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见晚汝苍白着脸,唇上抹了胭脂般红艳,耳上祖传的坠子一晃一晃,有如活了一般,轻轻笑道:“前几天我去沈阳办货,听说你又病了,特意寻了一棵野山参,那采参的还不肯卖给我,非说长这么大是要成精的,我说:谁管你那些狗屁事,硬是强买回来,过几日派人送到你府上来。”
晚汝抿嘴道:“好好一位书香家的少爷,现在做起胡子来了。”段克看着他,眼里掠上一层浮云,雾漫漫的看不着边际,他轻轻道:“晚汝,我真愿自己做了胡子。”
一个年长的男仆恭身向大少爷示意,晚汝点点头,对段克道:“二哥,咱们入席吧。”他打头坐上第一席首座。此时,晚澜已经走出来,穿着法国真丝的白西装,摩洛哥羊皮鞋,拇指上戴一枚他哥哥给的和田玉班指,瞧着晚汝笑了笑,当仁不让坐到大少爷身边,段克便坐在晚汝另一侧,其他宾客一一落坐,晚泙瞧着段克的妾碧雪也坐到席上,便犹犹豫豫上了末座,刘一非没什么讲究,挨着晚泙坐下。
晚澜看了他一眼,欲要说什么,却也没张口。头一道菜是开味的什锦豆腐涝,多淋了些辣油,晚澜笑道:“一看就知道是我的菜了。”晚汝也笑:“巴巴的就要吃这个,真真什么口味。”段克道:“晚澜这是愁乡了,你哥哥不讲究,哪天到我府上去,有个厨子做回卤干堪是一绝。”
又上了五香豆,素干丝,各色小菜不一而足,晚汝随便尝了口,对晚澜道:“你