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却是越发的优质,终究有一日,是会达到第三类的。
风尘相信这一点。
含沙亦是通透之辈,一点就透,怎不明白风尘的意思?这简直就和过去的苏联,本国一样的计划经济。为了达到一个目的,通过国家的控制力来进行发展重工业体系一样。只是放在人的身上,发展的是脏腑本身。
这让含沙不禁感慨了一句:“古时的医者都说医国如医人,现在想来,这话反过来说也是对的。医人也如医国。倒是难怪医书上将我们的各种器官、功能,都以现实中的官职进行命名、划分,的确是有道理的。”
风尘“嗯”一声,说道:“中医在理论方面的先进性上,的确不是西医能比的。只是满清时候,由于桎梏,才不仅没有进步,反倒是倒退了近千年,变得荒谬不堪,甚至于出现了人有七片肺叶的奇谈怪论,而且还大行其道。还有就是植物药在化学药出现之后,疗效没有化学药的显著,这才没落下来……”
中医有效无效?有效,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药不及西医的有效,再对症下药,人家一片药下去,立刻就不疼了,中医却要等上一天多,才有效果,怎能一样?
人在病痛的时候总是急功近利的,这是人性——因为病不能拖。谁也不知道病拖下去是能好,还是会死。
凡是生命总是向往着生的:生,它们就是第二类,死,它们就成了第一类。
含沙道:“透过内景隧道,观照本我的人还是有的。”
风尘道:“是有。但实际上,每一个人却都是不同的。虽然大致上一致,但细微到经脉上,却又不同。经脉包含了血管、淋巴组织通道等等,是体液循环运行的路径。每一个人都有所区别,如果你细细比较两个人的手,去看他们的手背,这一点可以轻易的发现。这是个体的差异性……”
“不说这些了,那你要如何控制气?”
含沙问。
风尘道:“其一者,引而导之,以肢体引导气的运行,逐渐降服;其二者,以意驱之,意专而气顺。譬如用力,我想要哪里用力,哪里的气去的就多,这便是意念引导。虽然这种控制很粗放,但经过训练,应该可以细致起来……”他心中一动,忽而想到了什么,喜道:“或许到时,可在思考时,多注气于大脑,使思维活跃,效率更高,计算更快。运动时,多让气运行于四肢,让我运动更超常人。再一个,在呼吸时,我似乎可以琢磨一下,如何将一些气截留下来,不使之随呼气而出,沉淀于经络之中,日积月累,也可以让气变得更加优质、精良,从而促进身体的进化……”
至此,二人的交流也告于段落。这一段交流之后,风尘便归了身体,一觉睡过,已经是翌日清晨天光未明的时候。
他一醒来,挨着他的含沙便也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睛,在天光中明若星辰。
“该走了……”
早走,自选了无人的时候。
风尘只是带着一书包的书,背在了背上。含沙蹲在他的肩头,便信步出门。风尘一身单衣,走在寒风中,却并不觉得寒冷,手足也都热乎乎的。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村子就远的没了影,路过几个村庄,天色也已经亮了。等到六泉一家一户的赶着羊出了村,照例看了风尘住的地方一眼,却并未如同之前一样看见风尘在活动,等到过去一看,才知道风尘已经走了……
他轻轻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带走一片云彩。集装箱房里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带,只是留了一张纸,将养殖的兔子、鸡鸭送给了六泉。
步行到了县城是上午的十点半钟,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风尘也并不觉着多累,只是却饿了。
于是进了一家铺子点了早点:十个包子,两份菜,算连午餐也解决了。将一个包子给含沙,让含沙蹲桌子上吃,他自己也施施然的吃了起来。小县城里少有见过人养黄鼬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投过来,含沙、风尘却不以为意。已经是真人了,其心如赤子,却又怎会在意这些凡俗的目光呢?
是好奇,还是嫌弃,是惊讶还是羡慕,又和他们何干?
含沙吃了两个包子——肉包子,皮薄馅大,包子的体积也大。一个包子就顶的上小一些的人脸,可谓是分量十足。
风尘则是吃完了剩下的八个包子,两盘菜也没有剩下一丝一毫……风尘表示,现在的自己,是很能吃的。
出了铺子,风尘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们继续出发,看看将晚的时候能走到哪儿……”
信步由缰,走到哪儿算哪儿……
这样的随性,感觉却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