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玛扎隆,这个终年被宁静祥和所庇护着的小镇,今日被“外来人”打破了一贯的平静,有感于这些“客人”手持武器,实在不像是善茬,当地人民勇敢地组建起了反击的队伍。
——咔啪!
刃身超过了一米半的双手巨剑,凭借着其势大力沉的特性,毫无花俏地将那持盾的丧尸,连人带盾削成了两截,自尸骸中飞溅而出,具有腐蚀毒性的“血液”,接近到持剑之人身前半米的距离,便被一层无形的守护所阻隔了下来,无功而返。
“清点伤亡人数!”
少女挥舞着那和其身材极不相符的巨大武器,一剑逼退了数只围攻过来的丧尸,随后一把抓住了那被啃食的鲜血淋漓,早已昏死过去的战友,丢向身后:“牧师也都换上近战装备顶上来!治疗不急于这一时,留下两个人处理带有致命伤的伤员就好!”
“明白,队长!”
指望这些牧师杀敌,少女是不抱多少期望,但组成一道临时防线,让那些重伤的战士撤下,重整战线应该是没问题——别家的牧师不敢保证,但在少女的麾下,牧师组都有专门进行过特别的训练,只考虑生存和防御的话,丝毫不逊色。
“稳住阵脚,不要贪功冒进!我这就去干掉那始作俑者去!”
这座小镇已经化为了亡灵的乐园,在背后躲藏着一位亡灵法师的情况下,想要破除当前的困境,斩首战术永远是考虑的首选。否则,和这些亡灵去比拼耐力,即使是神庭的战士,这也是非常不智的选择。
年轻的圣骑士一路过关斩将,突入到了被层层守护的小镇中心——钟楼。少女骑士对于魔法,尤其是这种阴毒的亡灵法师的流派了解不多,但从钟楼源源不断想外辐射的魔能振荡中,就算是她也能明白其中的要害关系。
那个亡灵法师将这座钟楼改造成了一个类似于“信标”的存在,正在引导着某种不可知的大魔法。引导这魔法的,是一个将整座小镇的居民转化为亡灵的邪恶法师,无论如何,少女也不会觉得,这将是一个能为人们带来笑容的魔法。
必须要阻止他!
“啊,多么令人怀念的臭味啊……圣光,果然还是要伴上血的味道,闻起来才不那么糟糕……”
“可以,那用你的血吧!”
少女早已经总结出了这类反社会反人类的家伙的共通点了——开战前永远都要神神叨叨地唠嗑几句,明明就是个满手血腥的屠夫,却非要用一副充满智慧哲理的贤者的口吻,对这种人,少女根本就提不起和其争辩的心思……作为一名圣骑士,她愿意给罪大恶极之人留下遗言的机会,她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对方有没有领情那就不是少女能决定的了。
遗言时间已过。
“去死吧!神庭的走……狗……”
凝聚于手中的魔力骤然溃散,就差半秒钟就能成形的杀戮魔咒,在施术者心脏被彻底破坏的情况下,也是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光宽度就有两只手掌的尺寸的巨剑,从他背后穿胸而过,撕裂了他身体的同时,澎湃的圣光从他体内炸裂,断绝了这名亡灵法师的全部生机。
“卑……卑鄙……”
“过奖了。”
少女将巨剑向上一撩,剑刃把亡灵法师的身体直接扯成了两截,对方拖着上半截身体,倒在地上,满怀怨恨地瞪着少女,可他的恨意尚未传达出,少女提剑上前,将剑刃对准了亡灵法师的头颅。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的愿望还未达成……这个世界还未能改变……”
“我没兴趣听你狺狺狂吠。”
——巨剑砸下!
