
都说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可是她与祁尊之间始终少了这样一种坦诚,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心理活动,他知道她害怕什么,喜欢什么,他把她安置的妥妥帖帖。
可是她呢?即便与他生死相依过一次,她还是看不清他,读不懂他,触摸不到他,有时候闭着眼睛拼命的想,她甚至不知道他生活中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只要求她顺从的接受他的好,接受他给的一切,却不给她触摸他的机会,所以她时常感觉,自己就像祁尊圈养的一只宠物。
祁尊最近早出晚归,他的解释往往都是两个字‘在忙’,一开始她还想追问一句在忙什么呢?后来次数多了,她慢慢的就不想问了,觉得累心。
她没有询问展跃关于这次事件的原因,知道问不出来,当然更不敢问祁尊,他有意瞒着她,只怕是一问,又要有人遭殃了。
只要是跟祁尊沾上边的事情,她连一个诉说的对象都没有,所以即便担心的要死,她也只能自己偷偷的憋着,自己想开。
从医院坐车回家的路上,她不安的闷着,深吸了一口气拨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一接听,她恍恍惚惚就是一句:“祁尊,你到底喜欢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她忽然天马行空的一句弄懵了。
林沫冉垂下眼睫,两滴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滴在了手背上,她不贪心,要的好少,只要知道他的生活喜好就好,这样才是公平的。
他身陷尔虞我诈中,隐藏自己习惯了,就像他一道菜从来不夹第二筷子,几乎没人能够投其所好,他不给任何钻空子的机会,这是自保。
可是,他连她也防。
见他被问住了,她稳住声音急忙补充道:“我准备去超市逛一下,想给你买点东西,每次买的都是我喜欢的,感觉挺没意思。”
他轻轻笑了下,嗓音温润清冽:“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隐约能听见沙沙响的翻纸张的声音,她闭着眼睛都能幻想出,他此时定是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在批阅文件,所以他说的这么敷衍。
“哦..”无力的应了一声,想说一句‘再见’。
却听见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一句:“我喜欢你。”
“啊!”听见这样一句,她紧捏着手机,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失望。
这是他第一次说喜欢,这是情话,不是她想要了解的事物啊。
“好吧..”她极力忍住声音中的颤抖,轻声叮咛:“在外面小心点,忙完,早点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