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出产还不多,称名也未及定下,暂时还不能卖。”韦仁实朗声答道:“诸位若是有心,暂且等个把月,这福昌还有洛阳城中便会有这白酒卖。”
“清白如水……”孟东野地头看看碗中,道:“这白酒倒也贴切。”
旁边便又有人喊道:“个把月?到时候某怎么知道是卖的是你这酒水?”
“这……”韦仁实故作迟疑,装作想了一会儿的样子,道:“那便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两葫芦,分给大家尝尝,以后遇见白酒,一尝便知了。”
众人都道是少年终究是年少,这酒清亮如水,普天之下绝无仅有,哪里还需要其他的分辨。他却竟然拿酒给众人尝!是以楼中众人连忙都齐声叫好,又都忙呼喊着跑堂小二端碗过去。
小二也没奈何,只得端了一摞子碗出来,韦仁实便解下腰间的葫芦,一个碗中倒上一口。孟东野伸手过去帮忙,那中年男子和彪形大汉便也一齐帮忙,很快便摆满了几张桌子。
众人赶忙过去都尝,尝过之后没有不连声叫好的,都大呼以前的酒是白喝。
那彪形大汉瞅着众人抢夺尝酒的样子,便觉得这场景眼熟,抓了抓头之后,两手一拍,对韦仁实道:“咦!某家看出来了!你这小郎君着实阴险,某家又替你出了头!这不是跟上回你斗败王老汉一样,为的就是给你的东西博名声!”
韦仁实抬头看看,见孟东野和那中年男子也笑着看他,便知道二人也已经看穿了他的用意。
当下便也笑着说道:“多谢东野先生和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大哥帮忙,小子请几位去家中酒坊喝个尽兴,当做赔罪,可好?”
“好!那可好!”那彪形大汉当先答应道:“既如此,那某家就再帮你一把。”
说罢,当即便大声道:“小郎君,你这酒绝世仅有,某家尝过之后,只怕旁的酒再也不能入喉。不知道你家酒坊的名字叫甚?”
这大汉的声音极大,一嗓门就盖住了周遭旁的声音,令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姓韦,我家酒坊便是韦记酒坊。”韦仁实说道:“眼下只在城南门外有一小庐,不过日后便会在洛阳城中盘下铺面。”
待韦仁实说完,与孟郊同行的那中年男子又开口问道:“此等美酒,价钱恐也不便宜吧?”
韦仁实知道他也是帮忙,于是笑答:“诸位喜欢饮酒,估摸着也知道酿酒的麻烦。而将酒酿成这样,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不过,跟其他的酒一样,这白酒亦分三六九等,普通的散酒价格不会高过其他寻常酒价太多,寻常人家亦能喝得起。往上嘛,自然越好喝的越贵。”
兰昌楼里富者贵者往来如云,能在他们中间引起这样的反应,由此看来白酒以后的市场应该不会差。
今日这一幕只是小小的宣传一下自己的白酒,也让韦仁实对去洛阳为白酒造势更有信心。
这番之后,饭菜上来,韦仁实自是与李贺大快朵颐,任凭周遭的人还在对着白酒议论不休。
从兰昌楼里出来,韦仁实带着孟郊和那中年男子,还有彪形大汉三人往自己的酒坊走去。
没走出多远,韦仁实便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不由心下不解,回头看了一下。
那彪形大汉见韦仁实往后看,便道:“无妨,那些是某家手下的人,让他们自跟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