迸裂的碎石,将亡灵法师不成人形的尸骸,以及他那未完成的执念,一并埋葬在了地下。确认这名亡灵法师没有任何后手后,少女敲了个响指,一旁那个维持着持剑对峙姿态的“幻象”,立刻土崩瓦解,化作几率圣光之力,消散在空气中。
没人说过,圣光就不可以用作杂耍的小把戏——归根结底,这都是为了斩杀邪魔外道而服务,是一种手段,和雅俗没有任何关系。
“首恶伏诛,接下来只要把这座钟楼给切了就行……”
尽管对那名亡灵法师口中的要改变世界的执念有些在意,不过人都被自己砍了,再去多想也是枉然。正当少女将圣力注入巨剑,要倾尽全力切开这座已成为“信标”的钟楼时,她突然发现,完全充能的圣剑,居然和某种事物发生了“共鸣”……其方向,直指钟楼内部。
于是少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拾级而上,最终,圣骑士在钟楼的顶端,发现了那和自己的圣剑产生共鸣的“源头”——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孩,正被铁索捆绑悬吊着。大量的邪能通过塔楼这个“信标”从魔界抽取出来,正试图强行输入女孩体内,但邪能始终只能徘徊于女孩体外,她的身体内部,似乎有一股稳定的能量,在不断排斥着邪能的污染。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圣骑士,面对恶魔的邪能也必须抱以最谨慎的态度,因为当他的精神出现些许的破绽,邪能就会趁虚而入,从小处开始,逐渐侵蚀污染骑士的灵魂。可眼前的这位女孩,即使已经昏迷,神圣的光辉依然在守护着她,抵御着恐怖邪能的侵害——这让圣骑士少女意识到,自己此行是“捡”到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这是一个天生被圣光所钟爱的女孩!
在神庭的典籍之中,拥有着此类特质的,便被称为圣子或者圣女——那么那个邪恶的亡灵法师究竟在做什么!?他竟然绑架了一位流落民间的尊贵的圣女,还试图用邪能污染这个圣洁的灵魂!?
如果让他得逞……毫无疑问,他将创造出一个恐怖的邪能聚合体,在圣女灵魂腐化的过程中,她本人的意识将被最极端的反转所毁灭,而那个邪恶的法师,就能趁此机会取而代之。届时,其威胁程度将难以想象。
忍耐着邪能啃噬自己身体的剧痛,圣骑士踏入邪能的包围圈,挥剑斩断了困缚着少女的铁链,小心翼翼地将少女瘦弱的身躯解救下来——或许是惊动了她,少女虚弱地睁开眼睛,尝试着看清周围所发生的事。
“没事了,噩梦,已经过去了……”
圣骑士突然语塞。
她这才想到,这座小镇早已被屠戮一空,恐怕这位圣女的家人,均已遇难,如今救出了圣女固然是大好事,可对这位尚未成年的女孩来说,是应该贺喜的佳讯吗?
告诉她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委身于乡下小镇,从事着繁重的劳苦工作,等待着不合心意的婚姻,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万人之上的尊贵圣女?“美中不足”的就是家人全灭,故乡消亡?
说不出口啊……
(戳戳)
圣骑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点着,回神一看,发现自己怀中的女孩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赶紧将耳朵凑过去,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水……”
……
数日后。
“怎么会!圣女大人的记忆还是无法恢复吗?”
“嗯,可能是那时候经历的噩梦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加上只有自己获救而生出了负罪感,她本能地选择了将记忆封存起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强大的邪能终究对圣女的大脑造成了损害,毕竟邪能首要目标就是侵蚀思想和灵魂,记忆部分受到波及也是情理之中。”
“可恶的亡灵法师,居然……”
“好了,看开点吧,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在灾难面前都是平等的,即使是圣女也不例外,失去了过去的大部分记忆也未必不是好事——【圣女】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当,尽早丢掉平凡农家女孩的身份和思想,对她来说或许还轻松一些。”
“主教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克蕾德!”
“在……在!”
“距离圣女加冕仪式还有一些日子,这段时间里,你暂时解下一切职务,去担当圣女的护卫,你可愿意?”
“没有!只是……只是我尚有疑问——这项重要的任务,为何会交给我?论资辈论能力,都轮不到我才是。”
“第一,目前在圣城的圣骑士,身为女性的只有你一人;第二,你对圣女有救命的恩情,由你前去做贴身的护卫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事;第三嘛……这就回到你最初的疑惑上了——你不是困惑,我为何会说圣女未来的路不好走吗?因为她本人所期望的路,和你是一样的。”
“等……等等!主教大人!你是说,她想要成为圣骑士!?”
