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仙却从不下场,只是坐在一旁,拖着腮帮子,看着桃夭夭开心的玩儿着,一脸慈祥的姨母笑。
“哈哈!你输啦你输啦!!”桃夭夭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一推,兴奋的直拍手,同时不忘催促着自己对面点炮那女子。
那女子早就输光了钗环配饰,就连自己漂亮的衣裙也早已输掉,如今正被桃夭夭随意的弃置脚下。
看不见牌桌下的身体,但少女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绣着海棠的红肚兜了。在桃夭夭饿狼般的注视下,和其余姐妹们的催促声、起哄声中,她羞红了脸,解开肚兜,丢在牌桌上,同时慌乱的转过身去,扯下墙上挂着的红纱,匆忙遮住娇躯。
“哈哈哈!”以桃夭夭为首的少女们捧腹大笑,指着那窘迫慌乱、羞愤不已的姑娘,笑声中的取笑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讨桃夭夭的欢心,一个少女端着茶杯路过,似乎是不小心,被那少女扯下来散落在地上的红纱绊了一跤,手里的茶杯脱手飞出。一杯茶水泼了那可怜少女满头满脸。
“哎呀!”少女娇呼一声,被茶水浇了满身,茶叶沾在她的脸上,和因为没有簪钗而披散下来的秀发上。茶水顺着白嫩的肌肤流下来,将本就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红纱浸湿,哪里还掩盖得住其下的曼妙酮体,变得几乎透明的红纱紧紧贴在少女的身上,顿时什么都遮掩不住。
看着她滑稽可笑的模样,桃夭夭等人笑得更欢了。
桃夭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抹着眼泪,看着倒在地上,羞红了脸,恨不得一死以证清白的少女,开心得不得了。
这就是赌博吗?桃夭夭心想,可真有趣!
……
同样的两株桃树。
桃夭夭跟着杏仙吃香喝辣,纸醉金迷,于温柔乡寻欢作乐。
桃蓁蓁却被掳掠至贼人营寨,吃着粗茶淡饭,穿着麻布衣衫——还特么是女装!
妖生啊!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回忆着往事,桃蓁蓁叹了口气,又抿了一口杯中的猩红酒液。
偌大的酒吧里连个鬼都没有,只有两个妖怪。酒保闲来无事,便又凑过来和桃蓁蓁聊天:“嗳,二爷?”
“怎么了?”这声叫唤把桃蓁蓁从思绪中扯回来,看着酒保,好奇的应声道。
“为什么,只听说过你桃二爷,却从没听说过桃大郎、桃大爷什么的?”酒保一脸的八卦,“您……当真是家里行二?”
桃蓁蓁在云贵一带颇有名气,修为不俗,同时交游广阔,江湖上的风评也极好,敬重者,都唤他一身“桃二爷”。尤其草木妖精们——相比鸟兽虫鱼之这些动物类精怪,草木妖精们除了命长,在修为上、实力上,往往都被对方压了一头。桃蓁蓁这么一个宗师有望的强者,甚至可以撑得上是草木妖怪们的精神领袖了。
酒保同样如此——她本是贵州的一个樱木妖,和桃蓁蓁算是旧时相识。但两人相识几十年了,桃蓁蓁的风头一天比一天盛,酒保却还是那个怂样子,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十年前,来凤仙做了一个酒保。
她对桃蓁蓁一直很敬重,也很好奇。从没有人听说过桃蓁蓁有什么兄弟姐妹,包括师兄弟、结义兄弟。那么,他又为什么被称作“二爷”?桃蓁蓁看起来也不二啊。
“当然是家里行二。”桃蓁蓁笑笑,一脸的理所应当。
酒保下意识的想要追问什么,但看到桃蓁蓁端起酒杯的姿势,便明白,对方不希望自己再问下去,便识趣的住嘴了。
我当然……是有一个姐姐的了。
桃蓁蓁想。
虽然夭夭没有从山贼手中救下自己,但桃蓁蓁从来都没怪过她。
大当家终究心有不忍,没有杀了桃蓁蓁,只是将他逐出山寨,任其自求生路去了。
桃蓁蓁离开山寨,走了很久,走到了最近的县城后,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叫作桃夭夭的,长得很可爱的少女?
有很多人说没见过,不晓得;但也有很多人都说见过——可惜,多数都是骗子。
他们骗桃蓁蓁,自己就认识那个叫桃夭夭的少女,还知道她住在哪儿,这就带桃蓁蓁去!
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的桃蓁蓁感恩戴德,傻乎乎的跟了去。
他被骗光了身上仅有的、大当家偷偷给自己的几个铜板;他一次又一次被剥光了衣服,甚至被狎玩一番;他捱了无数次闷棍,若非体质特异,早就被敲裂了脑袋;误打误撞的被人领导营门前,差点做了征夫炮灰;碰到一只天牛精,险些被生吞活吃……
但他还是屡教不改,不停的问,不停的上当。
连屡次暗害他、敲诈他的下九流们都心烦了,终究忍无可忍,告诉桃蓁蓁,不妨去消息最灵通的赌坊里问问。
桃蓁蓁感恩戴德,于是照做。
找遍了县城所有的赌坊,终于,有人说,确实见过那么一个少女。
“唔,印象很深呢!衣着华美,相貌可爱,出手阔绰,恣意妄为,虽然赌品很好,但却意外的对赌术一窍不通,就像是偷偷跑出来找刺激的富家千金!”一位庄家大笑着讲述道,“是最好的那种肥羊!不过,似乎县城里所有的赌坊她都输遍了,你不妨……去州郡看看?”
桃蓁蓁欣喜若狂,又颠沛流离的走到了郡城。
终于,他找到了一家最豪华的赌坊——可惜,因为衣衫褴褛,身无分文的缘故,他被禁止入内。
桃蓁蓁很伤心,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任门人如何辱骂,甚至棍棒加身,也不愿意离开。
直到桃夭夭从赌坊里出来——被押送出来。
她输光了身上的银钱,甚至还欠了好几十两银子的赌资,不得已,只能领着赌坊的人去找杏儿姐要钱。
“又不是不给你们!我桃夭夭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信誉,又岂会昧你们的赌资!实在是……你他妈的松手?在碰我一下试试?!”
“放开她!”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冲上来,瘦小的身子却宛如疯狗一般,将扯着桃夭夭袖子那壮汉生生推开。
壮汉愣住了,桃夭夭也愣住了。
这个脏兮兮的落魄男子撩开头发,露出一张俊俏却同样脏兮兮的脸,灿烂的笑着:“夭夭!我找到你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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