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实看看大汉,心道原来还是个人物,但也不多问,自往昌谷而去。
韦仁实和李贺坐着驴车,其他三人都骑马,不多时便到了昌谷。
酒坊当中传来阵阵酒香,众人在外面一颗老槐树的树荫下坐下来。
孙老汉捧来了酒坛子,放下之后对韦仁实道:“少郎君,方才焦家的家丁跑去家里传话,说之前你托他们的事情办好了。兮儿那丫头从家里找来,也没见着少郎君,便交代给了老小儿。”
“这么快?”韦仁实有些吃惊,又道:“孙阿翁,先前我给你们做卤鸡爪还没有?若是还有剩下的,就拿来给我们下酒。”
孙老汉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不多时,就端来一个大盘子,里面还有不少卤鸡爪,放在了那里。
“这东西……”众人看看盘中之物,都有些神色诡异。
唯有孟郊一乐,说道:“此物好滋味,一只鸡爪啃啃唆唆,丁点儿肉沫也吃干净了,又得了肉香,又能吃的久。”
说着,随手拿起一只鸡爪。
“咦!好吃!”孟郊大为赞叹,对众人道:“你们也尝尝,好吃的紧。”
那中年男子似乎对孟郊的举动很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小郎君赐酒,还不知道小郎君名讳?”
“在下姓韦,家就在这昌谷之中,以字行世,曰仁实。”韦仁实笑道,又指了指李贺,说道:“此乃在下总角之交,素有神童之名,深受集贤学士张学士赏识的李贺李长吉。东野先生,你们俩其实可以多谈谈的。”
李贺拉了韦仁实一下,孟郊却抬头看了看李贺,说道:“小郎君既得集贤学士赏识,自然是天纵之才,老夫潦倒若此,可知是不如小郎君的。”
“两位都有表字?小郎君年纪不大吧?”旁边那中年男子问道。
“我二人家中皆阿耶早亡,故而早赐表字。”李贺答道。
“原来如此,某冒昧了。”那中年男子又道:“某家殷清风,长安人士。”
“某乃张干,洛阳人。”那彪形大汉说道。
孟郊则提着鸡爪,笑道:“老夫孟郊,孟东野,乡野一匹夫而已。”
韦仁实笑着打开坛子,将酒倒给众人,又自己说道:“方才兰昌楼中,三位看出在下的用意,也未曾点破,在下多谢。”
说着,便先干为敬,饮下一口。其他几人也都端碗饮下,除了李贺之外,其他三人顿时都是一脸满足之色。
“哈哈哈哈,小郎君着实聪明。之前斗败王老汉,这调料就满福昌的人都知道了。今日之后,只怕这白酒之名,也要传遍福昌乃至洛阳了。”张干大笑几声,对韦仁实说道:“这酒又如此绝顶,日后必定腾达。”
韦仁实笑道:“家中贫寒,不得不试着做些生意。可又没有根基,不另辟蹊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