“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她能收回这个想法,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她的身份和影响力摆在那边,做一个‘花瓶’都比这让人安心——问题是她是圣女,我不能违抗她的意志,更不能教唆她放弃自己的意志……人是你救回来的,会产生这种想法多半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嘛,阿克蕾德,这口锅你就背起来吧。”
01
走在前往圣女卧榻的居所的路上,阿克蕾德还是感觉到满心的不真实。
按理说,能够担任圣女的贴身护卫,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羡煞旁人的美差,可眼下这位圣女和历史上的所有前辈都不一样——她居然明确地展露出了渴望成为圣骑士的想法!阿克蕾德的工作,不仅仅是要保护圣女的安全,更需要担任她的“导师”,努力去教这位早就超出了习武合适年纪的女孩,如何舞刀弄剑。
可大主教说的也不错,圣女大人的诉求,是完全正当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圣女的决断。教条上也从未有过规定,说圣女不得担任圣骑士,若是出言劝阻,反倒是有对【圣骑士】一职区别对待的嫌疑。
“头疼……”
大主教是让她暂且就将圣女作为“学徒”对待,问题是,这话能当真么?阿克蕾德就不信那只老狐狸,会不知道圣骑士学徒的修行有多么刻苦艰难!实际上,若不是作为师傅的圣骑士们除了拳头硬,治疗神术玩的也非常溜,严苛到近乎残酷的训练,将会把一个叫做“致死率”的数据提升到夸张的程度。
把这套标准套用在圣女身上?
想想都不可能。
阿克蕾德只能期望,圣女只是因为憧憬于当时自己的身影,所以才对【圣骑士】一职另眼相看,而当她亲身体验过后,大概就会认识到这条路并不适合自己,选择归属于她命运的道路吧……
“嗯?”
来到圣女养病的居所前,阿克蕾德发现,这里本该有严密的护卫守护安全的,可现状是只有寥寥数人在执勤。她刚要上前责难,却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会被交付守护圣女居所任务的战士,必定是精挑细选过的,绝不可能做出玩忽职守的行径!更何况,圣女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出现了状况,这些战士绝对会以生命来捍卫圣女的安全,现在他们不在岗位上,只有一种可能性……
——他们被圣女劝退了。
只有圣女发话,这些意志坚定的战士才会离开,否则就算是主教阶级的大人物,也不可能调开他们。
好吧,考虑到这位圣女会冒出想要当圣骑士的“奇思妙想”,阿克蕾德觉得,似乎还真不能用通常的目光和思路去揣测圣女大人的想法。
“圣女大人,在下……圣圣圣圣圣女大人!?”
阿克蕾德走进空旷而宁静的庭院,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狼狈不堪地倒在草地里,仔细一看……那不正是圣女本人吗!?圣骑士少女惊慌失措地上前扶起对方,见到圣女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气色也还算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圣女大人?”
“在……”
圣女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
“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会如此虚弱,是还留有后遗症的原因吗?还是说,无意中扭伤了脚?”
阿克蕾德紧张地查看着圣女光洁的小腿和脚踝,然而并没有发现扭伤的痕迹。
“都不是……”
圣女心虚地扭过了头,脸颊一片羞红。
“是……是饿晕的……”
“哈?”
“有吃的吗?请给我弄一些过来——对了!千万不要惊动别人!拜托了!”
……
经过圣女的一番解释,阿克蕾德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圣女大人因为劝退了大多数的侍卫和佣人,结果导致无人送饭,然后圣女大人又拉不下脸去求助,忍耐了两天终于快撑不下去了吗?”
“嘿嘿,如果我去求助了,那么负责我起居的佣人一定会受罚的吧?就算原因在我身上也不会好过的,对吧?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任性,反而害了无辜的人。”
刚才一瞬间还产生了“这个圣女好蠢”的这般不敬想法的阿克蕾德,立刻为自己的不恰当想法而感到羞愧——圣女大人不是好面子,而是出于善心的考量,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将灾祸转移到别人身上呐!
