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将近,魏北收到各大酒吧夜店的跳舞邀请。放眼锦官城同行,他得算是顶俏头牌。评价极高,回头客也多。
不少人冲着魏北去夜店,今晚他在哪家跳舞,那些个姑娘啦gay啦能乌泱泱挤得台下水泄不通。
据说魏北在锦官城留了三个传奇。
第一是当年他跟沈南逸迁居锦官城,因这脸长得显小,老板不让用,魏北二话不说上台跳一场脱衣舞。
他跳得台下从鸦雀无声到尖叫掀天,不过前后几分钟。
那可是锦官城最大的场子。
老板咬着雪茄大手一挥:用你他妈就是未成年老子也得扛下了
第二是去年三月,blue bar有人喝酒闹事,卡座边打得乌七八糟,两拨人头破血流。驻唱吓得腿软,拿着吉他直哆嗦。一句歌词磕磕绊绊唱不撑展。
魏北从酒吧门口直接走上去,经过闹事人群还特礼貌地讲一句:麻烦让让。
他拿了话筒,试试声。说:“要打架的全部出去,外面敞亮得很。”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蒙了。驻唱拉他,怕他挨打。
谁知魏北接着说:“不想出去就坐下喝酒,我要开始跳舞了。”
或许那些从没见过这阵仗,骂骂咧咧几分钟居然真停战。后来魏北才知,其实那天有圈里的大佬在场,帮他打过招呼。
魏北下班后主动去卡座敬酒,那人摇摇手说算了,你早点回家。
第三是年初情人节,魏北刚结束跳舞,一袭性感黑衣未脱,mc推着他返回舞台。
说是今天有人点他唱歌,两万一首,随便唱。酒吧不抽成,直接打账上。
魏北钱眼子,头一点,应了。
那晚他唱的是他来听我演唱会。灯光很黑,台下很静,一束聚光灯落在他身上,似雕塑外罩着一层透明纱。
“我唱得他心碎,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收回。”
魏北不知道是话筒出问题,是音响出问题,还是他自己他听到了一声哽咽。
“收回”二字极其不稳。
台上的漂亮男人唱完后,久久没回神。客人的视线从他细长手腕,移到握住话筒的五指,尾戒在灯下微闪,却比不过那动人双眼。
发红,又不屈。
几秒后,全疯了。
可能特定节日,男女情感格外丰富。那晚大家使劲往台上扔玫瑰花,如下红雨。这势头比得上民国时期的大角儿出行,围观者个个皆为青藤门下走狗。
魏北就站在那里,像他真的红了,像在他的电影发布会,像个巨星。
自此锦官城的大小酒吧,凡是混得上号的,没谁不知魏北。简言之“只要金钱给到位,什么花活儿他都会”,不少大老板想签约买断,酬金不菲。
魏北没怎么考虑便拒绝,他说:“夜店跳舞是为了生存,演艺是为了有意义地活着。”
狗屁。
同行相轻,魏北没少收到虚假的奉承和恶意。都是出来卖,怎么演个成人片,还他妈叫有意义了
其实魏北自己也不好说,有些梦想不好对别人讲。
所以便不说了。
等到八点,沈南逸没下楼。魏北看了几页剧本,起身收拾餐具。他将冷饭冷菜倒进垃圾桶,洗碗池里水龙头哗哗响。
没有等到沈南逸,辛博欧起床了。魏北刚沾上洗洁精,年轻男孩靠着门框问:“还有没有吃的。”
“你要是再早起三分钟,说不定有口饭吃。”
魏北本想这么说,但他不敢。这可是沈金主的心肝宝贝,魏北有些内心发慌。
他说:“你要吃什么,我现给你做。”
辛博欧见他在抹布上擦手,眉头很明显地皱拢。男生不耐烦地挥挥手,谢绝魏北。
“算了,做你的家务吧。我上学去了。”
“南哥叫你不用等他起床,想干什么随你,他一会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