何等纯洁的灵魂,不愧是圣女!
——如果阿克蕾德能够看到圣女此时脸上那不自然的心虚笑容,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圣女大人……”
“叫我【诺娅】。”
“诺……诺娅?”阿克蕾德诧异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少女,“可我听说您失去了很多记忆,连名字也回忆不起……原来您已经都回想起来了吗?”
“并没有——我以前是谁,在被救出之前究竟有没有父母,这些我都忘记了。只是名字的话,我还记得哦~”
“那为何此前您一直不言不语?”
自称名为【诺娅】的少女忽然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笑意盈盈地直视着阿克蕾德:“很简单呐~因为我希望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是你呦!你是将我从毁灭的命运之中拯救出来,撑起了我残余的人生的救世主,此前遇见的那些大人物,他们的地位再高也没有用,阿克蕾德你在我心中的优先级,是第一顺位哦!……啊,补充一下,是在‘人类’之中!”
“……”
阿克蕾德此前在脑海里,幻想过了很多圣女大人可能的性格,然而这些猜想都是建立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上的——可眼前这活泼大方的少女,气质上和当初那气息奄奄的病美人的形象着实是相去甚远!
……不对!自己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反差这么大,说明圣女大人是真正意义上从那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而不是强颜欢笑——是的!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诺娅大人……”
“叫诺娅!”
“可是!您是圣……”
“哼哼,我可是从主教爷爷那边听说了哦,距离我真正成为【圣女】还有好一段时间呢,在完成正式的仪式典礼前,我只是‘候补’的圣女~所以说,直到转正的那一天到来前,阿克蕾德你都不许加上‘大人’这样的尊称!”
——问题是你这借势压人的手段用的相当老练不是吗?所以这些都只是借口,纯粹是不想要让尊称拉开两人的距离才对。
“诺娅……”
“恩恩,就是这样!我们现在不是上下级,只是朋友……嗯,也许我还要叫阿克蕾德一声‘老师’?”
阿克蕾德倒是希望诺娅能够放弃她的圣骑士梦。
“那样的话,诺娅大……诺娅也请不要叫我【阿克蕾德】——如今我暂且放下了圣骑士的职务,所以朋友之间,诺娅也请称呼我为【阿库】便可。”
“了解!阿库队长!”
“诺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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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虽然到了一个看起来水很深,在各种小说题材中堪称是背锅之王的信仰光明神的【神庭】,不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里,好歹还是有个忠诚的圣骑士妹子陪伴。记得这只妹子挺强的,这段时间就尽可能地从她那里去学习异世界的知识和能力吧……
至于被强行绑定的神庭圣女的身份……短时间里,自己也没有能力去抗争,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这个异世界的神庭,正经点,不要没事去当背锅侠啊!
02
当初阅读各色小说的时候,诺娅还是很向往着那些“穿越”到异世界,大展身手,快意恩仇的主角的。
可同样的剧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诺娅发现,书上说的那都是骗人的!
如果按照常见的套路,她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处在一个偏远的森林之中,周遭毒虫猛兽环伺,然而自己却有着一技傍身——或者徒手碎大石,或者秒搓大火球,总之,能把这对寻常猎户而言可谓绝地之处,当成没难度的新手副本随便刷。之后是巧遇了某前人的神兵传承也好,捡到了新生的神兽幼崽认主也罢,再不济摸到个空间装备也能屯一堆“魔核”,一段时日过后,多半能遇到路过的佣兵、陷入麻烦的xx学院“踏青团”、以及被追杀的王公贵族等等多种可能……
重点是初遇对象之中,一定会有漂亮的美少女。
当然,这种白手起家的套路随着年代的变化已经少了很多,直接跨过民工阶段,一脚踏足蓝领白领也实属寻常——被异世界人召唤而来的情况如今很常见。但凡此类主角,即使穿越前为凡人,一经召唤必然也会有不俗的技艺战力,毕竟谁没事会去召唤一个普通人?召唤者想要拉个强力的打手或者保镖,作为响应者,穿越而来的“主角”基本一登场就能算强力党,比起前者更可谓是顺风顺水……
但重点是召唤者一定会是漂亮的美少女。
还有诸如“魂穿”的类型,不管此前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是智障还是纨绔还是魔武双废,今后摆在眼前的必然是康庄大道——因为周遭人对自己的印象不会更糟糕了,所以一朝崛起的反差感能带来更多的惊奇和好感,哪怕是此前嚷嚷着要退婚的未婚妻、对自己以鄙夷居多的亲妹妹,最终也会顺顺利利地归心……
嗯,重点是未婚妻和亲妹妹一定是漂亮的美少女。
运气差一些,可能穿越后不是人——可无论是成为魔兽还是神兵,终有化形成人的机会,而且最重要的是……
主人一定是漂亮的美少女。
所以诺娅对于自己的遭遇,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先圣曾经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是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如果说想要能混的风生水起,就要经历锻炼和苦修,诺娅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连【高考】这项艰苦的试炼她都闯过了,何况选择的难度还是【江苏省】这种地狱级别的,心理承受能力多少还是有点保证的……只要体质不要和原来一样弱不禁风就好。
在被那个看不见脸蛋和身形,全身都被高强度圣光给包袱的“神”丢到异世界的时候,诺娅还抱有着美好的幻想,毕竟“神”所许诺的“高资质、高强度、高发展、高魅力、高颜值”的肉体,就是一名“主角”应该有的模板嘛!这就是她将要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复数)的有力前提!
然后诺娅发现自己被坑了。
她的确是希望原本相貌平平的自己能有一副好皮囊,故而有了“高颜值”的期望,可这也不能断章取义,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性别也改了吧?诺娅可以肯定,这可恶的“神”大人绝不是因为天然呆而搞错了,分明就是瞅准了言语之间的漏洞,故意为之,给贪心的自己一个教训的!
但诺娅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为这些“小事”分心,因为她穿越之后所遭遇的处境,直接危及到了自己的小命——连命都要没了,还在意自己带不带把作甚哦!
当一个主角什么最重要?
其他什么都是虚的……运气才是最重要的!
当是时,诺娅尚且不甚了解自己的处境,但那个一脸怠惰相的家伙怎么看也不是个善茬,这一副要将自己血祭的邪教架势更是让诺娅心中直呼“我命休矣”……在被阿克蕾德救出之后,诺娅才了解了大概。
于是诺娅对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好感度直线下降——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脱离了危险之后的处境,也和诺娅想象中的大为不同,被神庭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说,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而被视为百年难遇的“圣女”,这才是让诺娅不安的根源。
不谈其他,你让一个在二十一世界的天朝成长起来的人,如何表现出虔诚的信仰?诺娅是真不觉得,装神弄鬼地糊弄几句做做样子,就能瞒得了别人,神庭这种大势力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是庸人嘛。
死缠烂打地要向阿克蕾德学习,走圣骑士的路,很大程度上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放弃优渥安定的生活,转而投身于圣骑士的行列,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表率。
诺娅要先给神庭的人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不管怎么说,【圣骑士】这个身份就代表着虔诚、正义和刚毅,自己“出身不明”的疑点能借此来摆脱。再者,身居武职,嘴巴笨一点,脑筋直一些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万一以后和那些宗教疯子有所交集,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阿克蕾德还在担心自己对诺娅的训练是否过于严苛,可她不知道,诺娅反倒是希望她将训练强度提升上去。训练越是严苛,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能坚持下来的诺娅,在信仰上就越是坚定。至于这其中的伤和痛?只要知道死不了就好,为了自己的将来,诺娅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娇气、马虎。
至于为什么原来只是个普通人的诺娅,可以承受的了严苛的圣骑士训练,她的良好体质只占了很小的比重,真正的原因是……
“诺娅!”
第七次徒手攀岩失败,从半山腰一路磕磕绊绊地滚下来,头破血流的诺娅,被候在山崖下的阿克蕾德接住。看着圣女大人这幅凄惨的模样,焦虑不安的圣骑士也顾不得礼节,就这样把尊贵的圣女抱在怀里,忙不迭地为她施展圣疗。
——重要的是阿库也是漂亮的美少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